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來找她了?!?p> 佳音剛剛答應(yīng)云少霆,遠處忽然來了一輛車,從車上下來了兩個女子,一個……是夏琳,而另一個,就是說話的人,那人,便是云靜了。
“姐……”云少霆的一個稱呼,令佳音有些茫然了,她詫異的望向了云靜,直到她慢慢走近。
她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這個氣場強大的女子,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打招呼為好,糾結(jié)了半天,只好客套的叫了句:“經(jīng)理……”
她的目光,擔憂的望向了夏琳,直到她沖著自己微微一笑,她忐忑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許。
可是……她剛剛降落的心,卻被云靜冷不丁的一句話,鬧騰的不知所措了起來。
“既然那么決絕的辭了職,就不是華裳的人了,你也不必如此稱呼我,不如跟著夏琳一起,叫我聲姐也行?!?p> 佳音的目光,不自覺的斜向瞟了一眼云少霆,畢竟交情不深,佳音總覺得如果直接叫“姐”倒有些不太好了,斟酌之下,她只能微笑著,叫了聲“云靜姐……”
云靜聽了,嘴角微咧,冷笑了一聲,問:“玉佳音,我不是少霆,無法像他一樣,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什么,但我倒想問你一句,視頻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姐……”
“你閉嘴……”云少霆剛想出口替佳音解圍,卻不料被云靜一頓呵斥道,“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公司里出了事,你不去危機處理,倒跑這兒來?!?p> 眼看著平日里一向嚴肅狡猾的云少霆,被云靜弄得這樣說不出話來,佳音和夏琳不禁對視了一眼,忍不住的笑了。
“你笑什么?”云少霆見了,問道,“見我出糗,你就這樣開心?。俊?p> “沒有……”佳音忙解釋說,“只是看你們姐弟兩相處的模樣,讓我想起我和我弟平日里也是這樣,拌拌嘴,開開玩笑,就算有時有誰無心出了錯,可感情也不會輕易就變。”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云靜又一次開口逼問道。
佳音知道,這就是一個難解的題,既然云靜已經(jīng)懷疑了,那么她再怎么解釋,也都沒用了,只能苦笑了聲,不暇思索的說:“你和云總是姐弟,既然你連他的話都不相信了,那么又怎么會相信我說的一句有或沒有,所以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答。”
佳音的回答,顯然是對了云靜的胃口的,她緊繃的面容,立即緩和了些,微笑著對她說:“真金不怕火煉,假的真不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拭目以待吧。”
“真金不怕火煉!”佳音頓了一會兒,問,“你真的信這話嗎?這世上多得是假的變成真的……”說著……她突然望向了云少霆,說,“也多的是真的可以變成假的。”
“怎么回事?”見他們二人的反應(yīng)不太對,云靜不禁質(zhì)問道。
云少霆:“換個地方說吧……”
說完,他將佳音拉上了車,云靜也回到了夏琳的車上,幾人一同,去了華裳,云少霆的辦公室里。
在那里,云少霆將他的猜測,和佳音訴說的經(jīng)過都告訴了夏琳和云靜。
云少霆:“事實上,我早已經(jīng)察覺到凌川可能有問題了,從夏琳的事開始,雖然他表面上裝的毫不在乎的樣子,實則處處都在與我作對,像是只要是跟我有關(guān)的,他都不想放過。只是沒想到,我的身邊居然有他的人,還幫著他,在這筆訂單上使了壞?!?p> “難怪……”夏琳撥弄著頭發(fā),若有所思的說,“怪不得他會打起了佳音的主意,甚至還……”
夏琳正說著,一抬眼,不覺間竟與佳音對視上了,想起她不愿在旁人面前說起她家的事,無奈也只能立即閉嘴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能說的嗎?”云靜望著二人,疑惑的問。
“沒什么可不能說的……”佳音說著,便將凌川接近玉明風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只是……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一句,關(guān)于她和父親之間的事。
云少霆:“原來這就是你恨他的原因嗎?”
佳音沉默了,目光中也滿是恨意,可她沉默了沒一會兒,便拿著手機,起身對云少霆說:“我早說過,這是我最后的底線,我欠你的我還,要怎么做我都聽你的,只求你無論如何別牽扯他們,這是我最后一個請求,我不想因為我的過失,害的他們再受牽連。”
云少霆微笑著起身,回到了桌前,他輕輕地拉住了她的右臂,可是她的目光,卻從來不曾為他抬起。
只留他滿眼深情的凝望著她,說:“這也是我留下你的其中一個原因,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有留在我身邊,你才是最安全的?!?p> 望著緊握自己的那只手,感受著他掌心里的熾熱,佳音的心不禁開始悸動了,這是她決不允許的事啊。
為了避免自己的軟弱退縮,她立即后退了一步,滿眼逃避的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家了,免得我家人擔心?!?p> 云少霆:“我送你?!?p> “不要……”佳音忍不住脫口而出的說著,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表現(xiàn)過于失控后,又理了理情緒,故作鎮(zhèn)定的說,“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不用擔心……”說完……她走了。
望著眼下尷尬的氣氛,夏琳本打算也找借口趕緊溜走,誰知卻被云少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有話問你……”
隨后……他向云靜使了個眼色,云靜便會心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
“你……是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夏琳心懷忐忑的退了幾步問?p> “你說什么事。佳音到底怎么回事,她為什么會受傷,我問她她只說是不小心摔得,這么荒唐的借口,誰會信?”
“你不信就去問她啊,問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毕牧兆煊驳恼f著,卻被云少霆當初揭露。
“你少來,她的事有幾件你不知道的,還有……”云少霆說著,突然頓了一會兒;問,“她跟她父親到底怎么回事,她的手傷,跟她父親有沒有關(guān)系?”
那一刻,夏琳滿眼驚恐的望向了云少霆,就連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么呀,她的手傷跟她父親有什么關(guān)系,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不是我想的太多,我早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了?!痹粕裒獙⒆约旱囊苫蠛桶l(fā)現(xiàn),一點一滴的解釋道,“她……一個時常把家人放在口頭的人,可是除了剛剛,她幾乎沒有提過與她父親相關(guān)的任何事,即便剛剛被迫提起,她的眼中,也毫無光彩,根本不像是她的目光中會出現(xiàn)的情形。還有……”
“還有什么?”夏琳急切的問著,她很好奇,云少霆究竟還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還有……她才21歲,幾乎是所有女孩最愛做夢,情竇初開的年紀,可她卻早早的將自己的感情定在了十字架上,她不是不會愛,是不想愛,更是害怕愛。這樣的她,如果不是已經(jīng)對感情徹底失望,怎么會這樣?記得我問過你,她是不是談過戀愛,可你告訴我她沒有,如果是這樣,除了她的父親,還有誰能讓她變得這樣排斥愛情?!?p> 夏琳滿眼欣慰的望著他,她很高興,為了佳音高興,因為她終于遇到了一個比她自己更懂她的人了。
然而,欣慰之余,她卻也的確不知該如何去回答他的疑問。
想了想,唯有打馬虎說:“她的傷,就是不小心弄得,至于她和她父親,我沒辦法替她回答,即便真的有什么,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誰能保證誰的家里就毫無矛盾呢?你要是真的了解她,就不該來問我,她的事,她不會希望從我的口中說出來的?!?p> 說完,她便離開了華裳……
那一天夜里,在夏家的飯桌上,夏振業(yè)問了云家的事,還問了她為什么近幾日和云家走的那樣頻繁。
夏琳放下了碗筷,說:“真的是什么都瞞不了您,云少霆打算求得克萊伊的原諒,允許他晚一些交貨,可那些婚紗都毀了,必須要重新趕制,所以就算克萊伊答應(yīng)了延時交貨,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云母的意思是希望珍飾能幫他們一把。”
“那你怎么想?”夏振業(yè)一臉慈祥的問她。
夏琳:“就我和云靜的關(guān)系我是一定要幫的,不過要看怎么幫?!?p> 知女莫若父,看著夏琳一臉自信的樣子,夏振業(yè)笑說:“看樣子你有想法了。”
夏琳挽著手,一臉自信的說:“我估計云少霆用不了兩天就會找我,我打算用入股華裳為條件給他注資?!?p> “未必吧,我看云少霆那么心高氣傲難道只有求你這一條路嗎?”
可是,顯然夏琳的想法是與他相反的,她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說:“他還能怎么辦,無論是賣房還是向銀行貸款,都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再說了,一旦傳出去,華裳的股市會跌的,我趁現(xiàn)在替他解決了燃眉之急,將來他不是還得記我的恩嗎?”
夏振業(y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這么做也就意味著你徹底和凌川為敵了?!?p> “凌川啊~”夏琳滿眼不屑的嘆了一聲,然后拉住了夏振業(yè)的胳膊,撒嬌說,“爸~凌川為人心術(shù)不正,和他打交道我們遲早會吃虧的,可云少霆不一樣啊,他有能力又重情義,所以我相信如果他能度過難關(guān),將來一定大有所為,到那時對我們不是也有好處嗎?”
夏振業(yè)聽了她的分析,滿臉笑意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告訴她,他相信她的能力與眼光,讓她無論想怎么做,都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
夏琳不愧是夏振業(yè)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商人,她的商業(yè)眼光,從不曾輸給過一個男子。
不出她的意料,第二天,云少霆就去請求了克萊伊的諒解,并且請求他再寬限幾日。
原本,對于他的爽約,克萊伊領(lǐng)事是十分氣惱的,當即便發(fā)了火,還說要將生意轉(zhuǎn)給伊蓮,可是……沒有人知道,云少霆之后又跟他說了些什么,他竟然就同意了云少霆的請求,答應(yīng)了暫緩幾日。
說服了克萊伊后,云少霆第一時間約見了夏琳。
那一日,云少霆帶著佳音一同,約著夏琳,在華裳平日里用來會客的一個酒店里見了面。
可是……一到那里云少霆便找了個借口,支開了佳音,只一人留下,與夏琳談話。
望著他向自己走近,夏琳不禁疑惑,問:“你為什么要支開她,難不成云總不相信她,怕她會害你?”
“我不是為了我,我是為了你,佳音這人心細,且心思重,萬一被她知道,你利用她在我和凌川之間挑挑選選,你們兩的姐妹之情,也就徹底到頭了?!?p> “你胡說什么呢,誰利用她了?”夏琳立即惱怒道。
“沒有嗎,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也許你沒有成心想要利用她,可你猜如果她知道了夏伯父讓你接近我們的意圖,會不會跟我一樣的想法?”
“哼……”夏琳冷哼了一聲,傲嬌的說,“那我倒是應(yīng)該謝謝你幫忙了?”
“不客氣……”云少霆架起了二郎腿,不以為意的說,“不用客氣,我是為了她,不是你。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愿意告訴我,好歹還有你這么個姐妹可以傾訴,要是再沒了你,我真怕她憋壞了自己。”
聽到這里,夏琳嘴角上揚,滿意的笑了,她不禁感嘆說:“如果佳音知道你為她做的一切,她一定會很感動的?!?p> “我需要的不是她的感動……”話風急轉(zhuǎn),正說著,云少霆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對她說,“說正事,我同意你入股華裳,但我有三個條件?!?p> “什么條件?”夏琳不禁好奇的問。
“第一,出資幫我度過這次的難關(guān);第二,華裳的婚紗服飾許多需要珠寶裝飾,我的條件就是,自簽約起,華裳的珠寶供應(yīng),由珍飾擔任,且必須低于市價半分之三十;第三……”
“你是當我傻嗎!”云少霆還沒說完,夏琳便忍不住打斷道,“你知不知道半分之三十是多少錢,再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你求我吧,怎么倒像是反過來了,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
云少霆淡定自若的抱著膝,靠在了沙發(fā)上,說:“你心里清楚,只要華裳這一關(guān)過了,日后的發(fā)展將是平步青云的,相比之下,你那百分之三十就根本不算什么,再說,我知道我媽找過你,可她也不過是婦人之仁罷了,我不是完全走投無路的。”
“哼……看樣子這就是你原本的打算了,云靜還說你為了佳音瘋了,吞下了一個華裳根本吞不下的單子,可是你其實早就做好了將華裳往上推一步的準備了吧,佳音……只是你的一個順帶,對嗎?”
云少霆:“我對她的心意你不需要懷疑,我簽下這一單也的確不全為了她,至于你,這筆賬,我想你還是能算得出來的?!?p> “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么?”夏琳漸漸退讓的問。
“第三個,是個私人條件,也是我支開佳音的另一個原因?!闭f著,他原本強勢的目光變得軟和了起來,語氣輕柔的對她說,“我知道,我母親很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幫我,讓她改變了對佳音的偏見。”
這一刻,夏琳仿佛重新認識了一次這個男人,三個條件,兩個讓她見識到了他生意上的手腕,而另一個卻讓她見識到了他骨子里潛藏的柔情。
事實上,就生意而言,云少霆最后的這個根本算不上條件,倒像是請求,而這個請求,對于今日的他,是毫無用處,且容易適得其反的,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口。
夏琳不知道,他究竟是出于一個怎樣的心態(tài),是對她的信任,信任她不會利用這一點刻意為難,還是出于對佳音的在乎,在乎到忘了,這是一張談判桌,而不是嘮家常的地方。
可是最終,她還是答應(yīng)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說準了一件事,那就是,那是她無法拒絕的一個誘惑。
事后,當兩人從酒店餐廳里一起走了出去,遠遠,便看到了站在大堂外的佳音,她正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在酒店旁,游樂設(shè)施那里玩耍的兩個孩子,目光中滿是輕松愜意的笑容。
夏琳望著她,滿眼疑惑的往前了兩步,自言自語道:“倒是許久不曾見她笑了。不過……”
夏琳正說著,突然轉(zhuǎn)過身問道:“云總,你打算用這債主的身份,捆著她多久???”
“直到……她能接受我為止?!?p> 夏琳:“可你整天帶著她東奔西跑,有什么用?”
“我就是要每天帶著她,這樣她就沒有時間再去胡思亂想了,也就有更多的空間,去考慮我們的問題了?!?p> “嘖嘖嘖……”夏琳聽了,瞇著眼連連嘖口,“你真不愧是商人。”
——
解決了克萊伊和資金的問題后,云少霆首要做的,就是排除禍患了。
這次的事發(fā)生的太過巧合,那天他明明是臨時起意要去倉庫看看的,并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不是有內(nèi)鬼,凌川怎么會那么巧在他去巡視倉庫的時候引開他,而且更巧的是,那段時間倉庫的監(jiān)控剛好又壞了。
他調(diào)查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經(jīng)過一一排查,最后竟鎖定了自己的助理。
為了試探他,云少霆隱瞞了和夏琳的合作,將重新進貨的事宜暗地里交給了云靜。
那天下午,他故意把他一個人叫到了咖啡館。
當著佳音的面,云少霆故意謹慎的對他說:“公司的資金周轉(zhuǎn)不開,所以我打算就按照你說的,你去找人把這批婚紗處理一下,這樣才能盡量降低損失,記住一定要你親自去做,別人我不放心,如若傳出去對我們?nèi)A裳的聲譽不好?!?p> 佳音在一旁聽了,滿心的疑惑,在她的印象中,云少霆并不是那樣的人,可他卻突然做出了這樣的事,這讓她不禁感到十分的困惑。
張助理聽了,立即點了點頭,答應(yīng)后故作淡定的離開了那里。
然而,云少霆突然地答應(yīng),卻也令他不禁產(chǎn)生了懷疑,所以他雖然離開了,卻也沒有走遠,只躲在暗處,悄悄觀察,竊聽著。
懵懂的佳音真的以為他走了,剛打算開口問云少霆,他卻突然來到了她的面前,食指輕輕擋在了她的唇上,溫柔的說:“等這次的事解決了,我就可以正式向父親提出,我要和你在一起的事了,到那時你就再也不必擔心了。”
“你是為了我?”佳音不禁驚訝道。
他淡漠一笑,說:“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甘愿冒險,吞下這么大一筆單子呢?”
“可是……”佳音剛打算開口勸說,云少霆一用力,便將座椅上的她拉了起來,直接拉進了懷中。
“別說話,配合我……”他在她的耳邊小聲提示著。
佳音顯然還沒有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傻傻配合著伸出了手,輕輕摟住了他。
原本只是做戲,可是當那只手摟住他的那一刻,云少霆卻突然希望,這場戲能夠演的再久一點,所以,他即便是知道張助理已經(jīng)離開了,卻沒有了松手的想法。
一直到她輕聲的在耳邊問了一句:“可……可以了嗎?”他才如夢方醒,松開了手。
松開手的他,滿眼寵溺的抬手理了理她被弄亂的頭發(fā),微笑著說:“難得你這次沒有推開我?!?p> “我怕……壞了你的計劃。”她語速慢勻,小心謹慎的說著。
“呵……”云少霆忍俊不禁的說,“什么計劃,不說了嗎,將毀壞的布料重整利用。”
“可是……”佳音抬頭望著他,語調(diào)輕柔小心的說,“如果要這么做你早就做了,所以……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看著她望著自己的眼神,雖然小心,卻充滿了堅定,云少霆這才明白,有一個懂你信你的人,該是怎樣的幸運。
他只癡傻的望著她,久久不曾說話,他眼角深藏的笑意,也令佳音不禁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云少霆沒有懷疑錯,剛離開云少霆沒多久,張助理便給凌川打了電話,告訴了他云少霆剛才交代他的事。
起初凌川是不信的,他的語氣十分懷疑的問:“他真的這么說?”
直到張助理將云少霆與佳音的對話告訴了他,他心中深深的疑慮,才稍微淡了下來。
“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要不要告訴克萊伊的人,這樣這單生意就徹底黃了?!睆堉碚Z調(diào)遮掩的問著,像是深怕被人聽見了一般。
可是……凌川卻告訴他說:“暫時不用,明天我還要去克萊伊和戚董談合作,搶過這單生意,我看他們已經(jīng)有些猶豫,到那時如果他們知道這些我就穩(wěn)贏了。”
“好,那就這么辦……”
兩人達成了協(xié)定,張助理心情舒暢的回過了頭,可是就在回頭的那一瞬間,他臉上淡淡的笑意瞬間消失了,變?yōu)榱梭@恐。
因為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猶如地獄魔鬼一般的身影,那人就是云少霆的司機,肖強。
“你在干什么?”肖強陰冷著臉,目光中散發(fā)著濃重深沉,冰冷的語氣,更是讓心虛的人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心虛的張助理知道,剛才的話多半已經(jīng)被他聽去,情急之下,他來不及反應(yīng),撒腿就準備跑,卻被肖強一把捏住脖頸,輕松降服,并且?guī)ё吡恕?p> 第二天上午,凌川早早便去了克萊伊,打算找戚董談。
對于云少霆的爽約,戚董本就是不悅的,再加上凌川提出的各種誘人的條件,令她不禁有些猶豫。
然而猶豫歸猶豫,可她本來看中的,就是華裳的信譽和設(shè)計,雖然凌川開出的條件比華裳要好得多,可就設(shè)計上來說,在戚董的心里,首選還是云少霆。
所以她雖然猶豫,卻也始終沒有答應(yīng)他的條件。
凌川自恃王牌在手,便就這樣毫無畏懼的等著,只等張助理的出現(xiàn),徹底毀了云少霆最后的機會,然而,他等了許久,卻終究等來了云少霆。
他攜自信而來,雙手置于口袋,路過時不禁能感到一陣微風拂過,當他從他的身邊走過,不屑且冷酷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深深的劃傷著凌川驕傲的自尊。
當然……他的冷漠只面對凌川而已,當他來到了戚董的身邊,依舊禮貌微笑著伸出了手,向她以示誠意。
戚董一見他,便微笑著試探道:“云總你來的正好,雖說這一次你沒有以次充好拿出有問題的貨物交差,但畢竟是你沒有按時完成訂單,我也不能一直等著你,所以我打算將訂單給凌總?!?p> 云少霆知道她這是想用凌川來給他一份危機感,便只笑笑,不慌不忙的說:“戚董,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不過既然你說您看中的是華裳的設(shè)計那不如這樣,三天,三天之內(nèi)華裳和伊蓮各交出一份設(shè)計,如果到時您不滿意還是決定取消合作,我便不再說什么了?!?p> 華裳這些年來之所以能在服裝界這樣屹立,步步高升,所有人都明白,除了仰仗于云少霆過人的領(lǐng)導力以外,更重要的是,華裳有著伊蓮遠比不上的設(shè)計團隊。
所以,當他提出這個條件時,凌川第一反應(yīng)便是想出口阻攔。
“可是戚董……”然而……他的意圖卻被云少霆早早識破。
云少霆趕在了他之前,出言挑釁刺激道:“這是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你不會不敢接吧?”
當面的侮辱,言語的挑釁,以及他那不屑的眼神,激起了凌川強烈的勝負欲,他只冷笑了一聲便無所畏懼的說:“當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