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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琴房的秘戀

42.不在一個檔次

八號琴房的秘戀 黃鐵礦 3848 2020-09-09 08:26:22

  “陳冠綸,你可不可以清醒一點?趕緊幫幫我?!?p>  “昨天太晚睡,我精神不是很好。怎么?有什么事要我清醒才能回答?”

  “今天晚上要跟霍天宇吃飯,他有個世界知名的女高音朋友,要來阿靈頓演唱?!?p>  “女高音朋友?還是前女友?”

  “這...我不知道...?!?p>  “照我看,盛裝打扮才能壓過她一頭,是在高檔餐廳吃飯吧?這樣更是不能輸啊?!?p>  “盛裝?不會讓霍天宇覺得我太重視他嗎?我不想這樣,我去陪他們不過就是最近欠了他人情,拒絕不了?!?p>  “你跟霍天宇到底交往了沒?”

  “沒有,可是最近有些舉動都太過親密,我...我也不太確定我們兩個是什么關系?!?p>  “你們過夜了?我猜對了吧?你給我老實交代!”

  “是有那么幾小時,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天是因為他生病,后來我就都睡沙發(fā)上,什么也沒發(fā)生?!?p>  “我的天??!我不過隨口說說,沒想到真的發(fā)生了!”

  陳冠綸音調(diào)忽然興奮異常,“今天什么局?什么女高音?”

  “反正我也沒有合適的衣服,但也不能素著一張臉,你幫幫忙!”

  “嗯...”

  陳冠綸開了一張單子,讓白亞寕趕緊到藥局采買平價化妝品。

  一向不化妝,也不會化妝的她,來到藥局里面,才沒多久,就覺得頭很暈。

  “粉底液還分這么多種?這都是什么意思?。款伾策@么多!”

  白亞寕望著這些化妝用品區(qū)的瓶瓶罐罐,若一起從貨架上掉下來,也足夠把她給砸死。

  一屋子的化妝品,在她眼里跟大街上擦肩而過的路人沒兩樣,面目模糊不可辨。

  她回想起自己在鄉(xiāng)村俱樂部的那一晚,妝濃得活像個戲班子的花旦,她背上陡然起了陣雞皮疙瘩。

  梅幫她畫的妝,瞬間就讓她成熟了十歲,看來不能挑太鮮艷的口紅。

  憑直覺抓了一條彩度低的口紅,一瓶粉底,眼線,眼影,腮紅...等,通通丟進了小籃子。

  “化妝品原來比油彩還要復雜...,這些模棱兩可的顏色,天知道畫出來是怎樣的效果!”

  她無助地望著籃子里的東西,許久,知道畫畫時沒用過的色彩,都要畫一陣子才知道怎樣運用,更別說籃子里這些東西,平日素來自己跟他們很不熟...。

  想想,她又去蕪存菁,只撿了腮紅,睫毛膏,口紅三樣。眼影難度太高,只好放棄。

  “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要太丟人,臉太素恐怕嚇到了那個女高音,我可不是為了霍天宇打扮?!?p>  她努力想拋掉“女為悅己者容”這幾個字,更不是像陳冠綸想的,非得要壓過那個女高音一頭。

  其實她心中一些微妙的轉(zhuǎn)折,情緒上細微的變化,連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么。

  下午六點很快就到了,原本就細膩水亮的皮膚,什么妝都沒上,只稍稍刷了些腮紅。

  睫毛本就濃密,只上了點睫毛膏就更為卷翹。

  她抿抿唇上淡薄的口紅,看起來稍稍比平日有精神,卻仍跟原來的自己差別不大,這才安心一些。

  白亞寕望著空曠的衣櫥,這會兒也沒什么神仙教母,魔棒一揮就能讓她變成衣著華貴的公主,她衣櫥就是那么幾件T恤衫,寂寞的懸吊在諾大的衣柜里。

  若把瑟西之前送的小禮服拿出來,似乎又太隆重。

  她發(fā)著愁,又套上了慣常的黑色T恤跟黑色牛仔褲,對于這個顏色已經(jīng)讓她洗到泛白,白亞寕覺得很不好意思。

  只好套了一件藍色牛仔襯衫,上面布滿了油彩。

  起碼,可以假裝自己是個有個性的藝術家。

  霍天宇的車子已經(jīng)在樓下,白亞寕緊張的摸摸自己的褲子口袋,確定已經(jīng)裝了十張二十元美金的現(xiàn)鈔,這才邁出步子。

  車門開了,下來的人白亞寕差點不認識。

  霍天宇身上竟然也穿著一間松垮的黑色T恤,還有讓漂白水給損毀的橘色斑塊。老舊的黑色牛仔褲,破了幾個洞,只有那件皮夾克,是白亞寕曾經(jīng)看過的。

  盡管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但穿在他的身上,卻是特別有個性,好像是服裝設計師為了做舊特意漂染的手法。

  霍天宇今天看來有點不安,好幾次他不住的聞著衣袖,眉宇間似有凝滯。

  他在對街,大手一招,白亞寕就像一個提線木偶般,缺乏意識,無法抗拒的朝他走了過去。

  “沒見過你穿這么舊的衣服。”白亞寕有些驚訝,未經(jīng)修飾的話直接出了口。

  她不記得霍天宇在旅館的衣帽間里,有見過黑色的衣服,這么老舊更是不可能。

  “在二手店買的,洗了三四次還是有味道?!彼渎暤?。

  “為什么要買二手衣來穿?該不會是...該不會是配合我吧?”白亞寕訥訥的說。

  “上車吧?!被籼煊顩]有回答方才的問題。

  停車的地方,白亞寕有些驚訝,這是她和路易來過的那家餐廳。霍天宇隨手就把車鑰匙丟給了泊車的人。

  白亞寕抬眼看著霍天宇,“這兒我來過,不便宜?!?p>  “你來過?”霍天宇回頭看著她,“來打工嗎?”

  白亞寕訕訕的笑,“來吃飯...。”

  霍天宇正想追問,一個高挑,小麥色肌膚的女人,推了餐廳的門出來,一下子就撲到了霍天宇的身上,給了他一個很親密的擁抱,又左右靠著他的臉龐虛親了一下。

  這個女人梳一個高高的丸子頭,額前飽滿,鼻子高挺,嘴唇豐潤,眼波盈盈。

  修長的頸子上,掛了一顆方形大白鉆,正好垂墜在她線條分明的鎖骨間。

  一襲簡單的緊身筒狀上衣,露出她美好的上臂線條,胸口開了一個深V領口,大方展現(xiàn)她傲人的上圍。

  白亞寕目不轉(zhuǎn)睛的欣賞著這個輪廓間充滿異國情調(diào)的深棕發(fā)美女,只覺得她是時裝雜志里走出來的人。

  對比落地窗中映照出的白亞寕,一頭清湯掛面的長直發(fā),窮酸的打扮。登時自慚形穢。默默希望餐廳忽然失火,或是在幾分鐘內(nèi)全數(shù)的客戶都食物中毒,這樣,她就可以離開這個讓自己尷尬的地方。

  眼前那個女人,眼神間充滿魅惑,談吐成熟,舉止大方,白亞寕連心中想要生出一絲嫉妒,都沒辦法。漸漸的,她變得透明,失了存在感。

  那女人如一顆耀眼的太陽,自己則是一顆漂流在無垠宇宙中的小隕石,隨時,那女人的強大引力似乎都能把白亞寕給吸進去,無聲無息的消融在她的高熱中。

  胡思亂想了一通,霍天宇的大手,壓在白亞寕的肩頭,她才稍稍回過神。

  “這是我女友,白亞寕。”霍天宇這句話說得再自然不過,似乎已經(jīng)練習了千百回。

  “小寧,這是裴麗茲,叫她Liz也可以?!被籼煊钊崧曊f。

  那女人眼底,瞬間染了一層霜色,但又迅速的退了冰,大方的微笑,熱情地伸出手來,用極為標準的普通話說,“你好,我是裴麗茲?!?p>  她的手骨架極細,手指纖長,緊緊握住了白亞寕的手。

  白亞寕這才回神,也慌亂的握了她的手,“裴小姐您好,幸會?!?p>  “你是他女友?”裴小姐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我們是好朋友?!卑讈唽偪戳嘶籼煊钜谎?,不太清楚他什么意思。

  “你在我那兒待了那么多晚上還不承認?”霍天宇意味深長的看著白亞寕。

  她臉上一紅,不再爭辯,只尷尬的笑,裴麗茲面上半點動靜都沒有,只是再仔細地打量了白亞寕一眼。

  三個人的座位安排很奇特,裴小姐熱情的拉著霍天宇,一屁股就坐在長沙發(fā)上,劉白亞寕一人坐他倆對面的一張單獨木椅。

  霍天宇不喜歡這種安排,推開了她的手,徑自移到了另一張木椅上,三人各據(jù)一方。

  裴小姐的眼睛瞟了霍天宇一眼,“小時候我們都是一起坐,干嘛這么生分?”

  白亞寕傻兮兮的問,“你們是青梅竹馬?”

  “當然不是,只是家長相熟,偶爾一起吃飯,談不上什么青梅竹馬?!被籼煊盍⒓捶裾J。

  裴小姐挑著眉,一手握住了霍天宇的大手,“你以前說過要娶我,你不記得了?”

  “我父親說那是三歲時發(fā)生的,我根本不記得,也許是他們瞎編的?!被籼煊畎咽殖榱嘶貋恚夹奈Ⅴ?。

  “裴小姐這么美,不知道哪里人?我平時也畫人像,對人種特征感興趣,希望您不要見怪?!卑讈唽傁袷菍徱曇蛔饦O美的女神雕像般,凝神觀察著她每一個五官位置的安排。

  裴麗茲一排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牙齒,一次性的露了出來,“我有韃靼血統(tǒng),也混了一點義大利和德國,母親曾經(jīng)是當年東歐選美皇后。”

  白亞寕嘆道,“難怪這么美,我心目中的希臘美女海倫,大概就是你的形像?!?p>  裴小姐覻眼,唇邊勾起一抹微笑,“原來白小姐這么會說話,難怪阿宇這么喜歡你。”

  ”我說的是真話?!鞍讈唽傒p聲說。她怕裴小姐以為自己在說場面話,但真不是,她是真心發(fā)出對美的贊嘆。

  可惜裴小姐不是很在乎白亞寕的反應,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似的,她忽然湊近霍天宇,身體微弓,那深V的領口現(xiàn)出一道誘人的陰影,把白亞寕的視線給逼開。

  一股濃烈的香水氣味撲面而來。

  “阿宇,我們這么多年沒見,明天演奏完陪我喝一杯,有些話我不好在外人面前說?!彼请p撩人的眸子正試圖勾住霍天宇的魂魄。

  “麗茲...,你才是外人?!被籼煊钫幻婺闷鸩藛?,遮擋那片呼之欲出的風景。

  白亞寕垂眸,還在掂量著“外人“兩個字,若自己不是“外人”,莫非是“內(nèi)人”?

  她打斷了自己也不知哪來的念頭。

  ”小寧,靠過來一下?!?p>  白亞寕不知所以,怎么在公開場合喚她“小寧”,她只能按著霍天宇的話,稍稍斜了身子。

  霍天宇掀開了她左邊的頭發(fā),用指尖梳攏到了頸后,露出昨夜他留下那個紅紫色的痕跡。

  白亞寕疑惑著看著霍天宇,”怎么了嗎?“

  ”沒事。“他又順手把白亞寕的長發(fā)撥回肩上。

  裴小姐幽深的眼神閃了一閃,隨后又釋然,白亞寕渾然不覺方才那短暫的變化到底因何而起。

  裴麗茲靠回了椅背上,饒富興味地盯著白亞寕,”白小姐,你跟阿宇怎么認識的?“

  這問題來得快又沒提示,白亞寕聳聳肩,不太知道從何說起。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也許很久以前,也許是最近吧?!?p>  “喜歡阿宇什么?”裴麗茲挑眉,棕色的眼眸里一團小小的火焰正跳耀著。

  白亞寕臉一紅,一抬眼,撞進麗茲幽深的瞳孔?!八麕臀液芏嗝Γ冗^我?guī)状?..就是朋友間的喜歡。”

  麗茲支著頭,身體又微微向前傾,“白小姐還像個高中生呢!還那么純真?是真的呢?還是裝的?頸子上都有吻痕了!”她頷首笑道,看似不在意。

  “怎么會?”白亞寕并不記得霍天宇在她頸邊到底做了什么,明明是有段距離的啊?

  “對了,阿宇,上個月我在維也納的獨唱會,伯父伯母都來了,他們說我父親跟你家有合作案?你是為這個來到這個小鎮(zhèn)的嗎?”

  霍天宇不置可否,“是,也不是?!?p>  “我相信往后我們會有更多見面的機會,無論你喜不喜歡?!彼姜M的笑了笑。

  “我也相信我跟白小姐會成為朋友,你說是不是?”她朝白亞寕眨了個眼。

  白亞寕禮貌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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