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鳩占鵲巢
沈明堂辦公室。
沈明堂瞥了孫鵬一眼:“案件審判這樣的事情,本來就風(fēng)雨不定的,不到最后,誰也不敢斷定輸贏。”
孫鵬諂媚地笑:“還是副領(lǐng)導(dǎo)有謀略,不過咱們的實力顯而易見的。”
“孫鵬,你知道布谷鳥是怎么生存的嗎?”沈明堂突然問興奮的安定不下來的孫鵬。
孫鵬坐到他旁邊,學(xué)著布谷鳥的叫聲,不就是這樣嗎:“不孤、不孤!”
沈明堂是想跟孫鵬說“鳩占鵲巢”的故事,沒文化的他說成了布谷鳥。
“布谷鳥在別的鳥的鳥窩孵出小鳥,他就會把原來鳥窩的幼崽全部扔掉摔死,直到這些小布谷鳥長大會飛?!?p> 沒想到孫鵬還能說出這樣悲憫的話:“天呀,這個殘忍的鳥?!?p> “那不是殘忍,畢竟只要會飛了那就是他的世界,所以我的意思是圣水市是我沈明堂的天下,如果跟咱們是同類,那就讓他生,如果他是另一類鳥,那就得全部把他們干掉?!?p> 沈明堂那殺氣騰騰的眼睛,立馬讓聽得半陰半陽的孫鵬冷汗涔涔。
黎氏照相館。
周美玲正躲躲藏藏地在自家照相館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等著女兒黎巍回來。
她要把有力的底片照片給黎巍,希望能幫到女兒。
正在想著,黎巍和陳小美、張劍三人回來了。
張劍還不停地問陳小美:“小美,你非得跟來干什么,一會兒就到你家里去了?!?p> 陳小美神秘地莞爾一笑:“你連這點兒常識都要我告訴你嗎?大晚上的,怎么能讓你一個人送黎律師回來,羅律師知道了怎么辦?”
黎巍笑她擔(dān)心的有點兒多余,張劍也是苦笑地?fù)u頭。
三個人進屋里,黎巍說她上樓拿幾件衣服馬上就下來。
陳小美一通大驚小怪:“哇,真漂亮呀這些照片,沒想到圣水市還有這么棒的照相館呢?!?p> 周美玲戴著墨鏡突然進屋里:“你好,我想照一張證件照?!?p> 陳小美嚇了一跳,立馬大聲地叫黎巍,說有客人來照相了。
黎巍下樓:“對不起,已經(jīng)下班了,明天你再來照吧。”
周美玲急忙請求:“我是急著用的證件照,麻煩你給我照一張吧?!?p> 黎巍笑了笑:“可是我爸爸他也不在呀,你還是明天來吧?!?p> “不是有你這個女兒在嗎?你來給我照吧?!?p> 周美玲差點兒說露了嘴,陳小美看她真是著急,當(dāng)下也幫著求情:“姐姐,要不你就給照一張吧,畢竟現(xiàn)在別的照相館也都關(guān)門了,她不是著急用嗎?”
黎巍無奈,只得讓周美玲坐下來,她打開照相機,并熟練地做好其他準(zhǔn)備:“女士,你不要一直看我,你看照相機才行?!?p> 周美玲還是呆呆地看黎巍,而且還歪著頭。
“你的頭歪了,我來幫你吧?!?p> 黎巍跑到周美玲身邊,輕輕地抶著她的頭,又幫她捋了捋頭發(fā)。
周美玲的眼淚馬上要在眼睛里呆不住了,她強抑制住激動的心情。
黎巍也感覺哪里怪怪的,眼前的這個女人讓她突然想起了媽媽的事情。
難道她就是我媽媽嗎?
但瞬間她就否認(rèn)了自己,因為阿路在監(jiān)獄時她問過他,他明明說對不起自己,媽媽早已經(jīng)被阿路一伙人殺了呀。
黎巍怔在那,周美玲問她怎么了?
黎巍不好意思的說:“你看起來,長得有點兒像我媽媽。”
周美玲的眼淚還是流下來了:“奧,是嗎?”
陳小美倒是很天真:“姐姐,那怎么可能,你看人家長的多年輕,說跟你是姐妹都有人信,怎么能像媽媽呢?!?p> 黎巍也覺得有點兒尷尬了:“奧,是我看花眼了,對不起哈,我們是不是見過,在阿路的葬禮上,照片馬上就給你?!?p> 周美玲點點頭:“你認(rèn)出我來了?!?p> 離開黎巍等人的視線,周美玲想偷偷地把照片底片放在沙發(fā)上,剛想放在那,黎維民大聲喊著進來了:“巍巍,爸爸回來了。”
周美玲一聽是黎維民的聲音,立馬戴上墨鏡,收回照片底片,推開黎維民拔腿就跑。
黎巍大聲地叫她:“女士,照片,你的照片還沒拿呢。”
但周美玲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黎巍望著消失在黑暗中的周美玲,心情一下子有了不好的感覺。
但好像又是好的感覺,反正亂亂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馬場。
金燕凌如愿以償,又騎上她那匹專用馬黑美人轉(zhuǎn)了幾圈,可謂風(fēng)度翩翩、英姿颯爽。
休息的時候,有個老熟人向她慢慢走來:“金法官,別來無恙呀。”
說著他伸出一只手,金燕凌并沒去握他伸出來的手。
但那年齡跟金孝天差不多的男人好像并沒生氣,還樂呵呵地請金燕凌一起坐下。
那男人一臉的感激:“托金法官的福我才能活到現(xiàn)在,以后有什么事,就跟這位先生私下聯(lián)系就好?!?p> 金燕凌夸贊他:“你挺有前瞻性呀,都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么、做什么了?”
“對于你父親的事,我一直都感覺很抱歉,但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你總該忘記了吧?”
“我爸爸他就那樣被你推開了,你覺得我會原諒你嗎?”
“你要是真的不原諒我,也不會想著要幫我了。”
“什么都不缺的我為啥要幫你呢?”
“我知道你在圣水市百姓中的口碑和地位,有你的相助,事情才能順利完成?!?p> 兩個人相視而笑,都在咂摸著各自的心事。
監(jiān)獄。
羅健翔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怎么思路一下子斷了呢?
他使勁揉搓著頭發(fā),不停地打自己的腦袋,盡量百般蹂躪自己還是找不到答案。
他試圖從回憶中找頭緒。
黎巍的處罰被取消那天,她看到金燕凌與往日的不一樣。
當(dāng)他說到總有一天會把她送上法庭時,金法官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一下。
轉(zhuǎn)而他說別看你現(xiàn)在在微笑,其實你心里一直在滴著血吧。
金燕凌沒回頭,但羅健翔覺得那日的金燕凌的確怪怪的。
他甚至還說:“失去最珍貴的人的心情,應(yīng)該就是現(xiàn)在你心里的感受!”
可金燕凌絲毫沒做出任何的回應(yīng)和反駁?
這一切都是非常理的呀,這都是因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