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霆成功了,他所提供的新布料,不僅得到了克萊伊的認同,她還增加了訂單。
再加上由于這批布料是華裳自產(chǎn)的原因,省去了許多的中間價,這也讓華裳從中賺了不少。
至于凌川,他為了打擊云少霆高價搶下的那批貨,卻由于一時找不到用途,而閑置在了倉庫,他也因此損失了不少。
面冷心熱的云少霆,雖然痛恨凌川,卻也不愿趁虛而入,因此而放過了眼下這個打擊凌川的最好機會。
一切的事情,都已經(jīng)塵埃落幕,如今要等待的,就是倉庫順利出貨了,這一次,云少霆格外小心,把緊了所有關(guān)卡,就為了防止凌川故技重施。
又過了將近一個月,這天,佳音獨自在家,她小心打理著衣襟,然后拿起自己的外套便出了門。
她沿著路邊,往公交站走著,沒走多遠,一輛汽車卻突然停在了她的身旁,她彎下腰眼角微揚的望著車窗里那個熟悉的面孔,滿是訝異的問:“你怎么在這?”
“你不是要去醫(yī)院嗎,我來接你。”云少霆一手開著車門一邊對佳音說。
“可……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你去拆石膏不是說過醫(yī)生讓你今天去檢查順便開藥的嗎?”
“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佳音偏了偏頭滿眼困惑的說。
“我就知道,你隨便一說我可沒隨便一聽啊,我想我今天要是不來找你,你大概又打算自己去了吧?!?p> “我只是不想麻煩你?!?p> 云少霆無奈的輕嘆了一聲,隨后又突然嘲弄道:“你是打算就這樣站在車外說話嗎,不怕被人看見了?”
這一刻佳音才意識到,自己才剛出小區(qū)門口啊,就這樣站在車邊與他說話,萬一被人看見了,不惹閑話才怪。
想著,她猛然抬頭,看了眼身后的方向,在確定沒人看見時,一溜煙的竄上了車……
醫(yī)院里,醫(yī)生檢查后告訴他們,佳音的手已經(jīng)基本沒什么事了,只要回去好好休養(yǎng),不要造成二次傷害就可以了。
云少霆攙著她,像是照顧著一個重癥病人一般,關(guān)切的問:“那,鋼釘什么時候能取出來呢?”
那醫(yī)生見他焦急關(guān)心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說:“半年多以后你們來檢查一下吧,沒問題就可以取出來了?!?p> 之后,云少霆拿了藥,便扶著佳音,離開了醫(yī)院。
望著他手中大大小小幾包藥,佳音不禁撓頭說:“其實……大夫都說不用吃藥了,你為什么還要買?!?p> “這是補藥,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好好補補怎么行?”
“可我今天就是來檢查的,你給我弄那么一大包補藥,要被……”佳音險些脫口而出了“我媽”兩個字,想了想她稍頓了一下,又說,“要被旁人知道了,還以為我有多金貴自己呢。”
“你金貴自己有什么錯,為什么要管別人怎么想?不過你要是真的怕,不如就把藥放我這,我每天給你送一包。”
佳音倏然抬頭,滿眼錯愕的望向了身旁的云少霆。
每天送,雖然云少霆的關(guān)心令她很感動很開心,可要真的每天送,她只怕要不了幾天,他就會嫌棄自己煩了。
所以,她立即從云少霆的手中接過了藥,放進了自己的皮包里,目光婉轉(zhuǎn)的說:“不用了,我還是隨身帶在包里吧,方便些。”
殊不知,她的一句話,卻立刻讓空氣中飄蕩出了些許尷尬,雖然不是有意,可她卻總是有能力擋住云少霆每一次的溫暖進攻,這也讓云少霆感到有些無奈。
車上,佳音膽怯的小眼神不時地瞟著云少霆略顯陰冷的臉,她很想找個話題緩解此刻的尷尬,可是情商極低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
突然間她想起,偶像劇里,那些女孩想要道歉或是哄男友開心,只要撒個嬌就可以了。
可是,依她的性子,和她從小生活的氛圍,撒嬌這個詞,仿佛與她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她怎么會呢。
然而,她又希望能讓云少霆開心一點,沒辦法,她唯有活動著手臂,揚了揚音調(diào)說:“終于好了,這下我又可以做事了?!?p> 她的目光小心的在他的臉上輕瞟著,見他還是沒有反應(yīng),只能放了個大招,她側(cè)過身子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撒著嬌說:“云總……不知道我還可不可以再回華裳呢?”
她根本就不會刻意的討好,簡單的幾個字,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當那些話出口的瞬間,她感到渾身都不太自在了。
“噗嗤……”不自在的又何止是她呢,云少霆也不禁的笑出了聲。
“行了,知道撒嬌不是你的強項,你還是別努力了,我沒生氣?!?p> 佳音心虛的撓了撓頭說:“我哪有啊,我是說實話啊。”
云少霆見了,滿眼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你手剛好還是再休息一段時間吧?!?p> “我哪有那么嬌氣啊,再說醫(yī)生都說我沒事了?!?p> “是嗎,那我看看。”說笑著他便拉過了她的手,假裝仔細的查看著,卻故意掌心向前,與她十指緊扣在了一起。
那一刻,佳音有些臉紅,可是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了問題,他像是在刻意的逃避著自己的問題,佳音一時忍不住,便問:“你該不會是不想收我了吧?”
云少霆聽了,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解釋道:“作為你的男朋友,我當然是希望你回來,這樣你就在我眼皮底下做事了,我每天都能見到你,也不用擔心你無法保護自己了;不過站在你的立場上,我的確不太希望你再回來,因為你的舞臺不在華裳。”
“我的舞臺……是什么?”
“珍飾……只有在那里你才能發(fā)揮你的強項,在一個你不適合的崗位,就算做一輩子你也只是個端茶倒水整理文件的小職員,不可能有什么前途的?!?p> 佳音收回了手,假裝不在意的說:“做一個小職員也沒什么不好啊。”
云少霆:“你是真的這么沒有上進心還是因為怕自己接受不了失???我看得出來你是想成功的,可為什么你老是習(xí)慣性的把自己的希望扼殺在搖籃里?”
“因為我失敗了太多次,所以怕了。再說我也沒覺得現(xiàn)在的工作有什么不好,我沒上過大學(xué),能找一個普通的白領(lǐng)工作已經(jīng)很幸運了,我沒有那么多的奢求?!碑斔f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中滿是灰暗,尋不到一絲光彩。
“我沒想到你還和老一輩一樣,覺得學(xué)歷決定命運?”
“不是嗎?”佳音抬手抹了抹額邊低垂的發(fā)絲,無奈的說,“我認識一個男孩,在他高考前她奶奶總是四處吹噓,說不知道她這個大孫子,是會考上一本還是二本,甚至從她的語氣聽來,一本幾乎是穩(wěn)上的,可后來高考成績出來了,考的不太理想,預(yù)想的兩所大學(xué)一個都沒有考上,之后她就再也沒提過她這個大孫子學(xué)習(xí)的事了,可能……也是失望了吧?!?p> “學(xué)歷的高低對未來的確是有些影響的,但不是全部的,現(xiàn)在有好多成功人士都沒有讀過大學(xué),他們不一樣成功了?!?p> 佳音搖搖頭,不愿茍同的說:“成功最重要的兩個因素,1是智商、2是運氣,智商呢,我不夠。運氣呢,從小到大我越是想要的就會越快失去,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運的人,這兩大因素我是一樣沒沾著,你覺得我行嗎?”
“那我呢,我是你想要的嗎,遇見我是你的好運嗎?”云少霆的兩個問題,徹底的問住了佳音,她一時語噎,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直到他用那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她手背的那一瞬,他對她說:“我云少霆從來不信命只信能力,你說的成功因素其實還差了一樣,那就是‘天分’你有……卻不敢用,如果將來你一事無成,你要怪的就只有你自己,你會恨死自己的……”
那一刻,佳音仿佛有些心動了,的確啊,她總是怪命運從來不曾給過她機會,可是如果她在命運放棄她之前先行放棄了自己,她真的不會后悔嗎?
接連幾天,云少霆對她的勸說,不停地在她的腦海中回響,她也試想過無數(shù)的可能。
離開自己的舒適圈,去選擇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重新奮斗,她需要勇氣。
可是,回想著這個家的每一個人,她的勇氣卻被一點點磨滅,因為她太了解這個家的人了。
幾乎每一個都是拜高踩低的主,她可以去努力,可以去拼一把,輸了她也可以面對自己的無能與潰敗,可是她無法面對那時親人間輕視看戲的目光,她受不了。
那些目光,那些冷漠言語一遍遍的在佳音的腦海中翻騰著,幾乎快要湮滅了一切。
那一晚,她孤身坐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用手緊緊的捂住了雙耳,試圖掩蓋掉她心中所看所想。
可是,那一幅幅畫面,一個個聲音,還是不由得在她心中響起,甚至已經(jīng)快要掩蓋了云少霆給她的鼓勵支持。
她崩潰了凌亂了,就在她即將要放棄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那聲音輕重有序,不緊不慢。
不一會兒,腳步聲進了廚房,廚房里傳來了暖壺里水流的晃蕩聲。
她知道,那是母親出來倒水喝的聲音。
的確,她不想放棄,她有想要成功的心,卻沒有出發(fā)的勇氣,那一刻,她決定了,決定將這一切的選擇權(quán),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中,那就是她眼下最想要得到她肯定的“母親”
下定決心后,她緩緩走出了房間,慎重其事的將母親拉到了一旁,對她說:“媽……我想……想換份工作?!?p> “又換!”母親略微不滿的說,“要我說你還是聽我的,跟我去廠里做,我還能就近看著你。”
“可我不想去?!奔岩纛D了一下,鼓足了勇氣說,“你那的工作,我不喜歡也不會,我想去學(xué)珠寶設(shè)計,如果成功了,將來還有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設(shè)計師?!?p> “學(xué),那是不是得花錢?。俊?p> 聽她提起錢的事,佳音心虛的點了點頭說:“從學(xué)到考是一定要花錢的,可那才是我喜歡感興趣的事,我想……試一試?!?p> 此刻的佳音低著頭,眼里寫滿了恐懼與無措,甚至夾雜著淡淡絕望,這是近幾年以來,她第一次這樣理直氣壯的對母親說出她的想法。
因為比起旁人的閑言碎語,她更在乎的是母親是否支持她,所以,她已將母親看做了她最后的希望,是否邁出那一步,僅憑她的一句話而已。
可是母親卻一把踩中了關(guān)鍵詞“錢”她知道對于現(xiàn)在這個家來說,根本沒有那么多的閑錢去供她揮霍,培養(yǎng)她那遙不可及的設(shè)計師夢。
所以那一刻,她是絕望的,她覺得母親應(yīng)該是要拒絕了,畢竟此時此刻,沒有什么是比錦天更重要得了。
那一刻,她已經(jīng)在安慰著自己,告訴自己就當這是命運的安排吧,是老天在告訴她,不要去做夢了。
“想做就去做吧?!蹦赣H終于開口了,她的一句話劃破了空氣中凝結(jié)的冰霜,喚醒了垂頭絕望的佳音。
佳音倏然抬頭,滿眼驚訝的望著她,她的語氣,依舊是那樣的嚴肅深沉,眉間,依舊夾雜著深深地皺紋,臉頰上依舊沒有絲毫笑意,可是她的話語卻暗藏溫暖。
“我是沒什么能力去花錢培養(yǎng)你的,不過如果是一些小錢的話,我還暫時能拿的出,你要真成功了,說不定,工資還不少呢,到那時,說不定我們還能依靠依靠你呢?!?p> 母親的一句話,給了她太大的鼓勵,那一刻,耳畔那些人形形色色的嘴臉,冷嘲熱諷的話語好像都消失了,只留下了母親的那句“想做就做?!?p> 佳音得到了她最想要的支持,那一刻,她終于下定了決心。
那一晚的月色很美,月色透過窗臺,將屋里照的十分透亮,然而她卻睡的十分香甜,第二天一早,帶著清爽愉悅的心情,她踏進了珍飾的大門。
書本上的知識是死的,想要成功,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實戰(zhàn)。
因此,她決定先找一個跟設(shè)計有關(guān)的職業(yè),邊工作邊學(xué),這樣即能增加效率,也能少讓母親花些錢了,所以她選擇了去珍飾應(yīng)聘。
一進門,還沒來得及往里走,佳音便迎面遇上了張帆。
“佳音!你怎么來了?”張帆略顯驚訝的問著。
佳音面帶笑容,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簡歷,說:“來面試啊。”
“什么,夏琳知道嗎,她不在公司啊!”
“我知道啊,她跟我說過,今天要去赴大學(xué)同學(xué)的約,所以我才今天來的。”
佳音的倔強其實沒有改變,從小到大她都是那個樣子,真的倔起來像一頭牛一樣,怎么也拉不回來。
雖然有的時候她也很努力的在遏制掩蓋,希望自己能變成一個圓滑的人,這樣她才能更好的在這世間存活,雖然她也為此努力過了,可一個人的天性哪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張帆也明白,她這么做必然是怕夏琳為了她開后門,便也不再多說了,只鼓勵了她一番,佳音便獨自走進了面試廳。
就在她走進面試廳后,夏琳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張帆的身后。
“嗨~”她重重的拍了下張帆的肩膀。
張帆倏然轉(zhuǎn)身,望著她,目光中卻并無訝異,只有寵溺。
“滿意了?”張帆眼角含笑,寵溺的望著她說。
“我滿意有什么用,得我們云大公子滿意啊?!?p> 聽著她的話,張帆若有所思的說:“真想不到,云少霆竟然能為佳音考慮到這種地步。”
望著面試廳的方向,夏琳的思緒一下子被帶到了兩三天前的中午。
那天,云少霆在勸過佳音之后,約了夏琳單獨見面。
一進門,云少霆便挑明了來意,詢問她珍飾是不是在招設(shè)計師助理的事。
夏琳點了點頭,玩笑似的問:“怎么,你要給我介紹人嗎?”
“是,你覺得,佳音夠格嗎?”
聽了他的話,夏琳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便擺手說:“她才不會來呢。”
“說真的,我已經(jīng)勸說過她,也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想去珍飾,平日里無論在哪兒,只要看到雜志上你們的新品,她的目光總會不自覺的瞄上去,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可是經(jīng)過我這幾日的勸說,我知道她已經(jīng)心動了,可是她這人,勇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也就這幾天的事,過了估計又會卻步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個忙?!?p> “幫忙?!碑斔谥姓f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夏琳不禁搖了搖頭,因為她覺得云少霆真真太不了解佳音了。
可是當她半開玩笑的問了句:“你是希望我暗中幫她嗎?”時,卻得到了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回應(yīng)。
“不……”他的口中,斬釘截鐵的冒出了一個深沉的“不”字。
當他十指交叉,目光低垂,口中娓娓道來的卻是他最深的苦心。
“我希望,你能撒手不管,讓她自己去試試,當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直到她面試結(jié)束以后。”
“為什么?”夏琳故作驚訝的問,“我?guī)退^了不是更好嗎?”
“哼……”云少霆冷冷一笑道,“她的性子你別當不了解,她會希望你幫她嗎?你唯一可幫她的,大概也就是給她一個瞞過你的機會了?!?p> “她是我姐妹,我自然要幫她,可你這么費盡心思,還不讓她知道,這么的吃力不討好,這不太像你云總經(jīng)理的作風(fēng)呀?我以為你要把她當成你的所有物,握在手中毫不懈怠呢。”
云少霆淡漠一笑,說:“她是我的所有,卻不用我來掌控,對于感情我相信她,不曖昧不二心,是我和她對待感情的要求,這點我不用操心,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喚醒她沉睡的自信心,讓她能去做她想做的事,我不知道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可我知道,我愛的恰恰是她極力想要掩飾的那個自己?!?p> 那一刻,夏琳終于真正認識到,他對佳音究竟是一種怎樣的了解,怎樣的保護。
他保護的,不僅僅是她的人,還有她那已經(jīng)快要熄滅的夢,以及她僅存的倔強和沉睡了許久的自信。
回憶過后,夏琳一臉喜悅的挽起了張帆的胳膊撒著嬌說了句:“走吧,你請我吃飯?!比缓蟊憷x開了公司。
而另一邊的佳音,雖然她沒有讀過大學(xué),在那樣一個貧苦的家庭里,也根本沒有機會去接觸什么寶石首飾。
可是,不打無準備之仗是母親自小對她的教導(dǎo)。
何況,不知從何時起,她對首飾珠寶等,有了一份特殊的向往,也許是從她有夢那天開始,又或者是因為錦天的那個承諾吧。
她開始喜歡研究各種首飾的優(yōu)缺點,雖然她只能看看圖片。
她也喜歡研究珠寶的成分和特性,以及什么樣的珠寶,適用于什么樣的人,雖然那些也只能在網(wǎng)上查查,雖然,那明明是些離她百萬里遠的東西,可依舊抵擋不了她的向往。
不僅如此,在決定面試前,她更是上網(wǎng)找來了許多的相關(guān)資料,惡補了一下,因為她自知自己劣勢太大,唯有選擇以勤補拙了。
何況她面試的,本來就只是一個打下手的小助理而已,就這樣,雖然過程中有過一些小坎坷,可是最終她還是過了。
當她手中捧著薄薄的簡歷,踏出珍飾大門的那一刻,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那一刻,她仿佛覺得自己是重活了一遍,心底里無盡的忐忑與喜悅交雜纏繞,砰砰的心跳聲,更是久久不能平復(fù)。
之后,想到自己和夏琳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有一天會遇上,為了怕夏琳到時惱怒她欺騙,于是她也將自己去面試,并且已經(jīng)通過的事,告訴了夏琳。
那一刻,夏琳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她充滿驚喜的臉上,夾雜著喜悅的笑容,竟然絲毫看不出她早已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