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聲在常韭耳邊炸響,十五平米的血脈晉級室中,宛如被投進(jìn)了一枚催淚彈。
伴隨著液體劇烈反應(yīng)的滋滋聲,濃烈嗆鼻的灰黑水霧迅速揚起。
“咳,嘶!”常韭用手卡主嗓子迅速往后退去,剛才吸入一絲氣體,好像吞下了一顆從火堆中夾出來的木炭。
“啪!”的一聲,他沒有猶豫直接按下操作臺上一個盾形按鈕。
靈力閃爍,在整座建筑的上層房間中,一頭全身補滿寒霜的靈獸輕鳴一聲,一道光潔防護(hù)盾籠將整個操作臺平面籠罩了起來。
血脈技能“堅冰棱鏡”!
痛失五千大洋,常韭忍住心中疼痛,屏住呼吸,兩指夾著純白捻子往喉頭一攪,在帶出一塊灰黑的皮肉之后,終于是咳出了猩紅的血液。
“大意了!”他沒能料到其中的反應(yīng)居然如此劇烈。
屏障中的煙霧無風(fēng)自動,狀若游龍劇烈翻滾,沒擦過棱鏡都如同熱火舔冰,帶走薄薄的一片冰層。
常韭則雙眼絲絲的盯著煙霧翻滾的濃烈程度,終于是卡在一個頂峰時期,借助操作臺將火系精英級妖獸靈核直接投入。
這一下,宛如火星子沖進(jìn)了炸藥堆!
“嘭”的一聲,常韭只感覺腳下地面一震,一團(tuán)劇烈的沖擊波就從堅冰棱鏡中炸裂開來。
常韭清晰的看見一塊因為膨脹被崩開的棱鏡碎片,從自己頭皮上擦過。
“握草,這系統(tǒng)到底靠不靠譜?這玩意比起靈獸血脈進(jìn)化,我覺得更像研究TNT。”
常韭嘴上吐槽,雙眼卻是絲毫不敢放松,絲絲的盯著其中的反應(yīng),等待著投放材料的機會。即便他覺得水精靈活下來的可能性已經(jīng)微乎其微。
而常韭不知道的是,在門外已經(jīng)迅速的聚集起了一批人。
其中一名穿著白色研究服的干瘦老頭,正喘著粗氣紅著眼死死盯著常韭所在的109號一星血脈晉級室。
顫抖的聲音艱難的從他牙縫中擠了出來:“誰他媽在一星晉級室,晉級青銅級血脈的妖獸!”
剛才地震一響,樓上負(fù)責(zé)人立馬緊急來電說,負(fù)責(zé)這個實驗室的冰尾犬已經(jīng)要頂不住了。
旁邊一學(xué)員衣著的年輕男子小心翼翼道:“我看,就算是青銅級血脈都沒這聲勢?!?p> “你在教我做事?”干瘦老頭目光銳利如鷹。嚇得學(xué)員直接面壁。
只聽他喃喃道:“今天是那吳凌海前去帝都的日子,雖然老子不喜歡這小子,可不得不承認(rèn)他還是有些天分,算的上是我神農(nóng)架中年青一代較為優(yōu)秀的育獸師。如今此人特意挑在今天鬧事,莫不是打我的臉?”
“他媽的!”
老頭頓時怒從心中起,抬起腿就向著年輕人屁股就是一腳,喝道:“還站在這里干什么?莫不是要老夫背著你走?快點去查,是誰進(jìn)了這間房?!?p> 年輕人一個趔粗沒站穩(wěn),差點就是一個狗撲,好不容易用雙手撐住身體,看見老頭隱藏在鏡片后,卻比頭上燈光還要刺眼的雙目后,頓時手腳并用,爬也似的向著走廊跑去。
還沒等年輕人走遠(yuǎn),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從門內(nèi)傳來,其中還夾著陣陣隔音棉都擋不住的悶雷聲。
見對方如此放肆的敗壞國家資源,老頭雙眼一瞪如怒目金剛,拿著備用鑰匙就要將對方揪出來。
可他還沒對準(zhǔn)鎖眼,一星晉級室的大門就被直接崩開。巨大的氣流裹挾著各種寫滿標(biāo)識的瓶瓶罐罐,以及一名臉黑似碳看不出模樣的男子沖了出來。
老頭這個心疼啊,此時他也顧不上罵人,跪在滿是碎冰渣子的地板上就開始尋找保存完好的靈材。
嚇的遠(yuǎn)處年輕人立馬脫下衣衫,將周邊的碎冰給掃開。好在實驗室保存靈材使用的都是鋼化玻璃,絕大部分都沒有問題。
收拾好東西后,老頭抬手就要給這不知道哪來的王八蛋一拳。
可沒想到常韭直接打斷他施法,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王致遠(yuǎn):“???”
“呵,tui!”
常韭吐出一口血痰,怒罵道:“這什么破地方,標(biāo)注的一星血脈晉級室,可根本承受不住。老人家你沒事吧?等出去了老子絕對要投訴!”
在剛才,若不是最后時刻動用了青空的能力,強行在棱鏡炸開的瞬間投放進(jìn)了剩余的材料,這次晉級絕對不可能成功。
就這還是黑鐵級血脈妖獸的晉級,到了日后青銅白銀他簡直不敢想象。
“原來育獸師是那么危險的職業(yè)嗎?”常韭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說你在里面晉級靈獸血脈?”王致遠(yuǎn)急切的打斷了常韭的思考。
“不然呢?一萬塊錢三小時,我包下來不晉級靈獸留著???”常韭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小兄弟你能不能給我看看,這一星靈獸晉級有這陣仗?”王致遠(yuǎn)揣摩著雙手,至于地上那些靈材,誰愛撿誰撿去。
“哼,你以為我想?要不是吳凌海那畜生,這靈獸也不用吃這等苦頭,好在一切都過去了?!?p> “吳凌海?這關(guān)吳凌海什么事?還有小兄弟你走慢點,路上滑,那啥靈獸啊,能給我看看不。”
“話說,保安怎么還沒來啊,”看著越走越遠(yuǎn)的兩人,年輕的研究學(xué)員只能繼續(xù)蹲在地上撿著散落的靈材。
另一邊,講座也終于進(jìn)行到了結(jié)尾部分,開始最后的記者提問采訪,
記者一開口角度就十分刁鉆:“請問吳凌海先生,就這兩日在此維權(quán)的女大學(xué)生一事如何看待?!?p> 吳凌海微微皺眉,嚴(yán)肅道:“無理取鬧!靈獸晉級,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就算是世界一星育獸師榜首的卡爾薩斯,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成功率。
晉級失敗也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同為御獸師,我也理解她的心情,可她卻強行將晉級失敗的結(jié)果歸因于我!這對于任何一個一心想要在育獸事業(yè)上做出一番成績的人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對此我只能以四個字評價,無理取鬧?!?p> “那好,請問您認(rèn)為當(dāng)初晉級失敗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吳凌海不假思索直接答道:“主要是因為靈獸體質(zhì)太弱,御獸師隱瞞了靈獸真實的身體狀況?”
“那您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那名女學(xué)生自導(dǎo)自演的結(jié)果?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誣陷您?”
吳凌海不置可否道:“我可沒這樣說過!”
晃蕩著半瓶水隨著吳凌海的話音從天而降,大廳中,一名流著淚的女孩努力支撐著身體,對著臺上的吳凌海大聲吼道:“騙子!你在撒謊!”
一時間,閃光燈迅速將對峙的雙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