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足球像炮彈一樣,瞄向毛利小五郎的后腦射來。
好一個小五郎,不虧是柔道傍身的練家子。他立刻感受到了危險,雖然兩手都握著酒杯,但是也毫不慌張。
只見他一個轉(zhuǎn)身,沉著地用面部接下了這發(fā)足球攻擊。
“好痛痛痛!”毛利小五郎猝不及防,面容扭曲,鼻頭紅腫,整個人倒退兩步才穩(wěn)住身形,隨即大吼道:“這TM是誰干的!”
一個打扮風騷的10歲少年從遠處跑來,先不急不緩地抱起足球,才吊兒郎當?shù)卣f道:“真是抱歉啊,大叔,沒想到你的面部停球技術不是很過硬呢?!?p> 這時,又有三個少年跟了過來,戲謔地在一旁看熱鬧。
小五郎怒火中燒,責問道:“你這小鬼,一點禮數(shù)都沒有,你家里人是怎么教你的?我毛利小五郎今天就要替你的長輩,好好教訓你一頓?!?p> 少年輕蔑地笑道:“好啊,久聞‘沉睡的小五郎’大名,祖父也經(jīng)常提起你。我一直很好奇,大叔就是因為睡得太久,所以老婆才跑掉的吧?”
說罷,他不再理會爆發(fā)邊緣的小五郎,轉(zhuǎn)身向園子躬身施禮道:“見過鈴木財團千金,鄙人諸星秀樹,是諸星警視副總監(jiān)之孫。”
隨后介紹起他的幾個小伙伴:“這位江守晃(小胖子),是江守銀行企業(yè)的繼承人;(留馬尾的)滝澤進也,父親是新黨政治家;(油滑小瘦子)菊川清一郎,是狂言師世家的傳人。
“既然我們大家都是擁有游戲名額的人,不如一起討論一下‘繭’的玩法,總是勝過和這些眼巴巴的平民在這里,浪費時間的吧?”
這個油嘴滑舌的騷年一通亂秀,惹得大家頗為不滿。
但是他們的身份卻止住了毛利小五郎爆發(fā)的怒火。畢竟成年人還是有很多顧忌的,毛利作為一名偵探,可是萬萬不想得罪警界高官的。
盛云卻不想慣著這幾個貨。
不過還不等他發(fā)難,另有一個面容嚴肅的人站了出來,一伸手就沒收了諸星的足球:“你們幾個,再在發(fā)布會上搗亂,我就把你們趕出去!”
幾個官二代臉被打得生疼,小胖子江守晃立刻沉不住氣,喝問道:“你是什么人?不過是個工作人員,信不信我讓爸爸停止給你們的資金注入,撤了你的職!”
那人面不改色,義正辭嚴:“在下堅村忠彬,‘繭’的首席設計師。這場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秩序由我負責,不管你們是誰,我都會說到做到?,F(xiàn)在,請給我老實一點,不要再騷擾到其他客人了!”
官二代們陷入了無能狂怒之中,一時卻拿對方毫無辦法,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
盛云得知了堅村的身份,心中一動,向小蘭等人囑咐一聲,就跟著堅村的身影追了過去。
穿過大廳,堅村走到員工通道入口處便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尾隨過來的盛云,皺眉問道:“這位先生,一路跟著我不知有何指教?”
盛云笑著解釋道:“堅村先生不要誤會,我是盛云,和工藤優(yōu)作叔叔算是搭檔,從他口中聽聞了您的委托。今日一見,堅村先生風采過人,令人敬佩。
“在下有幾句話想提醒您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換個地方,咱們再仔細聊聊?”
堅村有些狐疑,但是工藤優(yōu)作的名頭還是讓他緩和了一些,對盛云道:“小兄弟,我拜托優(yōu)作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有眉目了,多謝你的好意。
“你還是快回會場去吧,一會兒游戲可就要開始了,別耽誤你參加內(nèi)測?!?p> 盛云暗道,看來不放點猛料,是不能取得對方的信任了。
他挪動腳步,擋住身后的監(jiān)控攝像機,輕輕地說道:“我大概能推理出您手中掌握的信息,不過我這里還有一些您不知道的、對您很不利的情報,比如開膛手杰克,還有諾亞方舟?!?p> 堅村臉色大變,深深打量了盛云一眼,終于側過身來,示意盛云跟上他。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堅村忠彬的辦公室。房間兩側都是高大的大型計算機主機,除此之外的擺設卻頗為簡陋,盛云好不容易才找到把空椅子坐下。
堅村沉吟良久,忍不住開口詢問道:“盛先生,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盛云輕輕點頭,也不再吊人胃口,直截了當?shù)卣f道:“堅村先生,你這些年一直在調(diào)查令郎澤田弘樹自殺的原因,最近應該也有所發(fā)現(xiàn)。
“令郎的死因,正是他生前研究出的DNA追蹤技術。這項技術無意中揭露出一個可怕的真相,辛多拉公司的總裁、托馬斯·辛多拉,竟然是100年前倫敦殺人魔開膛手杰克的后裔。
“作為弘樹的養(yǎng)父,托馬斯·辛多拉當然也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jīng)暴露了。所以,他給弘樹施加了巨大的壓力,才導致弘樹他跳樓自殺。
“但是在弘樹自殺之前,寄托了他的思維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卻順著網(wǎng)線逃亡到了弘樹的生父、堅村先生你這里。你利用諾亞方舟提供的線索,想要逼迫托馬斯·辛多拉自首,我沒有說錯吧?”
堅村忠彬越聽越吃驚,不自覺地反問道:“不錯,你是怎么知道的?”
隨即,他想起了工藤優(yōu)作的大名,心中了然,以為這一番推論都是那位世界著名推理小說家的功勞。
堅村自以為想明白了原委,也就不再感到吃驚。
他的情緒漸漸低沉,不甘心地說道:“當初,我忙于工作,忽視了對弘樹的照顧,讓他在學校里受盡了委屈,只能跟著他母親出國留學。
“沒想到,最后他竟然會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罪惡血脈’而被人迫害。呵呵,都已經(jīng)進入科技時代了,怎么還會有人在乎自己的血統(tǒng)呢?”
盛云聽得直搖頭,反駁他道:“恐怕,事情比堅村先生想像的要嚴重的多呢?!?p> 他繼續(xù)解釋道:“堅村先生想必知道近親不能通婚的理論:與我血脈相近的人,有可能攜帶著和我相同的隱性遺傳病基因,于是近親結婚產(chǎn)生的后代就有更大的概率獲得這種遺傳病。
“但是,假如把遺傳病基因換成優(yōu)勢基因呢?
“西方貴族的統(tǒng)治長達幾千年,他們高人一等的觀念根深蒂固。用現(xiàn)代的說法來解釋,就是他們認為,自己身為貴族,攜帶著比平民更優(yōu)秀更高貴的基因。
“那么,套用上述遺傳病的理論,就不難知道貴族的想法:只有和我同樣高貴的人,才擁有優(yōu)勢基因。他們當然希望在同樣血脈高貴的人里選擇配偶、延續(xù)后代了。
“所以,即便是現(xiàn)如今,帶英帝國依然是皇權國家;而美帝繼承了英聯(lián)國,骨子里依然是階級分明的,只是在輿論上做得更好,撐起了所謂‘民主’的名頭。只要身份不到一定層次,根本察覺不到貴族統(tǒng)治的實質(zhì)。
“辛多拉作為IT巨頭,自然是‘貴族階級’的一員,怎么會容許自己血脈中的劣性暴露出去呢?”
堅村忠彬有些疑惑,于是追問道:“那這些和我們的調(diào)查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