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見王伯回來了,忙迎了上來。
“大公子呢?公子可曾回來?”
還沒等家丁說話,王伯便搶先問道。
“您放心,公子半柱香前便回府了,他回來時還在詢問您可曾安全請著大夫回府呢!”
“那便好那便好!”
說話間,馬車的簾子便已經(jīng)被掀開,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率先下了車伸出手扶著另一個同帶面紗的女子下車。
程惜然倒沒有讓齊苓若扶的打算,下個車倒也沒那么弱不禁風(fēng)。但如今在樓府門口,這么多人都看著,自己若是不讓她扶到顯得不給她面子,便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下了車。
“程大夫,里面請!”
程惜然看著他點了點頭。
“勞您帶路。”
紀(jì)辛何被單獨帶到廂房安置了,王伯原想著先將住所安置妥當(dāng)了便立刻帶這位程大夫去見大小姐,怎想著這位程大夫卻說。
“住所一事先不急,先帶我去看看你家小姐?!?p> “好!”
王伯忙連聲應(yīng)下,帶著二人去了女院。
陸郅銘蕭騁換好衣服后便隨著樓清瑯在廊下閑逛著熟悉環(huán)境,就在此時樓清瑯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
見他盯著右前方,二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位老者身后跟著兩位戴著面紗的姑娘,其中一個個子高些的姑娘右肩上還背著個藥箱。
想來這便是云芙鎮(zhèn)請來的女大夫吧!
三人步伐極快,不多時便走到了前方拐角處,另一個個子稍矮看起來年紀(jì)小些的姑娘不經(jīng)意間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但見王伯與背著藥箱的姑娘已走遠(yuǎn)便又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這云芙鎮(zhèn)的大夫看來還挺神秘?!笔掤G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回過頭見陸郅銘也一直盯著那二人一言不發(fā),蕭騁自然以為他與自己想的一樣,但陸郅銘卻看著那個背藥箱的姑娘有些出神。
明明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但他為什么會莫名的覺得有一絲熟悉?
程惜然與齊苓若在王伯的帶領(lǐng)下很快便來到了樓清妍的院子,門外有一個丫鬟守著。
“這位便是云芙鎮(zhèn)杏源堂的程大夫?!?p> 王伯看了眼背著藥箱的程惜然,丫鬟見狀先是看了二人一眼,對她們行了個禮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
“二位大夫稍等?!?p> 過了沒一會兒另一個丫鬟從里屋走出來,看了程惜然一會兒見她蒙著面紗雖疑惑但卻未多問,又仔細(xì)打量了她幾眼,見到她的眉尾痣時這才對她行了禮微笑著道。
“我家小姐等程大夫多時了,程大夫里邊請!”
說著便朝里屋做了個請的動作,二人微微頷首跟著進(jìn)了里屋。
一進(jìn)屋內(nèi)便聞到很大一股中藥的苦味,味道大的齊苓若都不禁皺了皺眉,這屋子怕不是都被藥材給熏過吧?
程惜然仔細(xì)聞了聞這股藥材味,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四周一眼,屋內(nèi)生著地暖,整個屋子很是暖和,右側(cè)床上床簾緊閉透過紗簾可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
“大小姐,程大夫來了。”
丫鬟的話音剛落床上的女子便虛弱的從床上坐起來,一旁的兩個丫鬟剛想上前將她扶起便被她打斷了。
“別過來!”
“不許靠近我!”
“小姐!”
兩名丫鬟急得想哭,但她卻強硬的說道。
“我自己可以!”
從她的聲音便能聽出來,她的身子如今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
待她坐好后,便輕輕伸手拉開了簾子與程惜然對視著,苦笑道。
“程姑娘,一月前我們見過的,不知我如今這副模樣,你可還能認(rèn)出我?”
“認(rèn)得,一月前因左腳骨折到杏源堂就診,是我為其正骨的樓清妍樓姑娘?!背滔坏ǖ恼f道。
看著她那遍布滿臉的紅疹,程惜然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又道。
“師門有條規(guī)矩,女醫(yī)出外診需以面紗掩面,樓姑娘莫要多想?!?p> “自然不會,程姑娘愿意從云芙鎮(zhèn)來趕來清妍便已萬分感激了,又怎會計較這些呢?”
程惜然側(cè)眸微微看了一眼身后的兩個丫鬟,對樓清妍道。
“看診時旁的人不宜過多,還請樓姑娘留一個侍女在門口,其余人暫時屏退左右可好?”
“好!”
見她的目光似有他意,樓清妍便留了一個自小與她長大的貼身丫鬟在門口,其余人都被趕出去了甚至走時將門關(guān)了上。
程惜然從藥箱里取出診脈用的墊枕,又換上了自制的防護(hù)手套隔著床簾便開始為她診脈。
過了一會兒收起了墊枕,對樓清妍道。
“樓姑娘身上生的紅疹可否讓我看看?”
“好!”
說著便輕輕拉開了簾子,露出了那張長滿紅疹的臉,還沒等樓清妍反應(yīng)過來,程惜然便湊了上來,一雙杏眼盯著她的臉左右看了看,又讓她挽起袖子看了看胳膊與脖子上的疹子。
“聽王伯說你這疹子是四日前開始的?除了起疹子可還有其他不適的癥狀?”
“是,最開始便是手臂上起疹子,之后便是脖子,臉最后蔓延直全身,那時還覺得嗓子很癢,一直在咳嗽嚴(yán)重時甚至咳出了血……”
“你可有對什么東西過敏?比如食物,香料,植物?”
樓清妍認(rèn)真的想了想搖了搖頭。
“都不曾有過?!?p> “都不曾?”
程惜然微微皺眉看向她,又看向她這屋子的環(huán)境,又換了個話題問道。
“你這屋子里為何會有這么大一股藥味?”
“是我娘替我尋來的方子,說用藥香熏熏這屋子便能讓病癥好的快些?!?p> 聞言,程惜然和齊苓若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程惜然站起來在屋子內(nèi)巡視了一圈,邊看邊問道。
“四日前你可曾接觸過什么人什么物件?”
“平日里接觸到的都是家里人,也大多都是女子,物件……”
就在她回想之時,程惜然在一個屏風(fēng)旁放花瓶的柜子邊停留了下來,看著柜子上那幾片紫色的花瓣看了許久,之后不動聲色的將那幾片花瓣握在了手里,像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樓姑娘房里的這花看著還挺好看怪新鮮的,怕是才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