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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兩年

二十九章:我不是她

多了兩年 樹八杈 2012 2020-08-25 21:15:58

  “怎么不去學車了?”官淮追上了邁著步子,恢復了平日里雅痞的模樣。杳杳徑直走著,目視前方盡可能冷靜地說“我知道了,我大概是她。”這很荒唐。她不敢看官淮,不是沒有理由的。她繼續(xù)往前走,那人沒有追上來。

  其實官淮早就認定她是杳杳了,只是她的否認,和身份證上的年紀不符合讓他心存疑慮。現(xiàn)在聽杳杳親口說出來,卻還是覺得很震驚。周身一陣冰涼,繼而發(fā)熱,好像一個天大的驚喜就這么不期而至,讓人不敢相信,覺得是個玩笑罷了。

  他立在原地,用那雙漂亮的手捂住了臉,給自己一雙手的空間,好讓紅了的眼眶肆意暈染。杳杳回頭,看見向來挺拔的男人,彎了腰,像個委屈的孩子小聲的嗚咽著,心中一陣酸澀。她沒有經歷過那段感情,但卻多少知道一些,這些日子來的夢境斷斷續(xù)續(xù)帶給她不少所謂的回憶。哪怕杳杳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有所感觸。何況她最愛浪漫,最愛纏綿繾綣的愛情,也有點喜歡這個男人。

  她忍不住走了回去,站在他的身邊,伸了伸手想要給他一個擁抱,又收回了手。后方的徐莫呆立在屋檐下,杳杳一把摸上了官淮的頭,很快,被一個溫暖濕潤的胸膛擁抱。和那天黃昏突然開始突然結束的一樣溫暖,杳杳分不清,是誰在擁抱誰了。也許她也接著官淮的脆弱,從他身上理所當然地汲取溫暖和索取依靠吧。

  而屋檐下的那個人早已不知蹤影。

  “那個,你頭發(fā)挺多的,暫時不會禿?!辫描米诟瘪{上,打破沉默。官淮沒有回答,獨自開著車,這一次車速很快,直到杳杳開口說話,車速才慢慢減了下來。杳杳看著疾馳而過的樹木,突然覺得自己早就平靜下來了,至少和開車的男人比較。

  到了停車場后,官淮才說了聲謝謝。謝謝你的夸獎、謝謝你的擁抱和謝謝你回來了。

  “你大可不必謝我。我說我是那個杳杳,不過是肉體的,你明白嗎?你們之間的感情我沒有參與,我們也許只是共享了一個身體而已,我是說,相愛的是你們,不是我們。所以你別抱太大希望?!辫描迷诳匆娝t了的眼眶后,有些理解了他的執(zhí)著。那一刻,杳杳可以忽略沙子。

  官淮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杳杳笑。良久才說:“你走后,如非必要,我晚上不會出門。我想你一定是在那個晚上,自己孤獨地拉著行李箱和房子告別。也許你就站在我家門前,對著門和我說再見??晌夷?,那天去了寒,和他們胡說八道,說我明天就會有個漂亮的新娘了,連你要走都沒有察覺到。后來我再也不敢晚上出門了,我怕,你在一個靜悄悄,和平常沒有區(qū)別的晚上回來,站在門口敲我的門,說,官淮我回來了。而我因為出門再次錯過?!?p>  “你走后,我在郊區(qū)買了塊地,在那種上了一片玫瑰,我想等你回來的時候,玫瑰也許開得正艷,那我就帶你去看那一片鮮艷,告訴你,我的玫瑰全部為你盛開。如果不是花期,也很好,這樣我就有理由留住你了?!?p>  “你對她感情這么深,我很感動,但這話你留著和她說吧?!辫描寐犃怂脑挷皇亲涛叮B她都有些恨離開的杳杳,讓這么多人陷入僵局。

  “人們都說愛情是愛一個人的靈魂,我不同意。我覺得靈魂和肉體本就是一體的,愛她的靈魂也愛她的肉體。所以對我而言,你就是她,我不管你記得不記得那段感情,我都不會再放手了?!肮倩礇]有理會杳杳對自己的稱呼,繼續(xù)說道。

  “留下來,等花開了,我?guī)闳タ磳儆谀愕拿倒?。?p>  官淮牽住了杳杳的手。杳杳掙扎了無果。嘆口氣問“你相信科學嗎?“”或者你相信非科學的東西存在嗎?“

  官淮反問“我都信。“不矛盾嗎?”

  官淮輕笑,“矛盾,但是我樂意?!苯又砷_了她的手,說“回去吧,我等你心甘情愿地把手遞給我。”

  “不問我為什么離開嗎?”見官淮要走,杳杳急忙追問。

  官淮低頭思忖了片刻,笑著搖搖頭,“不了?;貋砹司秃谩!敖裉煲郧埃磺€一萬個想知道,也給杳杳找了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但官淮發(fā)現(xiàn),只要她回來了,就這一句話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可我得知道。“”我必須要知道過去發(fā)生的一切,我要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全部。也要知道我為什么離開。幫幫我。“杳杳誠懇地請求,其實,哪怕她不求官淮,對方也甘之如飴。

  “好,回家吧?!坝质沁@樣溫柔的語氣和自然得像老夫老妻的親昵,杳杳沒辦法對他平靜。

  杳杳又是一口濁氣,胸口堵得難以呼吸?,F(xiàn)在的事態(tài),一天天失去控制。

  “你干嘛?”杳杳看著坐在,不賴在客廳的官淮發(fā)問。官淮不說話,順手拿起一旁的抱枕,順勢躺了下來。

  “很晚了,你該回家了?!辫描孟轮鹂土睿瑢Ψ匠涠宦??!澳阒牢乙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突然多個年輕男人算怎么回事?!?p>  見對方還是一副假寐的樣子,杳杳無奈。轉身去了盥洗室洗漱,順手關了客廳的燈。衛(wèi)生間的燈光透過玻璃門倒映在客廳,一片昏黃出現(xiàn)在官淮面前。他睜開眼,凝神注視著地板上的一片暖調,感覺到了冬天被窩的溫暖,他低聲地喃喃,“我不會再讓你走了?!睅鶉W嘩的水聲是一個女人給與他最大的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杳杳盯著黑眼圈出來,看見官淮蜷縮在沙發(fā)上,于心不忍地從柜子里抱了床空調被,躡手躡腳地給他蓋上。剛一蓋上,對方就睜開眼睛,晃神般看了她幾秒,像是確認了什么,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杳杳搓搓手掌,把溫熱的手掌蓋在眼睛上,緩解一夜噩夢帶來的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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