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你這個決定有些草率吧,不否認(rèn)江總監(jiān)她確實年輕有為,但是資歷尚淺,這么早就把這么大的家業(yè)交給她,她恐怕還擔(dān)不起?!?p> 率先說話的是那個陳大公子——陳令名,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但也是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
江言面上毫無波瀾,在她預(yù)料之內(nèi),甚至還算溫和。
“江總,您要歷練令千金沒什么問題,但是也要循序漸進,不如這樣,您在晚幾年退休,這樣也可以放心把集團交給她?!?p> 其中一個人這樣提議,周圍的人也紛紛附和。
“是啊,江總現(xiàn)在年富力強完全還可以再多干幾年,這種時候還真的需要您你來主持大局才行?!?p> “集團旗下子公司眾多,現(xiàn)在也只有您才能服眾,其實我們也在私底下商討過了,我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退位的問題?!?p> 聽到這些話一旁的安萬斌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真會收買人心。
“感謝各位的抬愛,自從七年前臨危受命以來,我占著這個不屬于我的位子已經(jīng)太久了,我自知德行和能力都比不上安總,多虧有了各位的鼎力支持才能夠讓曜輝屹立不道,前段時間沐總突生變故,我在想這也是一種信號,可以讓年輕人來挑大梁,我們這些老人也該謝幕,還望大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多幫扶江言,她雖然年輕,但是我相信她肯定能帶領(lǐng)曜輝延續(xù)上一代的輝煌?!?p> 這樣的一番陳詞,在座的各位也不是傻子,也知道他讓位的決心,繼任的是他的女兒,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他們自己家的事,誰知道他不會偷偷出手幫襯呢?
得罪他不值當(dāng),可是讓他們支持也沒那么情愿,誰愿意讓這么一個黃毛丫頭壓著。
“江總,剛才陳總明明質(zhì)疑的是江總監(jiān)能力的問題,你不能左顧而言他吧?!?p> 坐在右側(cè)的一個人譏笑的開口,陳令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安家的內(nèi)部斗爭把他當(dāng)槍使。
但那人像是沒看見繼續(xù)說道:“聽說前些天國貿(mào)許總還有新榮的高總可是不歡而散呢,他們本來有意向和咱們合作,但都找了別人,這件事江總你怎么不提呢?自從她來到曜輝以來,一個大項目都沒有參與過,一點亮眼的成績也沒有做出來,這樣怎么能把公司放心地交給她!”
“哦,還有這事?小言,你不是說和許總和高總相談甚歡嗎?”江識元說,語氣中沒有責(zé)備,反而有溫柔的慈愛之意。
“我是覺得我們談得很不錯,但是另外兩位怎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p> “你看看,大家看看,如此草率、不負(fù)責(zé)任的態(tài)度怎么能擔(dān)當(dāng)重任,怎么能相信她會管理好曜輝?!蹦侨讼袷亲プ∷陌驯辈豢赡偷南氚阉驂合氯?。
“劉總別那么武斷,這么著急就定我的罪了?那我倒想問問,我和那兩位會談還算私密,你怎么知道我們恰談的不好,難道是派人監(jiān)視我了嗎?”
“呵,你不要血口噴人,只看結(jié)果就知道了,若是按你所說的,那合同呢,應(yīng)該早就簽好了吧,但是至今我們沒有得到他們?nèi)魏蜗胍灱s的意向,反而聽說他們和慕斯集團合作的意向強烈?!?p> “啪啪啪啪——”江言不禁為他鼓掌,“劉總果然消息靈通,可是我還得到另外一個消息?!?p> “什么?”
“聽說慕斯那邊給出的報價恰好都比我們低一點點,你說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你想說什么,你難道懷疑我嗎?”
“我可什么都沒說,你倒不必著急對號入座,不過之后我肯定要查明到底是誰泄的密?!彼曇魢?yán)肅,然后抬起一只手,身后的秘書把文件放在她的手上,她接過然后往他面前一拋,直直的就停在他的面前,她抬眼看他,聲音充滿威嚴(yán):“看看吧,這是你心心念念的合同?!?p> 那位劉總看著她又看了看面前的合同,不可置信的說:“你真的簽訂三家的合作了,怎么可能?”
“怎么,劉總第一的反應(yīng)竟然不是高興嗎?難道是不想我拿到它?”沒等他回應(yīng),江言就面向眾人:“我知道我才疏學(xué)淺,不及各位經(jīng)驗豐富,我也并不是繼任曜輝不可,若真有賢能的人我甘愿退出,但是我不希望曜輝落在一群吃里扒外的人的手上?!?p> 一瞬間會議廳鴉雀無聲。
“哇,酷~”沈雪旁觀著不免發(fā)出一聲聲贊嘆,她本來以為就是來開個會,沒想到還能見證一場豪門奪位戰(zhàn),更沒想到這個小江總這么颯,真是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性,吾輩楷模啊。
“誒,你朋友說不定真的要贏了?!鄙蜓└皆谒亩吳那恼f。
但葉楓總覺得不會這么輕松。
果然很快會議廳分成了三個陣營,一邊支持,一邊反對,還有一邊保持中立。
“劉總,這小江總本來就是安總在世時就欽定的繼承人,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大家質(zhì)疑她,難道還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嗎?”
“欽定?我怎么不記得安總說過這件事情,空口白牙誰都會說,倒是拿出證據(jù)來啊,遺囑?文件?通通沒有,哪來的欽定一說?!?p> “你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嗎?你質(zhì)疑她能力不行,可么久沒談下來的合作被小江總拿下了,現(xiàn)在又來質(zhì)疑她繼承人的資格,那你說說除了她,誰還是最合適的人選,總不會是安家那些老古董吧?!彼庥兴缚粗踩f斌,“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就不要搶占年輕人的位置了,待在家里頤養(yǎng)天年不好嗎?再者論親疏遠(yuǎn)近,那也是小江總更有資格。”
“咳咳——”安萬斌適時地出生,“未來當(dāng)然是年輕人的,但是規(guī)則制度還是要遵守的,安總生前并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這何嘗未免不是一件憾事,但是大家別忘了,沐總可是留有遺囑,夫妻同心,她的意思當(dāng)然就代表安總的意思?!?p> 江言有些訝異,這遺囑本來是她留的最后一步,沒想到他卻先提起了,他這個人可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難道他事先知道了遺囑內(nèi)容對他有利?
不,他不可能知道的,而且遺囑肯定也是偏向他們這一方,他主動提起這個到底是為什么?
“沐總的遺囑一旦公布想必大家都會遵從吧?!卑脖竺嫦虮娙苏f。
“這個問題一直爭執(zhí)不下,又沐總的一錘定音也是好事。無論是誰,我肯定堅決擁護沐總的決定?!?p> “我也是?!?p> “我也是。”
很多人都紛紛表態(tài)。
“那好——”安萬斌有些迫不及待的把遺囑內(nèi)容公布出來。
“等等——,我有異議?!痹谝黄胶吐曋谐霈F(xiàn)了一個聲音格格不入。
大家一看是坐在江言下首的穆勝仁,穆勝仁此人是跟著安旭昇開創(chuàng)曜輝的元老之一,是他的左膀右臂,安旭昇在世時把旗下的最有前景的科技板圖交給他,他也不負(fù)眾望,做到了行業(yè)頂尖的位置,外人并稱他和江識元是曜輝雙璧。就連是江識元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剛才討論時他一直未曾發(fā)話,如今要說了,各位都正襟危坐,等待他的指示,
“穆總,你又有何指示呢?”安萬斌面對他時也耐著性子。
“我只是有一點要求,無論誰最后誰能繼任都要找到加害沐總的兇手,并為她和安總報仇。若沒有這份本事,將來穆某第一個將他趕下位?!?p> “這是自然,安總和沐總遇害是曜輝的永久之痛,無論是誰都會將兇手繩之以法。”
安萬斌還以為他提出什么要求,沒想到竟這么簡單趕緊答應(yīng)下來。
“那好,你們繼續(xù)——”
穆勝仁微微抬手又做起了旁觀者。
“那就請李律師宣讀遺囑內(nèi)容。”
李律師西裝革履進入會場,手中拿著一份密封袋還有文件夾,大步走進會場,顯然是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各位,我手中拿著的就是沐總生前立下的遺囑,已經(jīng)找律師公證過,具有法律效益,而且沐總囑咐過我,一定要在現(xiàn)在這種場合公布,接下來我就將它拆開?!?p> 他撕下密封袋,拿出里面信封。
大家把注意力聚焦在那個信封上,等待著他打開。
信封漸漸被撕下,李律師拿出里面的紙張,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這一刻,等待他將它公布的那一刻。
信紙打開,可是李律師遲遲不讀里面的內(nèi)容。
“快說啊,沐總到底說了什么?”
有人在不停的催促。
李律師將信紙翻轉(zhuǎn)過來,上面空無一字,竟然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