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秒殺
這青面獠牙的佛像詭異無比,但先前表現(xiàn)出的對吳明瑞的克制作用也極為明顯,想來之后在這古村之中還有大用。雖然厲飛雨對這金佛十分忌憚,但依然將它帶在了身旁。
厲飛雨猜測,這古村之中每家每戶似乎都供奉著這小金佛像,也許就是由于克制那些黑氣的原因。只是住在這個村子里的人如此憨憨嗎?既然這古村這么危險,為什么不直接搬走呢。不過,現(xiàn)在這古村之中的確是空無一人了,是他們真的全都因為這黑氣的原因逃離了出去,還是說他們已經(jīng)全部死在了黑氣的手上呢?
他想起自己先前遇到的老人、黃狗還有那些蠻族小孩,他們突然地出現(xiàn)又突然地消失。厲飛雨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認為這村子里的蠻人居民最后的下場絕對算不上有多好。
只是他們?yōu)槭裁匆谀寡ㄉ辖⒋迩f?
那小金佛像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那間屋中的貓臉婦人的尸體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黑貓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古墓中埋葬的到底又是誰呢?
這一切陰影謎團的線頭纏繞在厲飛雨的心頭,讓他完全無法安心下來,這個村子中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厲飛雨一邊思考,一邊小心翼翼地藏在角落中。他不僅僅是在防備著消失不見的白鈺龍和張均,更讓他擔心的是古村中其他未知的危險。
只是不懂這白鈺龍到底是不是直接追著那匹奔馬出了村子,還是說他正躲在哪里消化著那馬匹的血肉,厲飛雨思緒萬分地左顧右盼起來。
“砰!”渾身是血的張袖兒突然撞開了另外一間木屋的門房,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望著她那一瘸一拐的步子,厲飛雨猜測她十有八九是腿部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刀傷。
張袖兒重重地喘著氣,靠在一旁的墻上,一副失血過多要撐不住的模樣。不過,厲飛雨完全沒有上前搭話的打算。他心頭也滿是疑慮,并不能完全地信賴張袖兒。最關鍵的問題是,他能躲過那黑氣的侵蝕完全是因為他有著武俠作弊器,可才明境初期的張袖兒是如何殺死已經(jīng)明境中期的張均,并且最后解決了黑氣的呢?
十有八九她現(xiàn)在這狀態(tài)便是演給我看的,試圖讓我放松警惕,等我湊過去后再一擊必殺。厲飛雨完全懷疑這張袖兒已經(jīng)被黑氣侵蝕,變成和白鈺龍他們一個性質的怪物了。
他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越來越亮,日出馬上就要結束了,若是黎明結束后,自己仍然沒有走出鬼打墻,說不定就真的要永遠留在這個村子里了。
厲飛雨不愿再耽擱時間,匆匆忙忙地朝著村口沖去?,F(xiàn)在風雷勁圓滿的他,已經(jīng)有了直面白鈺龍的底氣了,這一次必須要闖過去才行。
張袖兒也發(fā)現(xiàn)了朝村口狂奔的厲飛雨,她見天色正亮,立馬皺起眉頭、緊咬牙關,忍受著全身的乏力,慢悠悠地跟在了厲飛雨的身后。很明顯,她受到的傷勢已經(jīng)嚴重得不行了,似乎每前進一步都是在忍受著劇痛,她現(xiàn)在根本無法再像先前那般在森林中快速靈巧地活動了。
厲飛雨見狀,再一次加快了速度,拉開了和張袖兒的距離。他絲毫沒有停留下來幫忙的想法,現(xiàn)在的張袖兒根本不知是敵是友,而且本身看著也沒了多少戰(zhàn)力。他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當然不會隨便地亂發(fā)善心。
在密林之中,厲飛雨繞過一根根的樹木向前跑動,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和遲疑。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了奔騰的馬蹄聲。
奔馬?
厲飛雨疑惑地轉過頭去。
不好!
“厲師弟,我可等你好久了,留下來陪陪師兄吧?!痹趥确剑租朂堯T著馬匹撞斷了一根根樹木地朝著厲飛雨奔騰而來。他幽幽地望著依然狂奔不停的厲飛雨,嘴角勾勒出了一絲冷笑。
厲飛雨急速躲閃,避開了他那揚起的馬蹄,右臂卻依然被深深地劃開了道口子。他先前的傷勢本就未好,如今傷上加傷,疼的厲飛雨差點要丟開手中的刀刃了。
一擊未中的白鈺龍調轉馬頭,口中還嘖嘖地嘆著氣。
厲飛雨抬頭一看,頓時冷汗直冒。眼前的白鈺龍根本不是騎在馬上,他原先的下半身早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先前那匹棕馬的身子,仿佛白鈺龍是直接把馬頭砍下,把自己的身子拼接了上去一般。他右手握持的長劍還在滴著厲飛雨的鮮血,閃爍著冷光。
白鈺龍先是向前小跑了幾步,馬蹄一抬,就猛然加速地朝著厲飛雨沖來,揚起的長劍似乎想把厲飛雨直接劈成兩半。
來了!
厲飛雨不閃不避。白鈺龍的這招并未使出真氣化勁,似乎還想藏著掖著作為底牌,厲飛雨必須在此之前就徹底解決白鈺龍,不給他再次出手的機會。他回憶起了野狼幫馬匪的戰(zhàn)斗方式,沒有任何花哨的招數(shù),一個字——狠!
所以,他要硬吃下白鈺龍的這一劍,一定要確保自己能一招解決白鈺龍。
隨著刀刃不斷顫抖地發(fā)出“嗡嗡”的聲音,他不斷地將全身僅剩的真氣朝刀上凝聚,這震動幾乎讓他有種握持不足的感覺。
真氣化勁!
剛剛闖入這片林中的張袖兒仿佛見到了風雷大作的景象,面露震撼的神色。
在白鈺龍的那一劍快要刺中自己臉龐時,厲飛雨才抬起手臂,夾雜著風雷勁朝著白鈺龍砍去。他不閃不避地看著那白刃在自己眼里越來越大,長劍上的血水、露珠還有紋理幾乎清晰可見,這一劍卻終于止在了他的眼前。
后發(fā)先至。
厲飛雨基本砍出了自己使出過的最狂暴的一刀,刀刃如同迅雷一般地斬到了白鈺龍的腰腹處。
隨著一陣掀起的暴風和轟鳴的雷聲,白鈺龍的上半身握持著長劍高高地在空中拋起,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他那來自棕馬的下身依然保持著慣性朝前跑去,噴灑著鮮血,直到撞到了樹干才轟然倒地。
張袖兒則直接被這陣暴風掀翻在地。
只有風暴中心的厲飛雨依然保持著出刀的姿勢,面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