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來人是朝圣者,他坐在兩人旁邊像是要開始解惑,這就讓閑魚A和宋鴉有點不好意思,總不該說自己太菜了想要止步于此吧?
“就是遇到了點事,沒關系的。”閑魚A覺得這樣說也沒錯,的確是遇到事了。
對于這甚至有些矛盾的說辭,朝圣者也沒有問到底,只是笑了笑。
“先祖,你們燒花也會腳滑嗎?”宋鴉覺得氣氛怪尷尬的,不由得想找點話題。
“這當然會?!背フ咝α诵Γ昂茉缰耙矝]有黑暗植物這些,我們也是一步步走過來的?!?p> “不會痛嗎?”閑魚A表示不理解,“你們明明也是無翼。”
“痛啊,可是這些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由我們承擔責任也是應該的,況且光蝶還在陪伴著我們,想想我們還是挺幸運的?!?p> “話說先祖為什么這里只有你們兩個???”閑魚A慢慢的就把煩惱放在了一邊,開始問埋在心里挺久的問題。
“有的把生命獻給了光明,有的選擇了離開,慢慢的我們才發(fā)現(xiàn),只剩下了我們兩個?!毕茸嬲f這話的時候微微低頭,本來就戴著面具,現(xiàn)在連眼睛都看不透徹,更加猜不透是個什么表情。
宋鴉啊了一句,順口就問了:“那你怎么不走?。俊?p> 朝圣者輕笑一聲:“我們要留著啊,像你們這些馬虎的受傷了怎么辦?況且我們還要阻止黑暗植物蔓延……”
“真的嗎?”
宋鴉和朝圣者同時看向閑魚A,閑魚A還被這架勢嚇了一跳,立馬解釋:“沒……我就是覺得,怎么說,就是感覺吧,感覺還有什么?!?p> 朝圣者仰頭看天,沉默許久,拋去了平時的隨和和樂觀,緩緩道:“如果你們做錯了事,你們會怎么做?”
“補救?”宋鴉試探著回答。
“是啊補救。”朝圣者重復了一下,“我們不是在奉獻,是在補救啊,我們造成的污染,我們的犯下錯誤,用這漫長的一生或許都補救不完,我們守著這里,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或許只是想做點什么?!?p> 閑魚A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聽的迷迷糊糊,只是耿直地問:“這是你們造成的嗎?”
朝圣者點點頭又搖搖頭:“是我們的族人……”
“那就不是你的錯咯?!彼硒f點點頭,“不是你的錯你又花了那么長時間,不惜自己帶上一身傷守著這里,為族人犯下的錯誤贖罪……我喜歡?!毙≌f靈感說來就來,不過靈感歸靈感,咕咕咕歸咕咕咕……
“我覺得你們已經(jīng)很棒了,”閑魚A想起先祖某天親切的教自己燒花,好感度更高了:“你教導我們,還不斷救下那些受傷的人不惜自己被黑水腐蝕受傷,在我們那都可以給你掛一面錦旗了,我覺得吧,替別人贖罪應該放一邊……為什么不先救贖一下自己呢?”
朝圣者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突然一聲笑了出來,嚇了兩個人一跳。
“行了,別坐著了,路還長你們也該出發(fā)了?!背フ哂只謴臀⑿Γ路饎偛诺囊磺卸贾皇腔孟?。
“誒?去哪?”
朝圣者沒說明,只是站起身和她們兩告別:“下次見,今天謝謝了?!?p> 等朝圣者影子都沒了,兩個人還是有點懵逼,什么和什么???經(jīng)過這么個插曲,燒花自閉的壞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話說先祖是不是讓我們倆走?。俊彼硒f輕輕推了推閑魚A,但是閑魚A自己也沒明白。
“不知道啊……我們去看看?”
“好?!?p> 兩個人來到了透明門前,而后看見門上的數(shù)字變成了1/1。
“咕咕!你看!”閑魚A興奮地拍了拍透明門,發(fā)出了拍玻璃一樣的砰砰聲。
宋鴉揪住閑魚A的手:“看見了看見了,你別把拍壞了,我們倆現(xiàn)在才幾根蠟燭,賠不起?!?p> “哪有那么容易壞?!痹掚m這樣說,閑魚A還是收回了手,學著之前看見的樣子開始點火,只見透明門像是融化了一塊一樣,慢慢的出現(xiàn)了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咕咕……”
“?。俊?p> 閑魚A往前走了一步進入門內,而后轉身伸手:“我第一次玩這游戲,也不懂啥,但是我也不想被淘汰,接下來的路,我們倆一起走嗎?”
宋鴉啊了一句,順便拉了個手:“不是本來就一起的嗎?”
“也是?!?p> 朝圣者在遠處看著兩個人前進的背影,默默揮了揮手,召喚者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了,搖頭嘆息:
“哪有什么救贖不救贖,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們自己不肯原諒自己罷了?!?p> “是啊。”朝圣者看向遠遠的圣殿,天空中片云流動,在地上拉出一長串陰影。
“不過我覺得……希望或許就要到了。”
……
“阿爾法?”剛到鐘塔圖的碼頭,蘇九很驚訝地看著前方等船人群中的一個人。
阿爾法依舊是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見到三人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三人的熱情。
“我還以為你至少已經(jīng)要把鐘塔圖小金人吃了一圈了呢?!碧K九自來熟地拍了拍阿爾法的肩膀。
阿爾法也沒說什么,只是用下巴微微點了一下面前的人群,而后言簡意賅:“坐船的人太多?!?p> “這看樣子都是居民啊,先祖在哪呢?”紅楓四下掃了一眼,現(xiàn)在這個位置只能遠遠的看見三個塔尖,大的還是云海。
“坐船去就是了,不然還可以選擇自己飛……和迷路問題?!碧K九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罷了罷了,我有錢為什么要耗費自己的體力?”宗楚左擺擺手就在碼頭附近找了一個石凳坐下休息了。
“我好想把他錢搶過來?!?p> “我也是?!?p> 兩個人叨叨了兩句資本主義,就開始觀察周圍的居民,不少人周圍都有一個大瓦罐,看樣子里面存儲了不少光蝶。
蘇九不由得想到了擠公交的場景,真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他看向圣殿,在遙遠的天邊仿佛一片虛無。
在那一瞬間,他的目光又與多少人重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