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央本來覺得,無事可做的周末上午會很枯燥,但昨天下午收了個便宜徒弟,時間倒也沒那么難捱了。
“學的很快嘛,估計再上幾堂課就可以出師了?!碧昭胄Σ[瞇地摸了摸柏彧的頭。
“不許摸我的頭!我才不是小孩子!”柏彧撅起嘴,無情地拍掉了陶央的爪子。
“喲呵,還挺剛?!碧昭胗樣樀厥栈亓耸?。
柏彧哼哼兩聲。
小家伙很聰明,平衡感極好,悟性也高。幾乎都不怎么需要她扶,指點兩下就能上道。
這樣下去,她大學三年辛苦學來的老本三天就能被掏空。
陶央:莫名有些不爽:)
柏彧繞到她身前,抬頭:“伸手。”
陶央聽話地攤開手掌。
小家伙將一顆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巧克力放在了她的手上。
“第一顆,這是今天的學費?!?p> 又一顆巧克力落在她的掌心。
“第二顆,謝謝你今天能遵守諾言?!?p> “第三顆……”
陶央醞釀著情緒,準備待會兒來一個大大的熊抱。
“這是安慰你受傷的心靈的。我知道我很聰明,你心里肯定會不舒服。不要太難過噢,習慣了就好啦。”
說完,柏彧眉眼彎彎,一臉無害地甜甜笑著。
陶央石化了。
虧她剛剛還在感嘆這么孝順的徒弟上哪兒找,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陶央氣的一把剝開三顆巧克力,一口氣全塞進了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柏彧:“……”
“師傅,這可是DebauveetGallais的限量巧克力,一年只做二十顆的!”
“哦,二十就二……你說多少?”
“二!十!顆!”
“而且?guī)煾的阋呀?jīng)吃了四顆了?!?p> 陶央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件什么蠢事。
剛剛那三顆她正在氣頭上,還沒咂摸透味兒就吞下去了。
陶央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刮子。
“誒!師傅你去哪?”柏彧見陶央撒腿就跑,不由喊道。
“它應該還沒消化!我去吐出來!”
柏彧:“……”
師傅有點蠢怎么辦:)
他沖上前,一把抱住陶央的胳膊:“我們家還有好多,我下次多帶點給你?!?p> “好?多?”陶央裂開了。
“這個巧克力的配方是從我們家廚子那里買走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卑貜荒樒降?,語氣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一樣。
陶央:我以為你是個黃金,沒想到居然是個王者。
算了,告辭。
?。?p> 陶央看著自己面前的清粥小菜,又嘆了口氣。
哎,她一個青銅怎么配給人家王者當師傅啊。
萬一到時候人家家長對她有意見了,一個大招放過來,她不就直接落地成盒了嗎?!
不行不行,還是趕緊找個機會說清楚比較好。
陶央吃完貧民中餐,小憩了會兒,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符家。
噢,這才是她的大金主!抱大腿也得抱對嘛,哦呵呵呵。
所以這次,她特意提早了一個小時出發(fā),絕對不會再遲到了。
結(jié)果,陶央還沒到符家大門口,隔著老遠就看見女人候在門衛(wèi)處,雙手環(huán)胸一臉嚴肅。
陶央:我當時害怕極了:)
女人眼尖的看見了她:“原央!”
陶央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盡力擺出一副笑臉:“哎哎,副主管下午好?!?p> 副主管并沒有買她的賬,而是直接靈魂拷問:“少爺昨天暈倒,是怎么回事?”
陶央頭皮一陣發(fā)麻,在女人犀利的目光下,只好支支吾吾地交代:“是、是我打暈的?!?p> “但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當時他拿鋼筆捅我的脖子,我沒辦法,所以就……”
陶央委屈巴巴地解釋。
反正她說的也是事實嘛,不過就是刪減版的罷了。
“然后呢?”女人的語氣并沒有和緩多少。
“沒、沒了?!碧昭氲椭^,打死也不再說半個字。
要是讓副主管知道她看到了她家少爺性感的酮體,呵。
“原央,身為符家的傭人,你不應該有任何的欺瞞行為?!?p> “更不應該有冒犯主人的行為?!?p> “但以上兩項原則你都違反了?!?p> 女人的聲音極其嚴肅。
盡管對方并沒有發(fā)火,但陶央仍然不由自主地瑟瑟發(fā)抖。
“所以,我認為你并不適合繼續(xù)做你現(xiàn)在的工作?!?p> “如果她改行去當教導主任,應該會是一個非常成功的轉(zhuǎn)行案例吧。”
“真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p> 陶央破罐破摔地胡思亂想。
反正副主管有監(jiān)控在手,她對符少不敬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任憑她長八張嘴也洗不脫罪名。
那還不如抓緊時間自娛自樂一下呢。
“你這個月的工資我已經(jīng)結(jié)算給你了,以后你不用在我手下工作了?!?p> “謝謝副主管,感謝副主管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是我給您添麻煩了?!?p> 陶央禮貌性的替以前的原央向女人深深一鞠躬。能管住原央,估計副主管以前也沒少花精力吧。
女人眼底涌上一抹暖色。
“跟我來吧?!迸宿D(zhuǎn)身朝著符家別墅走去。
“?”
她現(xiàn)在不是應該卷鋪蓋走人了嗎?噢不對,她連鋪蓋都沒有。
可能要辦什么手續(xù)?還是她落東西了?陶央雖然很迷惑,但沒有提出疑問,像只雞仔一樣跟在女人身后。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今天的符宅和昨天不太一樣。
有點……滲人的感覺。
“待會兒會有人帶你去換衣服,你換好了以后到大廳集合?!迸死洳欢砹艘痪?,把身后的陶央嚇了一跳。
“啊,好。誒?換衣服?”
陶央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哪里不太對。
“雖然你昨天干了些不該干的事,但你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從少爺手下全身而退的人?!?p> “所以,你以后專門負責照顧少爺,不用再打雜了。”
女人難得帶了笑意。
“而且工資也會漲的?!?p> 這么個重磅消息砸下來,陶央突然幸福的有些忘乎所以。
真?zhèn)€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因此,她也短暫的忘記了,自己昨天一手刀劈出的梁子。
“你工作日晚上有時間嗎?”女人突然問道。
陶央立馬品出了話里的意思,很上道地接話:“有的有的!我隨叫隨到!”
她只是暫時替原央活著而已,學校成績?nèi)绾危鋵嵅⒉淮蛩阕鍪裁锤淖儭?p> 畢竟,知識是偷不來的。而且刻苦學習學渣逆襲并不屬于她計劃中解決原央問題的一環(huán)。
女人點了點頭:“能每天來最好,不過也不方便耽誤你學業(yè)。這樣吧,雙號晚上你來上班,六點到十點。工資按小時結(jié)算?!?p> 陶央點了點頭。
噴泉邊上早已候著兩名女傭,她們一見陶央,立刻擁上前:“原小姐,這邊請。”
陶央:突然享受到了貴賓待遇呢,嘴角瘋狂上揚)
然而,這種嘴角上揚在她看到服裝的那一刻,無縫切換成了嘴角抽搐。
這……
陶央看著眼前的黑白蕾絲花邊小洋裙,捏著衣服的手微微顫抖。
明明都是女仆裝,為什么別人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簡約款,到她這里就有各種蕾絲頭花蝴蝶結(jié)?反正怎么羞恥怎么來。
這要是以前的原央,估計早就擄袖揎拳撂擔子不干了。
嗚嗚嗚人善被人欺QAQ
“更衣室就在里面哦,換好以后記得到大廳集合^^”女傭?qū)⑻昭霂У侥康牡睾?,禮貌一鞠躬,快速地跑走了。
“喂!等等!妹子你別走??!我不認識路啊!喂!”
空曠的走廊里回蕩著陶央絕望的呼聲,聽起來格外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