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科三年就這樣結(jié)束了,很平淡。
在疫情稍微好了點后,四川的各個考試開始了,在6月20號邛海學院開考專升本考試。程加央?yún)⒓恿舜舜螌I究荚嚒?p> “阿彌陀佛,一定要過啊,一定要過啊”。
考前頭一天加央在宿舍掌心合十地祈禱著。
“我們都會過的!”室友加飯友宋晚晴剛洗漱完,敷著面膜說道。
“小妹妹說得對,我們會再聚?!绷硪粋€參加升本考試的嬌小的室友許婷婷發(fā)著嗲嗲聲道。
在加央大三上學期離開學校后一直想重返學校,奈何自己已經(jīng)畢業(yè)加上疫情的原因不能夠去學校。此次的專升本考試她是滿懷期待的,她希望自己能夠考上,以此彌補三年的平淡大學生活。
20號上午她考了語文,下午考了英語,21號上午她考了計算機,考試很快就結(jié)束了,結(jié)束后與自己幾個月沒見的室友,選擇了去市中心大吃一頓,很敞快的玩了一晚上。
翌日,她與室友告別坐上飛機回了家。
在家待了一周后,成績出來了,她如愿的考上了。此時的他開心極了,她在想象著各種回校后的生活,想象自己努力考取各種證書,想象自己遇到那個生命中的他,摘掉母胎solo的標簽。
在這畢業(yè)后的日子里,她也并沒有一直閑在家里,她從小學習大提琴,現(xiàn)在能拉一手好琴。加之她媽媽的一朋友是B市交響樂團的成員,所以她很順利的加入了這一樂團。
在樂團的日子里,她很認真的練習大提琴,且很順利的完成了她的第一次演出,這是值得她非常開心的一件事情。
……
九月瓊海的天氣是多么的和煦,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朵云彩,別提多么明朗了。加央再次回到了她的校園,這一刻,她是欣喜的,激動的。
“耶!我們回來啰!”站在足球場上加央,晚晴,小婷婷歡呼道。
接下來的時間里,加央和她的朋友加專科同學宋晚晴如愿以償?shù)姆值搅艘粋€班。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起去吃飯,一起去上課,一起去澡堂,一起去圖書館。
開學后的一個星期,校學生會要舉辦一個迎新晚會,加央選擇參加。以前加央不會去選擇這些,不會去參加這些,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她較靦腆,較內(nèi)向,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她想要去改變自己,提升自己。
晚會,她決定表演拉大提琴。由于學校很少有人拉大提琴,加央把大提琴拿到舞蹈室時,同學們都很稀奇的過來找加央玩拉大提琴,加央很大方的交于他們玩。
“加央,你會拉大提琴呀!以前怎么沒聽你說呢,深藏不露哦?!狈綒g不可思議道。
加央傻笑著說:“嘿嘿,沒有啦?!?p> 方歡,播音主持專業(yè),與加央同一學院,以前還和加央是同一年級。當初加央在許婷婷的說服下糊里糊涂的加入了院學生會,成功成為院體育部的一名成員,并于一起進入院體育部的方歡認識。
本來是加央獨自一人拉大提琴的,但由于節(jié)目有點多,校主席團決定把一些節(jié)目合并或刪減。由此加央要與外國語學院的彈奏鋼琴的三年級沈錫澤一起表演。在商量后決定演繹圣桑的《天鵝》。
沈錫澤,外國語學院三年級英語專業(yè)的學生。程加央初見他時身穿墨藍色的淺薄無帽衛(wèi)衣,卡其色的寬松直筒休閑工裝褲。憑加央對以往男孩身高的認識,沈錫澤身高應該在184左右,墨藍色的衛(wèi)衣使他身形顯得更加修長,三七分側(cè)背、劉海微蓬微碎的發(fā)型更加襯出他那線條感明顯而帥氣的臉,單薄的唇輕抿著,時不時微張,仿佛蝴蝶翅膀在扇動。
他有濃密而微卷的睫毛,英挺玲瓏的鼻,如大海一般幽深的雙眸沒有一絲笑意,散發(fā)著淡淡的冷意,使人覺得有距離感,尤其對加央這樣不善于他人交往的人。讓加央羨慕的是他的肌膚,他的肌膚讓她想起了雪,寧靜透明的雪。
這樣一張英朗而又柔和的臉龐帶著清冷的氣質(zhì),有這說不出的美感。
……
最開始,加央聽說要與他合奏時有點打退鼓堂,不想去表演了,可在猶豫又猶豫中還是選擇表演。
加央是屬于那種朋友不多,有些孤獨,喜歡獨處,安靜,甚至自卑的人,但思想有主見,有坡度,經(jīng)得起誘惑,知道合適自己的是什么。她心思細膩敏感,善解人意,與身邊人能夠和諧相處,她最喜歡的可能是安靜的聽別人傾訴,但向她傾訴的人也就那幾個,上大學后尤宋晚晴喜歡跟她傾訴自己的事情,加央就在旁邊靜靜地聽。
……
北校區(qū)活動中心
“我們的節(jié)目有點多,經(jīng)過我和楊珍老師及主席團討論,決定把一些節(jié)目合并?!饼堨o老師站舞臺上道,
“哪些節(jié)目改成串燒,哪些節(jié)目共同演繹都有跟你們商量了,那接下來就辛苦各位同學排練了,希望我們能夠順利舉行這次晚會?!?p> “沒問題!”下面的同學應和道。
加央可沒那么開心應和了,一想到要跟完全不熟還是跟異性一起相處兩周后內(nèi)心充滿了無奈,還很無措。最最最重要的是這個異性朋友就一高冷范帥哥,一看就知道和加央這種女孩不是一路人。加央在帥氣的男孩面前多多少少有點自卑,加之自己的社交能力又弱。
“唉…”加央悄悄地嘆了一口長氣,“好煩吶?!?p> 這時文化傳媒學院學生會的副主席謝言,也就是程加央所在院系的學生會副主席謝言從旁邊過來。
“我們院的都過來下?!?p> “來嘍,請謝帥哥講?!彼囆g(shù)團的幾位漂亮妹妹接過話。
謝言看眼她們淺笑說:“我們院就程加央的表演和舞蹈隊的表演有變動,其他都不變。這里最主要的是程加央需要與合作伙伴多練習,多溝通,舞蹈隊的只需要與串燒舞蹈做好銜接就行。那這樣的話,我們都先回南校區(qū)排練。”
謝言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轉(zhuǎn)移到加央這里。“加央,你今天就先在北校區(qū)與你的伙伴溝通溝通,練練默契度,下午你可以坐校車回來?!?p> 加央抿著嘴,點點頭道“好”。
不需要待在北校區(qū)的南校區(qū)同學們都坐校車回去了,加央就獨自帶著大提琴坐在觀眾席的位子上刷著qq看點等沈錫澤來找她,反正她是不回去找沈錫澤的。
“你好,你是文傳的程加央嗎?”
“啊?啊,我是,我是?!奔友胍患れ`的抬起頭道。
“我是外語系的沈錫澤,也是和你一起演繹《天鵝》的那個人。”
加央不知如何回應,就無措?yún)s假裝平靜道:“哦…”,目光卻沒有直視沈錫澤的眼,而是眨巴眨巴著瞄其他地方。
沈錫澤一臉冷淡看著加央道:“下周六就是迎新晚會,只有10天的時間,既然你剛才沒回去,那我們先討論如何演繹好這首歌曲?!?p> “好?!?p> “我們?nèi)ビ⒄Z系的會議室吧,那里要安靜點,我的鋼琴也在那兒?!鄙蝈a澤道。
“好。”
沈錫澤走在前面,程加央跟在他后面。七拐八拐,他們沉默無言地來到會議室。
“你想如何表演?!鄙蝈a澤的話語平淡而又使人感受到一種與空氣對話的冰冷感。
“?。俊奔友霙]明白他的意思。
“對于演奏《天鵝》,你希望我如何配合你?”
“我們一起彈啊?!奔友脒€是沒明白他為何說配合于她。
“《天鵝》這首曲如果大提琴和鋼琴一起演繹,大提琴獨奏,鋼琴伴奏,效果才會好。”聲音還是冷的。
加央在心里腹誹:真高冷,一點不像待在一起。盡管帥。
“不可以大提琴鋼琴一起合奏嗎?”
加央不想她的大提琴獨奏,讓他的鋼琴伴奏,本來是他一個人獨奏的。不能因為要合奏,而讓他的獨奏變成伴奏,這會讓加央過意不去,盡管他說的是對的。
“不可以?!?p> “那你就是伴奏了啊?!?p> “我無所謂這個,既然老師要求我們合奏,我希望不要糟糕結(jié)束。”
他既然這樣說了,加央也不知該如何回復,反正是他要求的,就把自己的任務做好就ok。
“好吧?!?p> 他坐在凳子上提起骨節(jié)分明、纖長的手,開始看譜練曲子。加央也拿著自己的譜子坐在一旁練。
忽的,加央感受到一股目光在自己身上。慢慢地加央轉(zhuǎn)過頭看向沈錫澤。
“既然要合奏,那就不要各練各的吧?!?p> 嗯哼,他的意思是加央不配合他,自己練自己的。加央蹙了蹙眉頭。
“我以為要先熟悉譜子呢?!奔友爰傩Φ?。
沈錫澤站起來,在鋼琴左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文件夾,從中取出一張紙。
“這是譜子,上面標注的有我們分別要彈拉的部分?!?p> 加央接過,沒想到他提前弄好了?,F(xiàn)在只需要兩人根據(jù)譜子練就好了。
“那我們現(xiàn)在看譜子練就好了?”
“看譜子練不是那么容易的。”
加央卡住了,沒接話。
沈錫澤:“我們先練一遍,再找找有什么問題?!?p> “嗯?!?p> 《天鵝》是我們熟悉并為之感動的優(yōu)雅、溫柔的大提琴曲,它出自圣桑的管弦樂《動物狂歡節(jié)》?!秳游锟駳g節(jié)》由十四首獨立的短小樂曲組成。
《天鵝》是第十三首,它不僅是一首大家所熟悉的膾炙人口的名曲,也是作者在這部作品中允許在他生前叫人演出的樂曲,被視作圣桑的代表作品,這首大提琴曲被改編成各種樂器的獨奏曲,甚至被改編為芭蕾舞《天鵝之死》。
接下來的時間里沈錫澤和程加央練譜子,找問題,再練,一直到八點半。
“下晚自習了,明后天我在過來練吧,校車剩最后一班了?!奔友肴跞醯氐?。
“好?!?p> 加央快速收拾好,糾結(jié)給不給他說走了明天見,說吧,感覺自己和他很熟,害怕他多想,不說吧,又有點不禮貌。在糾結(jié)要不要說的時候已到門口,索性不說了。反正也不熟,而且她又害怕他多想,認為她喜歡他想親近他,雖然沈錫澤帥氣,大部分女孩都會喜歡帥的,但加央是個自卑的人卻又是假裝不自卑的一個人,不希望自己被看不起。
程加央走出會議室,沈錫澤停止了練習,淡淡地瞥一眼走向樓梯的身影,淡淡地回首收拾東西回寢室。
“餓死了,下午飯還沒吃呢?!毕聵翘菖芟蛐\囃7诺攸c,加央嘀咕著。
剛才從活動中心來到會議室就沒出門,午飯也沒吃,加央這會兒可餓了。
坐上校車回到南校區(qū),急忙跑向小吃店。
“還是自己校區(qū)好。”
“回來了?!?p> “我回來了哦。”
“北校區(qū)好玩嗎?!?p> “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多少變化?!彼瓮砬缭S婷婷與程加央還是住同一寢室。
……
翌日,沒多少課,加央就來北校區(qū)拉琴。來到會議室沒看見人,想告訴沈錫澤她過來了,但上次沒有加聯(lián)系方式,只好自己一人在室內(nèi)練,等等看沈錫澤過會兒會不會來吧。
中午一點多他來了。他客套笑笑:“你來了?!”“嗯?!薄伴_始練習吧?!薄昂?。”
練習沒一會兒,“給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下次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好給對方說?!薄靶?。”
因為沈錫澤下午后兩節(jié)有課,他們?nèi)c就結(jié)束了,加央下午沒課,但她打算回南校區(qū)練,也準備收琴。
“你下午有課嗎?”
“嗯?沒有?!?p> 沈錫澤瞄了瞄她的動作,加央領(lǐng)會,“我打算回南校區(qū)練?!?p> “不回去可以嗎?”
“?。繛槭裁??”
“我上完課就過來,再練練。”
“你不是答應你朋友去打籃球嗎?”加央不解。
“不去了?!币矝]有解釋太多,加央也沒問為什么答應別人好好的就改主意了呢。
“哦。那行吧”
出門口,沈錫澤又轉(zhuǎn)過頭道“你拉的很好?!?p> 對于沈錫澤突然的夸贊,加央迷惑不解,但內(nèi)心的喜悅是真實存在。
“嘿嘿,謝謝。”茫然羞澀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