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的最后,一口氣說了很多的老人給為了薛天成一個問題:“就算你真的能夠在青云洲獲得趙劍仙傳承,但是面對這樣霸道的強盜王朝,你覺得它會眼睜睜的任由你把一份珍貴傳承取走?”
現(xiàn)在,正在盤腿打坐的薛天成心中正在想著這個問題,一臉的糾結神色。
自己先前的確是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按照老人所說,雖然幾百年來也沒人能夠破解其中奧秘,但是那份傳承早就被大夏王朝視為自己的所有物,不僅有專門的修士日夜參悟,想要找出破解之法,更是被嚴格得看守起來,常人不得一觀。
但是事已至此,又怎么有放棄的道理?對薛天成來講,也早早將那份傳承看作為自己的囊中之物,毫不客氣的說,除非還有人和她有同樣的經歷,否則薛天成從來沒覺得這天下的其他人能有資格與他爭搶這份專門留給轉生者的機緣。
這其中的兇險和機緣都已經擺在眼前,最后薛天成還是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用一個下午的時間消化了那枚丹藥,稍微理順了體內的氣機,薛天成就早早站在老人教導弟子的修心院外,等待著下課。
老人仿佛沒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薛天成,依就板著一張臉,看著眼前一排排顫顫巍巍扎著馬步的宗門弟子,一旦發(fā)現(xiàn)哪個人動作稍有馬虎,手中的藤條就會在那人放松的位置留下一道印子。
老人沒有講任何情面,也不管年齡大小,至于男女差別……現(xiàn)在站在院子里的所有弟子,腦袋上只留有短短的一層頭發(fā),遠遠看過去更像是一群小和尚。所有人都必須站足整整半個時辰的馬步才算過關。
弟子中除了面色如常的聶修遠,哪怕是已經一重天的江馳,身上也有一道紅印,而那些年齡更小體力更差的,身上的印子更多,臉上掛滿鼻涕淚水,身體因為保持一個動作太久頻頻顫抖,但依舊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
蘇紅袖的眼睛已經被汗水蟄得生疼,耳旁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背上被藤條抽了一記,頓時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卻不傷及筋骨。得到提醒的蘇紅袖趕緊重新用勁繃直身體,看了一眼身邊同樣苦苦支撐的同門,默默閉眼咬緊牙關,將自己的動作修正到最為標準的樣子,在心中默默數著數字……一……二……三……四……
此時此刻,他們等待下課的心情比站在門外的薛天成要急迫的多。
終于,從食堂的方向傳來悠悠的鐘聲,但是那些弟子們依舊不敢有所動作,直到鐘聲的余音徹底散去,老人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結束?!?p> 話音剛落,剛剛站了一院子的人紛紛倒地,顧不得地上的灰塵和泥土,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至于現(xiàn)在誰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自己的腳丫子又踩到了誰的頭頂是沒人去管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力氣去動,誰又愿意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會不會太嚴厲了?畢竟每個孩子的體力不同,都做統(tǒng)一標準的話有些……”薛天成看著弟子們懇求的眼神,走到老人身邊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這不是統(tǒng)一標準,而是最低標準。我早就已經清楚他們每個人的極限在哪里,不然你覺得他們能夠全部完成嗎?”老人打斷薛天成的話。
“……也是。”薛天成在心里對弟子們道了個歉,默默閉嘴。過了一會,才重新開口道:“我還是要去一趟青云洲?!?p> “想找死這沒有問題。但是現(xiàn)在你已經知道了少主的身份,老夫怎么確定你只是去取那份傳承,而不是向夏朝告密?”
薛天成沉默了一下:“……姜爺爺,如果到了生死關頭,你會背叛賀清嗎?”
老人將臉轉向薛天成,瞇了瞇眼睛,白色的胡須無風自動。“你在懷疑老夫的忠誠?”
雖然老人說話的語氣依舊古井無波,但其中蘊含的隱隱怒火,讓薛天成背后一陣發(fā)涼。咽了一口唾沫道:“這不可能,對吧?任何懷疑對您來說都是一種羞辱。但是我也一樣,所以姜爺爺你剛說的話也有所不妥,我們互相道個歉得了?!?p>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盯著薛天成??茨茄μ斐尚睦锇l(fā)虛,心說也不用你給我道歉什么的了,別瞪我就行了……
“也罷。想來你也沒有背叛少主的膽子?!崩先俗罱K移開目光,沒有道歉,不過語氣也不再那么生硬:“如果你決心已定,那么你現(xiàn)在就要開始準備閉關了?!?p> “閉關?”薛天成一愣,自己閉關干啥?準備突破六重天?但是自己的境界還沒有達到巔峰圓滿,等到真的突破的時候可能已經過了不止三年時間。
“愚蠢?!崩先撕掼F不成鋼的瞪了薛天成一眼:“只是對外宣稱而已,沒讓你真的閉關,你難道想以龍傲天宗宗主的身份偷渡到青云洲嗎?”
“噢噢?!毖μ斐蛇B連點頭,一下子想清楚了其中關節(jié)。對外宣稱閉關,就能很好地掩飾自己在青云洲期間龍傲天宗宗主不在的事,不至于讓他人心中起疑?!皩Φ膶Φ模覍η嘣浦薏簧趿私?,希望姜爺爺能把青云洲的具體事項盡可能詳細的告訴我。”
“為了嚴密看管那一塊留有劍仙傳承的石碑,會專門挑選出一些修士在周圍看守,稱之為守碑人。想要接觸那塊半句碑,最好的方法就是成為守碑人?!?p> “但是只要是劍修,就沒有不覬覦劍仙傳承的,前幾代守碑人中,基本上所有劍修都走火入魔,所以現(xiàn)在在成為守碑人之前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是以劍入道的劍修?!?p> “那不就沒有辦法了嘛。”薛天成有些失望,不知道老人為什么要提出成為守碑人這個方法。
“誰說沒辦法的?”老人再一次用看傻子的眼光看向少年:“我能讓你的劍修身份不會被別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