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騁坐到陸郅銘的身邊,陸郅銘微微側(cè)頭問了句。
“你回來了?!?p> “出去轉(zhuǎn)悠了一圈,碰到了苓若姑娘同她一路回來的?!?p> 陸郅銘沒說話,見已經(jīng)日落西山外邊也有些涼了,程惜然便對蕭騁道。
“時候不早了,外面坐著也有些冷了,扶著你兄長回屋歇著吧?!?p> “好,謝程大夫?!?p> 蕭騁點了點頭站起身準(zhǔn)備扶陸郅銘回屋,程惜然剛回頭走了兩步,想起了蕭騁今日也出了門的有些不放心,回頭看向他問了兩句。
“你今日出門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有沒有做什么劇烈運動,傷口可有感覺到疼?”
“都沒有,我身體恢復(fù)的很好,今日出去只是到處逛了逛,賞了賞花曬了曬太陽。沒有做什么劇烈運動,謝程大夫關(guān)心?!笔掤G對她了笑了笑說道。
“沒有便好,你的傷口剛拆線還是要注意著些,平日里動作幅度不要過大免得牽拉到傷口?!?p> “要不是我攔著,某人就和我一樣爬到樹上去了?!?p> 齊苓若從廚房里出來,聽聞二人的話幽幽的來了句。
聞言,程惜然蕭騁二人看了一眼又轉(zhuǎn)身進了廚房的齊苓若,又回頭互相對視了一眼。
蕭騁的臉色有些尷尬,看著她眨眨眼半天沒說話,程惜然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你也爬樹了?”
“沒,沒有!我沒爬!”
蕭騁忙搖頭如撥浪鼓辯解道。
“那苓若剛才的話什么意思?要不是她攔著你就爬了?”
突然程惜然想到了什么,雙手抱胸看著他又問。
“你今天下午碰到苓若了?”
蕭騁點了點頭“在溪邊時遇到的,她那時剛浣完衣我人生路不熟,便跟著她一同回來了,半道上見到了那棵槐樹見她要上樹摘槐花,我便說我?guī)退托?,可她卻攔住了我說我的傷還沒好不能爬樹……”
突然,蕭騁看了廚房一眼壓低了聲音對著程惜然說道。
“后來我不知是說錯了哪句話,她突然就生氣了說她不管我的事讓我也少管她,說完就上樹摘槐花去了?!?p> “我記得那棵樹垂下來的枝條也不算很高吧,為何你們不在樹下采非要上樹呢?”
蕭騁想起齊苓若在槐樹下的場景,不由的憋著笑但還是沒憋住笑出了聲,程惜然見他無故發(fā)笑疑惑的看向他。
“你笑什么?”
蕭騁搖了搖頭,收斂住了自己的笑答道。
“因為枝條就算垂了下來,苓若姑娘的個子還是不夠,壓根夠不著……”
想起齊苓若那丁點的個子站在槐花樹下的模樣,蕭騁便壓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忍不住發(fā)笑。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一個東西就朝他砸來,好在他反應(yīng)快一個側(cè)身躲開了。他回頭一看一個菜頭安安穩(wěn)穩(wěn)的落在他身后的地上,緊接著齊苓若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你長的高!你了不起!我個子矮夠不著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沒求著你幫我摘!你再笑我小心我牙給你打掉!”
本來就看他們兄弟倆很不爽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這小子居然還在她師姐面前嘲笑她個子矮?
這換誰誰忍得了?
反正她齊苓若是一點都忍不了!
見師妹情緒激動,手中另一個菜頭也蠢蠢欲動許安恒忙攔住了她勸解道。
“師妹師妹,咱冷靜!冷靜!有什么話好好說蕭大哥說不準(zhǔn)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他就是有意的!”
齊苓若氣鼓鼓的說道,蕭騁忙往程惜然身后縮突出一雙眼睛小心的看著她的反應(yīng)。
“好啦,別得理不饒人了,不是說要給我做槐花餅嗎?”
程惜然適時的打圓場,齊苓若這才轉(zhuǎn)身進了廚房,蕭騁松了口氣程惜然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快走。
蕭騁扶起陸郅銘臨走之際還是回頭說了一句。
“我真不是故意的?!?p>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會和她說的?!背滔粚λc了點頭。
一直未說話的陸郅銘不禁發(fā)笑,蕭騁郁悶的問道。
“將軍你笑什么?”
“方才那情景讓我想起了幾個故人而已?!?p> 陸郅銘指的,自然是當(dāng)年在容陵時的冷墨軒與蘇瑾兒,凌菁菁與韞晟了。
待到蕭騁扶著陸郅銘回了屋,程惜然這才進了廚房一邊清洗著槐花,一邊看著在打雞蛋的齊苓若問道。
“蕭騁怎么惹到你了?怎么感覺你對他成見頗深的樣子?”
齊苓若接過程惜然洗好的槐花,舀了一勺面粉放到槐花里,悶聲答道。
“他沒有惹我,我只是單純的看他不爽而已。”
“單純的看他不爽?”
程惜然疑惑的看著她“苓若,你之前可不是會無緣無故看誰不順眼的人,蕭騁真的什么都沒做你卻看他不順眼嗎?”
齊苓若停下手中攪面糊的動作,盯著灶臺愁眉苦眼的發(fā)了會兒呆,最終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面對程惜然。
“師姐,這么多年來你會覺得憋屈嗎?”
程惜然蹙眉“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想了想齊苓若又接著做她的槐花餅去了。
“沒什么,我只是腦子一熱隨口問問?!?p> “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齊苓若不答話,程惜然又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既然蕭騁沒有得罪你的地方,那你對人家的態(tài)度便要好些,今日之事他也是無心之舉,你莫要太過與人計較倒顯得你小氣了……”
“好好好,我聽師姐的就是了!”
嘴上答應(yīng)著,心里卻不禁在誹謗,能與陸郅銘那種負(fù)心漢混跡在一起的人能好到哪兒去?
晚飯做好左羽綸也從外面回來了,凈了手便見到飯菜端上了桌,見著桌上的那道槐花餅倒是笑了笑,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齊苓若以及沒有開口說話的程惜然。
“苓若今日怎么看著心情不大好?”
“沒什么,做飯時被油燙了一下而已?!?p> 見她悶聲道,左羽綸看了一眼默默搖了搖頭的程惜然,以及剛給陸郅銘蕭騁送晚飯回來的許安恒,隱約猜到了背后估計另有隱情,點了點頭便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道。
“那以后可要小心點,別再將自己給燙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