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答應(yīng)了,那也該放下了,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就當(dāng)是換個環(huán)境換一種新生活吧!總是沉溺在將成往事的悲痛里,那后半輩子還有什么盼頭……”
“都說初戀沒幾個成功的,果不其然,遺憾總比期待多!”
書呆子,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啊!
時間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流逝得很快,分明感覺是前日才進的宮,可如今離她要去和親只有不到五日的時間了。
她每日坐在院子里看樹葉愈加枯黃,寒冷的秋風(fēng)一吹便簌簌隨風(fēng)而落灑滿了整個庭院。
在這期間與她一同學(xué)儀的祈禾熙漓,小八公主,瑾文,輕越以及她的姐姐經(jīng)常會來霖穹殿來看望她與她說說話談?wù)勑摹?p> 對于她這段時間心情的轉(zhuǎn)變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大多數(shù)人見她心情比之前要好些了都由衷的替她感到高興。
只有瑾文輕越在她的笑容背后,看出了無盡的悲哀,她還是逼著自己放下學(xué)會了接受。
如今她們再提起和親這件事,都已被殘酷的現(xiàn)實打擊到麻木,連淚都已再流不出來,只覺得心頭像是懸掛了千斤重的巨石。
要不了命,但卻喘不上氣,難受的讓人無法呼吸。
三人坐在殿外的樹下,齊齊望著樹梢還存留著的枯葉不禁唏噓。
“時間過得也太快了吧,我們到這兒來都已經(jīng)一年半了,半年前惜然走了,現(xiàn)在你也要離開我們了。菁菁在瑜洲,來時好好的五個人如今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我們?nèi)齻€了……”
“是啊,真不知道下次見你們又是什么時候?今后還見得到你們嗎?”瑾文接著輕越的話也道。
“萬一就見到了呢?到時候估計你們孩子都多大了,一見到我都撲上來姨姨,姨姨的叫著,到時候左抱一個右擁一個忙都忙不過來?!狈f洛微微抿嘴笑了起來。
三人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起多年后,幾個丁點大的小蘿卜頭在院子里嬉戲打鬧,她們五個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喝著茶搓著麻將的場景來。
可是,現(xiàn)實和想象終究是不一樣的,多年后,偌大的庭院中,小蘿卜頭們可能是在玩耍,但能坐在這兒相約一起喝茶曬太陽的,卻依舊只有她們倆加菁菁三人……
輕越輕嘆了一聲難過的別過臉去,不動聲色的抹了抹淚,可悲傷仿佛像是決了堤她壓根控制不了自己的淚水。
“為什么??!為什么一切會變成這樣!若我們當(dāng)時選擇留在容陵,若我們不是什么官家小姐,也不會跟這些狗屁玩意兒扯上關(guān)系了!”
“可這樣的局面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的,除了聽天由命,憑我們幾個一沒本事二沒作為,有什么能力與這個世界的制度抗衡?”
“可……”
瑾文剛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無話可反駁,她說的對啊,她們幾個一沒本事二沒援助。
這個世界除了她們五個有幾個能值得真心信賴的人?
只不過她們幾個命好,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用經(jīng)歷誤會,不用明明相互喜歡卻不得不分離。
章穎洛看了她們一眼,見她們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底也是一疼但卻還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們的肩膀。
“我都想開了,就當(dāng)是換個地方生活,體驗不一樣的風(fēng)情。主線走膩了,換個不同風(fēng)格的副線走走也是不錯的??!”
“可你和那擎襄王子根本沒有感情,此行完全就是充當(dāng)了和親的犧牲品,這樣的副線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沒有感情……那就培養(yǎng)嘛!”
章穎洛頓了頓逼著自己說出了這番話。
“既然他能選我做他的王妃那就說明,他還是喜歡我的,他的妹妹也和我說過,他很喜歡我……”
兩人只覺得異常的委屈難過,此刻她們才明白生在古代女子的悲哀,不管是什么身份,她們的婚姻自由永遠都是拿來交換利益成全大義的籌碼。
自由對她們而言,真的是太遙遠了!
突然的就對一直要尋求自由的惜然敬佩了起來,同時也夾雜了一分羨慕。
敬佩她那份不甘被束縛不管在何時何地都在掙扎著尋找自己向往的自由那份勇氣,羨慕她有一個對她萬般寵愛還權(quán)勢滔天的舅舅。
可老天還是很平等的,給了她自由卻和自己喜歡的人產(chǎn)生誤會,陰差陽錯的分離。
她們兩個有了愛情卻得收斂起自己的性子,也終將要守在深宅大院中。
而穎洛,愛情自由都離她遠去……
想來,最幸運的還是菁菁,有一大群人寵她護她,要自由有自由,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家里人也贊成他們的愛情。
當(dāng)真是讓人艷羨吶!
“其實這半個多月來,擎襄六王子經(jīng)常會站在院外的角落里,我都看到了的??赡苷娴娜缢拿妹盟?,他是真的很喜歡我吧!”
“如今我也不想再垂死掙扎做些無用的事了,還不如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過好以后的每一天。”
兩人見她都想開了,自己也做不了些什么,便閉口不言了。
……
一晃眼便又過了三日。
汀彥急匆匆的趕回了勻安王府。
冷褚祺看著汀彥傳回來的消息不禁疑惑的皺起了眉,他實在想不通此人為什么會和狩獵驚馬案扯上關(guān)系。
邊讓汀彥接著去查,有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他。
待汀彥又出去后,冷褚祺收好信紙不知覺間又出起了神。
都過了這么久了,她手上的傷應(yīng)該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而此時他心中掛念的人正在皇宮內(nèi),守著自己即將遠嫁的妹妹。
十一月的夜晚冷的讓人覺得仿佛一切都沒了生機,章穎洛站在門前看著掛滿了大紅燈籠的宮角。
雖然到處都掛滿了燈籠,但在這靜悄悄的夜里卻顯得異常的孤寂冷清,讓她感覺不到一絲熱鬧喜慶。
肩上突然的一暖,她回眸望去見自家姐姐正拿著披風(fēng)披在自己的肩上,為自己系著帶子。
“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做什么,也不怕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