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九級刀對孫家一清劍!”
鳴鑼又起,如今走到最后的還有十位參賽者,除了威名赫赫的四大家族,其余的六位在城中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佼佼者。眼下將于陳家比試的孫家,其劍以輕巧靈便著稱,鋒利無比,韌性過人,若是遇上的是其他的兵器,孫家家主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表情了。
“你說這把誰贏得了?”臺下一人與身旁人嘀咕道。
另一人道:“那還用說,當然是陳家了!”
“這么肯定嗎?可我看那孫家的一清劍也很不錯啊。”之前那人道。
“一清劍是不錯,按階品來說雖不比九級刀差多少,但像這種硬碰硬的過招,一清劍對九級刀就好比是繡花針對大鐵錘,再厲害它也拿人沒辦法?!绷硪蝗说?。
“那照你這么說,孫家的一清劍是輸定了?”
“可不是,不然你以為那孫家家主的臉色為什么這么難看,好不容易出這么一個寶貝,竟碰上這樣重量級的對手,他的臉色可想而知嘍~~”
可不是,眾人都替一清劍捏了一把汗,要說孫家這些年出過最好的兵器,可不就是這柄一清劍。能夠走到十強也算對得起他們孫家在冶城的地位了,更何況輸給四大家族也不丟人,只不過孫成海就是心疼他這把好不容易鍛造出來的寶劍。
九級刀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兵器,就它那重量,它那殺傷力,不說接它好幾招了,一招下去,孫成海都擔心自己的寶貝受傷,還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不用比了,孫家服輸!”孫成海大聲的說道。
臺下一片嘩然,雖然眾人都知道孫家必輸無疑,但抓住機會他們還是要嘲諷一番。
“哎呦孫家主,你怎么能直接認輸呢,好歹您也是冶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不戰(zhàn)而敗未免太難看了些...”臺下一人叫囂道,其余人趕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多難看??!”
“大丈夫有什么不敢比的,連比試都不敢,孫家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是啊,太丟人了~~”
.....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這世上最無聊的就是看熱鬧的人,因為他們總喜歡站在不疼不癢的地界上攪弄是非。
“丟你家人了!”孫成海脾氣暴躁的說道,他這人頭腦簡單性情直率,心疼就是心疼,好歹是自己辛辛苦苦鍛造出來的,總不能為了這些徒有其表的面子,眼睜睜的看著它變成兩截廢鐵吧。
那些人竟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明知道此局必敗,又怎能聽他們在這兒嚼舌根。
孫成海脾性耿直的回懟道:“老子樂意!有本事你來比啊,連臺都上不來的人,有幾個難耐在這兒說三道四,滾一邊去!老子就不比,老子回去睡大覺去,誰也管不著!”說著,孫成海就是眾人目瞪口呆的驚訝中走下了擂臺,擠開扎成一堆的人海,硬生生走出一條道來,抱著他的一清劍,大搖大擺的回家去了。
坐在瞭望臺上的陳家家主被眼前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好不驕傲。就在眾人傻愣愣的時候,一個身影緩緩走上了擂臺。
“回神了~~”歐子夜輕飄飄的說著,眼中帶笑的看著眾人甚是有趣的表情,當然有趣的還不止臺下眾人,韓夢云的表情也一定很有趣。
“這瘋子怎么上去了?”臺下一人脫口而出。
他身邊的人趕忙制止他道:“噓,說什么呢?這要讓韓大小姐聽見了,有你好果子吃!”
看起來大家似乎都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哪怕他們張口閉口都是瘋子。
“歐...歐公子啊,您怎么上來了?”裁判好聲好氣的上前說道。
歐子夜道:“當然是來參加比賽啊。”
裁判一臉為難道:“可這...這不合規(guī)矩啊...”
“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歐子夜懶洋洋的問道。
“這...這...”裁判糾結道,他一點兒也不想搭理這個瘋子,可這大庭廣眾下,他也不好直接得罪了他,韓大小姐可就在臺上看著呢,他可不想吃不了兜著走。
“神兵大會可是各大家族比試兵器的盛會,豈容你在此胡鬧!”陳家的二公子一臉鄙夷的看著歐子夜說道。
歐子夜扭頭望去,那位拿著一柄笨重砍刀的人,想必就是陳家的二公子了,長得牛高馬大,氣質這一塊兒倒是與那柄刀十分相配呢。
“我是來比試的,如果你怕輸,你可以拒絕與我一戰(zhàn)。”歐子夜面帶笑容的說道,明明是一臉天真無邪的笑意,落在陳家二公子那位莽夫的眼中,怎么看都是挑釁的意味,雖然他沒看錯。
“你說什么!我怕輸?我們陳家怎會怕輸?”陳二公子憤怒的咆哮著,眼神殺人般的盯著歐子夜,更不得直接上去捏碎他的骨頭,這樣的小白臉竟敢跑到他的面前撒野,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陳二公子甚是不悅的往瞭望臺上一瞥,只見陳老爺子笑容滿面的微微扼首到,陳二公子便不再估計,“好啊,想比我就成全你,讓你輸?shù)眯姆诜 ?p> 韓大小姐見形勢不妙,還未開口,陳家那位老爺子就先行封死了她的話:“刀劍無眼,全憑本事,韓大小姐不會要壞這個規(guī)矩吧!”
“陳老這是說的什么話,我一個小輩哪兒敢壞規(guī)矩啊?!表n夢云賠笑道。
“嗯,最好是這樣,既然上了擂臺,要么分出勝負,要么認輸賠禮,這小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要是不好好懲治懲治,怕是都不把我們四大家族放在眼中了,韓大小姐說是不是啊?”陳老爺子刻意說道。
“陳老說的對?!表n夢云道:“只不過這七年一度的神兵大會,看的不僅僅是各家的鑄造水準,更是彰顯四大家族的氣度威望,總不好太傷和氣,畢竟長江后浪推前浪,年輕一輩才是進步的階石啊?!?p> 陳老爺子微微笑道:“韓大小姐不虧是韓家的掌舵人,年紀輕輕的就甚有家主風范,小兒雖比不上韓大小姐的能耐,但分寸還是有的,總不會與一個籍籍無名之輩,斤斤計較?!?p> “那晚輩謝過陳老了!”韓夢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她一點兒也不在意老爺子話中的嘲諷之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臺下的情況,她只關心子夜會不會受傷,如果那陳家老二真的敢傷他,她一定會讓他雙倍奉還。
臺下,歐子夜見那莽夫答應了他的對戰(zhàn),便心情大好的拿出了身后的劍。眾人見他手持一柄銹跡斑斑的破劍,又是一陣騷亂。
“你拿的是什么東西?”陳老二一臉不屑的問道。
“劍啊,看不出來嗎?”歐子夜道。
陳老二一副被耍的模樣道:“你拿這么一把破劍來跟我比,你究竟什么意思?”
歐子夜無辜道:“這就是我的神兵,不可以嗎?”
陳老二嗤笑道:“神兵?一把破銅爛鐵也敢叫神兵,我看你是真的病的不輕!”
“病的輕不輕,試試不就知道了?”歐子夜道。
“好,老子就跟你比這一場,不把你這把破劍砍得粉身碎骨,我就不姓陳!”陳老二囂張道。
裁判見他二人皆準備好,便大聲說道:“這一局,陳家九級刀對歐...,不對,對莫記...什么來著?歐公子,您這把劍叫什么名???”
“對哦,這把劍叫什么名來著?你取名了嗎?”歐子夜自言自語道,只見他思索一陣兒,隨后幽幽開口道:“莫邪劍?!?p> 韓夢云的臉色微變,拳頭在衣袖中不自覺的緊緊握住,臉色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回復如初。
隨即,裁判再次大聲道:“此局,陳家九級刀對莫記莫邪劍,比試開始!”
鑼鳴之后,陳家老二率先舉刀出擊,巨大的刀身在陳家老二的手中顯得十分輕便,殺氣十足的直攻歐子夜的面門。歐子夜側身躲過,衣不沾塵的空中劃出一個個優(yōu)美的弧度,任憑那陳家老二的攻勢有多么兇猛,他都一一躲過。
不一會兒,陳家老二就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即便他身強體壯,但九級刀的重量不是鬧著玩的,這才多大一會兒,他就已經(jīng)體力不支了。
“你...你躲什么躲?男子漢大丈夫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上,你躲來躲去有什么意思?”陳老二汗如雨下的說道。
“急什么?我許久未活動了,總要先活動活動嘛?!睔W子夜十分欠揍的說道。
“你...你...”陳老二氣結,話都說不出來了,直接用盡全力提刀砍去。
只聽‘錚’的一聲巨響,歐子夜不再閃躲,直直的接下了這一刀,九級刀此時就懸在他的頭頂正上方,被他以那柄破劍死死抵住。陳老二滿臉震驚的看了歐子夜一眼,隨后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勢要就此劈過歐子夜的頭頂。
只見陳老二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更是悉數(shù)暴起,可想而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煞从^歐子夜,他似乎除了手臂微微用力之外,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甚至于他看到陳老二發(fā)狠發(fā)力的模樣還微微笑了笑。
陳老二盛怒,大聲吼叫起來,手中的發(fā)了狠的往下施力,歐子夜面不改色,不僅沒讓劍往下沉,反而往上抬了兩分。陳老二震驚,兩個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了,二人就這樣死死僵持著,誰也不愿意松手。
臺下眾人以及瞭望臺上的人皆目瞪口呆的看著擂臺兩人,誰也沒有想到歐子夜的那把破劍竟能接下重如玄鐵的九級刀,眾人心中一片嘩然,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成敗在此一舉。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時,突然九級刀的刀身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歐子夜沿著裂縫處用力揮劍劃過,陳老二健碩的身軀便隨著碎成一地的九級刀劃過空中摔在了地上。
等他回過神來,九級刀的碎片以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拼都拼不起來了。
“你....你!”陳老二暴跳如雷的瞪著歐子夜,仿佛他與他有著殺父之仇一般。
“愿賭服輸,不知陳公子有何異議?”歐子夜不疼不癢的說道,還舉起手中的劍用衣袖輕輕的擦拭了一番,雖然還是那么一柄銹劍,但在眾人的眼中似乎有那么一絲不同了。
玲瓏緋色
打著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