他們這次把握好機會,說不定就可以將東西廠給扳倒,就算達不到扳倒的地步,可以狠狠削弱東西兩廠,那也是算給他們文官集團增強氣勢,同時他們將收獲大批的政治力量。
“顧大人說的對,這次我們就看著東廠西廠怎么出糗就行了?!?p> “到時候奏本上去,再煽動一下民風(fēng),相信陛下也會出手的?!?p> “為我們的勝利舉杯?!?p> 這些文官桌面上面的酒已經(jīng)都是李進忠這邊生產(chǎn)的白酒。
在他們覺得自己陰謀可以實現(xiàn)的時候,李進忠正在西廠里面平靜的不能在平靜了。
等待這一場風(fēng)暴的降臨,同時在心中謀劃這下一步的計劃。
興安伯先是偷偷拜訪了西廠過來,他和李進忠有著合伙關(guān)系,他不確定其中說不定還會牽扯到他,當(dāng)來到西廠的時候,他好像是做賊一樣。
面對著徐夢旸的到來,李進忠心中自然有著許多想法的,表面上面還是客客氣氣,在這個時機來西廠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興安伯出啥事了嗎?”讓人端來了一張凳子,示意徐夢旸坐下。
徐夢旸和李進忠相處的倒是多了,在其他人眼中可怕的西廠,在他的眼里有些當(dāng)成自己家的樣子。
坐下來平負了一下心情:“李公公,本伯這次過來就是想要問問陛下這次交代的事情你辦的怎么樣?”
黎昆發(fā)覺徐夢旸是來詢問這個的,目光之中也是多出了一份警惕,這其中究竟是什么目的。
李進忠哈哈一笑:“興安伯覺得呢?這次回京的時候,雜家可什么也沒有帶回來,也沒有第一時間去陛下那邊去匯報?!?p> 實際在李進忠的心目中間已經(jīng)對萬歷有了一個解釋。
徐夢旸聽聞李進忠的話,楞了一會,才語氣中多出了一份落寞:“李公公,你我相識一場,作為朋友,我現(xiàn)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告訴你。”
正當(dāng)李進忠和在場的黎昆還有武子期覺得徐夢旸會表現(xiàn)出人性薄涼的一面的時候。
徐夢旸快速道:“趁著陛下現(xiàn)在還沒有怪罪之前,你感覺溜出京城,然后一路趕往江浙行省,乘著船跑去海外吧!”
李進忠有些詫異,同時也是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心中涌起一絲暖意,表面還是嘆氣:“興安伯的話語,我會記住的。”
“那我就先告辭了,李公公保重呀!”
在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下面,徐夢旸可以說出這種話,李進忠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真摯的。
等到徐夢旸走后,黎昆也是笑了出來:“廠主,沒有想到興安伯竟然會勸你跑走?!?p> “是呀,小的還以為興安伯會想辦法抽身事外,內(nèi)心剛剛還為廠主看錯人有些遺憾的?!?p> 武子期在一邊順著話說道。
李進忠確實目光銳利,他可不會那么容易看錯人的。
一直堅定他這邊的就是朋友,剩下的就是敵人了。
申時行這邊,作為內(nèi)閣首輔的他壓力也是很大,京城現(xiàn)在傳的風(fēng)聲他也是聽到了,百姓有些開始質(zhì)疑起了東廠和西廠。
平日里面連背后議論都不敢的百姓,現(xiàn)在變成這樣,背后肯定有人唆使。
還沒有等他想到會是誰是幕后黑手,那彈劾東廠西廠的奏折是一封封的來。
桌面也是被奏折堆積的高了起來。
在文淵閣的這些閣老們,也是在翻閱了一封封的奏折之后,感受著其中的一些動靜。
特別還有其中和西廠李進忠有著一股仇怨的張四維,張四維此人可不簡單,要不是因為種種的關(guān)系,可能他就是首輔了。
內(nèi)閣的閣老們,也是見到了機會,他們之間或許來說有些間隙,只是比起一起對付萬歷的這些耳目來說就顯得不值得一提。
所以他們在申時行的前面:“首輔大人,現(xiàn)在百官的們對于東廠和西廠的議論頗大,奏折都已經(jīng)堆積的那么高了。”
“必須裁定出一個對策來,讓陛下審批才行?!?p> “首輔大人,你覺得呢?”
申時行滿是苦笑,嗐,你們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呀!但是他首輔要做到的就是站在大多數(shù)官員的這邊:“那就開始商議吧!”
在幾個內(nèi)閣閣老的共同商議下面,幾乎是將東廠和西廠變成子虛烏有的雞蛋殼。
隨著奏折和內(nèi)閣的商議結(jié)果遞了上去。
乾清宮里面,看了奏折的萬歷滿腔的怒火,都要冒出來了,陳矩都縮著身子,生怕被怒氣燒到了。
“朕派李進忠去干事,他竟然就給朕干成這個樣子,實在讓朕惱火呀!”
“還有張鯨,朕將東廠交代給了他,讓他去查供銀被劫一案,竟然也遲遲沒有匯報。”
其中最讓萬歷郁悶的還是那些文臣,和他耍心思,利用百姓在挑戰(zhàn)他的威嚴(yán),要是他不處理李進忠他們,威嚴(yán)就會下降。
“這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p> 怒火聲在偌大的宮殿里面回響,陳矩更加不敢說話,據(jù)他知道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宮里面的話,會傳到宮外,這是他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嘭,案板上面的文書全部被萬歷摔在了地上。
乾清宮里面的小太監(jiān),也知道事后的一場調(diào)查是無法避免的。
只希望自己運氣好點,不會和自己牽扯到。
到處都是打砸的聲音,打砸了一番,萬歷似乎是心情舒暢了一下:“陳伴伴,你去東廠和西廠,把張鯨和李進忠都給朕喚過來?!?p> “是,奴才這就去。”
伴君如伴虎,每天陳矩都要提著一個膽子,現(xiàn)在好不容易可以離開,他當(dāng)然會選擇離開。
沒有一會,李進忠和張鯨就被一同被呼喚進了宮中。
與此同時,想要再燒一把火的文官們,難的地聚集在了一起,想要在宮門外面對著萬歷施壓。
在李進忠和張鯨一起進宮的時候便是瞧見了這一幕。
百官們對于李進忠他們抱著一種厭惡的表情,還有一種目的即將達到的幸災(zāi)樂禍的心情。
陳矩這邊一路過來,也沒有來得及問,只是他這次也是覺得李進忠他們這邊兇多吉少。
張鯨則是盯著李進忠的眼神,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信心滿滿,還有他派出的田成并沒有回來。
他知道說不定李進忠在其中準(zhǔn)備了一個什么驚喜,他只需要好好等待就行了。
隨著萬歷呼喚他們進殿,李進忠和張鯨不約而同地感覺到氣氛的壓抑。
“小的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扣首跪拜,萬歷則是一直沒有回聲,李進忠和張鯨也只能那么跪在。
讓李進忠實在難言,想要來一個反轉(zhuǎn)還真的是難。
過了好一會,萬歷是又磨了不少的怒氣,才道:“起來吧?!?p> “謝陛下?!崩钸M忠趕緊起身,跪了那么久,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身體的有些支撐不住,要是出了什么問題,自己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老郁悶了,為啥自己總要遇到這些危險。
萬歷開口便是提問起了李進忠和張鯨,派他們?nèi)ゲ榘傅慕Y(jié)果,李進忠感覺回答起來,他可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在萬歷的身上賣弄什么關(guān)子了。
“回稟陛下,小的去茶城一帶,經(jīng)過縝密的辦案,終于查出了此案,這是此案的卷宗,此刻呈交給陛下?!?p> 這一看就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萬歷也是有些意外,自己聽說的那些都是什么。
還是揮手,示意陳矩拿上來給了自己。
隨著案宗被萬歷一行行地掃過去,萬歷突然沉聲一聲:“李進忠你可真的是好大的膽子?!?p> 這聲音,將李進忠差點嚇跳了半個膽子。
我這都弄好了,至于那么生氣了嗎?
張鯨則是以為李進忠是不是交上去的卷宗有什么差錯,也是感覺渾身有些無力。
李進忠則是低著腦袋,勉強道:“陛下,小的膽小,只知道聽從陛下的旨意!”
“是嘛?”
萬歷的眼神有些凌厲,和平常躲在宮里面,露出那一副慵懶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
指著就在外面想著施壓的朝廷百官的方向:“故意隱藏著消息,等著外面百官來參奏,來一個引蛇出洞是不是?抓住百官的把柄?!?p> 張鯨也是覺得李進忠就是這個目的的。
在面對萬歷的詢問,李進忠也預(yù)料過的:“陛下,小的萬萬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小的這卷案宗是準(zhǔn)備和運回來的供銀一起呈交給陛下的。
只是沒有想到陛下現(xiàn)在就召見我等。”
李進忠的語氣盡顯小心翼翼和畏懼。
張鯨也是連聲說道:“小的們真的沒有陛下所說的想法,還請陛下相信我們對于陛下的忠誠?!?p> 萬歷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下,重新回到龍椅坐下,陳矩也是松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就到這里了。
此刻城門出,田成也是帶著十萬的供銀回來,因為數(shù)量巨大,偽裝成了商隊,當(dāng)五城兵馬司的人想要檢查的時候,田成才露出了自己的腰牌。
還和那些兵馬司的人說了一番話,那兵馬司的人直接放行了,當(dāng)回到東廠得知,張鯨已經(jīng)被陛下叫到宮中的時候。
田成也是立馬按照李進忠的吩咐,馬不停蹄地帶領(lǐng)著這批銀子朝著皇宮趕去。
路上還特意地露出了銀子的箱子。
引的路上的百姓紛紛看去,那么多銀子就在眼前,只是面對東廠這些人彪悍的氣勢,完全不敢動任何的心思。
坐在興安伯府的徐夢旸正在想著在李進忠走之后,這酒樓應(yīng)該怎么辦。
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再聯(lián)系一些合伙人,再找一些國公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