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長生?有人說,是永遠的活下去,卻沒有說是怎么活,該如何以何種方法活下去。有人說,是不老不死,青春永駐,哪怕是沒有欲望上的追求,那也甘愿當一個歷史的過客,或者說是歷史的旁觀者。
假如有一天,真有這樣的人出現(xiàn),那么世界又會變成什么樣呢?
2399年12月31日23點58分。
時代的腳步不曾停歇,馬上就要步入25世紀了。
在歷史的推進下,曾經(jīng)的蒼茫山脈也被機械洪流推平,人類在很多地方建立起了一座座由數(shù)根巨型石柱支撐的“半空城市”,也被人們戲稱為“懸空城”。
這時,在云貴高原的某一山巔,一對情侶席地而坐。
“真想一輩子就這么跟你這么坐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太陽的東升西落?!?p> “會的,你記得等我。我會很快的。”
雖然已是半夜,但這里卻依然燈火通明,在他們的身后就是那懸空城。他們兩所處的位置是為數(shù)不多的山頭。
燈光的污染早已是老生常談,但這是時代的產(chǎn)物,無法抗拒。雖然是背對著懸空城,但在他們前方還有一個斑斕燈光的不夜城。
女孩靠在男孩肩膀,說話的聲音有些細小,在微弱的燈光下映照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頰。男孩輕輕安撫著女孩的后背,摸著她秀長的頭發(fā),他不知道該怎么讓她繼續(xù)活下去……無奈,他只能有些頹喪,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這句話正在指引著他接下來的生命軌跡。
說完,女孩的皮膚漸漸僵硬起來,她睜著雙眼,眼睛通紅,兩滴熱淚滑過臉頰滴落在衣衫上,最終她保持著這個依靠在男孩肩膀上的姿勢,失去了生命。
搖曳的燈光,夜間微微習(xí)來的山風(fēng),這世間一切還在照常進行。生命,也在悄然消逝……
“啊……”
隨著男子的嚎叫,時間步入了25世紀。他偏頭看著臉上還掛著一抹微笑的女孩,他摟抱著女孩忍不住放聲痛哭。沒了,就這么沒了,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了定局。他好恨,恨導(dǎo)致這一切始末的那種藥物和藥物背后的人。是他們讓這個世界充滿了虛榮,充滿了無盡的虛偽……
…………
一周后,晌午。
早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熾熱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男子的臉上,他才悠悠轉(zhuǎn)醒。雖是一個大男人,但臉上的淚痕卻無法掩蓋住他充滿創(chuàng)傷的心。
再一次,他翻身坐起,環(huán)視著空蕩的客廳,仿佛她的身影還在不停的忙碌著。坐在沙發(fā)上,他再一次打開筆記本電腦,隨即輸入了一個奇怪的網(wǎng)站地址。地址叫foreverlife,中文名即,長久的生命,也就是長生。
再一次的嘗試下,他終于打開了這個網(wǎng)站。這個網(wǎng)站很奇怪,并不是一直處于開啟服務(wù)狀態(tài),而是非常隨機的開啟一段時間。
“你好,很高心為您服務(wù)。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在男子剛剛進入網(wǎng)站后幾秒鐘,典型的機器智能便發(fā)送過來問候。但他不為所動,而是關(guān)掉了這個機器頁面,隨即點開了一個“人工服務(wù)”的超鏈接。
叮~
在男子點下這個超鏈接后,在電腦的桌面上突然間出現(xiàn)了一個應(yīng)用,隨即這個應(yīng)用發(fā)出聲音在桌面跳動著。他點開這個跳動的應(yīng)用,點開后只有一個簡單的小頁面以及一個輸入框。
“要多少?”
小頁面上跳出三個字,男子看著這三個字,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有人在陰暗中售賣所謂的“長生藥”。但是,這“要多少”三個字證明著,所謂的長生藥并不是吃一次就可以打破生命限制的神藥。
“先來一個月的份量?!?p> 醞釀了一下,男子在輸入框中輸入了這樣一句話,但隨即他就被打臉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怎么個賣法的。
“???”
對面只發(fā)過來三個問號,可能此時在網(wǎng)絡(luò)的另一邊那個人是一臉懵吧。
”你是誰?怎么知道這個網(wǎng)站的?把你的攝像頭打開,我要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小頁面上再次跳出一段文字,男子這才注意到平時女孩總是習(xí)慣性的遮擋住電腦的攝像頭是什么原因了。在網(wǎng)絡(luò)的背后,有人可以輕松監(jiān)視另一臺電腦前的人。
男子懵了,隨即關(guān)閉了對話框,顯然他的開口方式不對,這些家伙很謹慎。
”對不起,頁面走丟了!“
在男子關(guān)閉輸入框后幾秒鐘,原本在電腦桌面上打開的網(wǎng)站顯示頁面走丟,這個網(wǎng)站似乎又關(guān)閉了服務(wù)。他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是什么時候才能進入這個網(wǎng)站了。
男子不在關(guān)注電腦,隨即將目光移向茶幾上的一瓶藥,這瓶藥是女孩的遺物,里面還有一粒直徑不到三毫米的白色小藥丸。
拿上這瓶藥,臉都不洗,男子隨即離開了家。
在男子離開家不久后,窗外一只蜜蜂型的小機器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趴在窗沿看著屋內(nèi)的場景,隨著男子的離開,它也飛走了。
…………
此時,另一個陰暗的地方?;蛟S是某些喜歡做見不得人的事的標配吧,他們像一群老鼠,躲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通過那只監(jiān)視蜜蜂的視角看到了離家的男子。
“宏,給我關(guān)于這個人的資料?!?p> 燈光敞亮的大廳,這個大廳給人一種奇特的空曠感,除了四壁之外,整個大廳中只有一臺白色單人沙發(fā),以及沙發(fā)正對面墻壁上的一塊方形屏幕。
潔白無暇的大廳,耀眼的燈光,一個身著白色西服,手帶白色手套,并帶著白色面具的神秘人霸氣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她淡淡地開口,聽聲音是一個女人,但看不到那白色面具下的容顏。這種異樣的妝容,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會給人一種很不自在不舒服的感覺。
“楊末,男,31歲。個體戶。其妻子是我們的二級會員……”
房間的屏幕上顯示出一排字,但這塊屏幕背后的智能似乎還有話要說,但被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抬手阻止了。
“家破人亡?”
“對……”
簡單的對話,女人只說了四個字,隨即屏幕上再次彈出一個字,但這個字后面跟著的省略號意味著,這個智能并簡單,它擁有自己的“思想”,似乎它知道該怎么按照人類的思維去思考。
“派人,清除后患。”
“指令已發(fā)出?!?p> 女人的聲音簡短有力,她說的話都能被屏幕后的智能執(zhí)行,而她口中的后患就是這個叫楊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