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程惜然沒料到他突然問這句話結結巴巴的反問道。
“從你六年前讓我替你到煦京送信,然而送到的地方卻是初賢王府時我便察覺你的身份應當是不一般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早就察覺到我身份的不尋常了,那你不妨猜猜我在煦京應當是個什么身份?”程惜然雙手抱胸笑著看著他問。
紀辛何圍著她打量了一圈摸了摸下巴猜測道。
“不是公主就是哪家大臣家的千金小姐,反正身份非富即貴!不然怎么能與初賢王搭上關系?”
“算你猜對了一半吧!”
聞言紀辛何瞬間眼前一亮看著她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真是公主?”
她搖了搖頭“我不是公主,可我娘是?!?p> “啊?”
紀辛何撓頭想了想疑惑皺眉道。
“可柒源不就一位公主嗎?如今算來也才十七歲年紀比你都還小……”
“我可沒說我娘是當朝公主啊?!?p> “那你是前朝公主的女兒?”
程惜然點了點頭“我娘是前朝安和公主,我爹是當朝左相,我在家中排行老大還有個庶出的妹妹……”
說到這兒程惜然想起了當年被她親手送進教坊司折磨的程玉兒,不禁呢喃了一句。
“如今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紀辛何捋了捋關系“那這么說你算是柒源皇帝的外甥女,皇帝和初賢王都算是你的舅舅?”
“對!”程惜然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拋卻你京中貴女的身份選擇浪跡江湖甘愿在這偏僻的云芙鎮(zhèn)生活?”
“家中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又與一個人產生了一個比較大的誤會,再加上我本就向往自由所以便甘愿一直在云芙鎮(zhèn)待著?!?p> “也是,依你的性子也是在高墻大院里待不住的。”
“其實我想對你說的話還沒說完?!?p> 程惜然看向他“那你繼續(xù)說?!?p> 紀辛何看著她眼里凈是溫柔和堅定“程惜然,這么多年的相處下來我早已喜歡上了你,但我看得出來你只把我當朋友。所以我便一直把這句話藏在心里,但是再過不久我就要回南亓了所以有些該說的話我一定要說出口。若是我的感覺是錯的其實你也喜歡我,那我便帶你回南亓見識我們南亓不同的風光,若是你的心里還是沒有我,我也不會纏著你,畢竟我看的出來你心里還有那個和你產生了很大誤會的那個人。”
說著紀辛何看著她笑了起來“所以不管今天結果如何,我都了無遺憾。你若是心里有我自然是滿心歡喜的,若是沒有,也沒關系。我只希望你不要因為我今天的這一番話阻斷了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關系!”
“畢竟,能遇到一個能真心相待的朋友不容易!”
聽完他的這番話程惜然抬頭對他笑了笑“謝謝你的喜歡,和你回南亓我暫時是做不到了,我已打算回煦京看望我的家人和多年沒聯(lián)系的姐妹們了。但就算我們就此分開你我之間的情誼也不會變,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也祝你早日覓得心上人,下次再見時別再是一個人了!”
她話說的很委婉但意思卻很明顯,紀辛何自然能聽得出來,她并不喜歡自己。
“別說我了,你也一樣,街坊嬸子都催了你好幾年了你愣是聽不進去,都這把年紀了再熬可真就沒人要你了!”紀辛何笑道。
程惜然抬手在他胳膊上給了他一巴掌“你嘴怎么這么欠??!找打是不是?”
紀辛何下意識的一偏躲了過去笑的欠欠的“你今天才認識我???我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那倒不是,你確實一直都是這個樣?!?p> 見時候不早了,兩人便原路返回了,與此同時二人注意到身后有動靜回頭一看見到一個男子抓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走來。
待到他們走近了些程惜然才看清,那人竟是蕭騁而他抓著的那個人,正好是她今天在山腳下看到的那個瞿聖人。
見前面是他們,蕭騁放下了戒心對二人行禮后,程惜然先開口問道。
“你可有受傷?”
那個瞿聖探子被蕭騁用布團堵住了嘴,此時瞪著蕭騁嘴里發(fā)出嗚嗚聲,蕭騁沒搭理他,只是微微看了眼胳膊上的小口子對程惜然道。
“無礙,只是被劃破了個小口子,待會回去找將軍或是楚恬包扎一下就行了?!?p> “將軍?”
紀辛何疑慮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蕭騁倒是忘了,現(xiàn)場還有紀辛何這個外人在場,剛想著怎么解釋此時程惜然看向紀辛何。
“他口中的將軍,正是我多年前的心上人?!?p> 聞言,紀辛何皺了眉思索了片刻問她道。
“也就是說,如今他已經(jīng)在云芙鎮(zhèn)了?”
程惜然點了點頭,看了眼蕭騁此時紀辛何也猜到了她口中的心上人是誰了。
“就是之前眼睛受傷的陸郅銘?”
她垂眸微微輕嘆回答他道“對,就是醫(yī)館里的陸郅銘?!?p> 紀辛何微愣,想起她之前對陸郅銘那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倒也是理解了,此刻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看著她追問。
“他可是在六年前負過你?才讓你有了浪跡江湖的念頭?”
見紀辛何眼眸微紅怒氣將要上頭的模樣,她要是不說清楚,他恐怕是要找陸郅銘打上一架。
程惜然抬眸看向他忙搖了搖頭“曾經(jīng)我也以為是他負了我,玩弄我的感情,但此次云芙再遇我與他之間的誤會都一一說清楚了。當年的我們之所以會走到如今這一步,除了他無心的欺瞞便只能說是我們的運氣不好?!?p> 想到這兒程惜然的眼里盈上了淚花又緩緩道。
“六年前瞿聖舉兵來犯圍攻的是他兄長駐守的裕城,他連夜被我舅舅召回派去支援他的兄長。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同我說上一句就走了……”
“他在認識我時并沒有如實告訴我他的身份,回到煦京后我到處打聽他的消息,最后問了我的皇祖母。奈何我的皇祖母記性不好將他與他大哥記混淆了,他便成了那駐守裕城有妻有子的陸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