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跳河
遠處,圍觀的一眾武者比他還著急。恨不得自己跑過去幫他選。
陳余仙和釣叟的說話聲沒有刻意壓低,武者們耳聰目明,能聽出個大概。
“如果是我,我一定選最大最肥的那條!”
這是大多數(shù)武者的想法,自然界優(yōu)勝劣汰,強人打弱雞,大魚吃小魚。
金剛鱒明顯屬于金剛河里生物鏈的頂端,自然塊頭大,分量足。
“蠢材!”
對這樣的說法,歐陽霜不屑:“如果是我,我一定先用刀氣試探,金剛鱒乃是至剛至強之物,一定會對我的刀氣產(chǎn)生反應(yīng),便憑此選擇最強之魚?!?p> 辰河會一端,言朋飛也有同樣的想法。
他覺得可以先進行試探,查看魚的反應(yīng)。
惠紫衣卻有另外的想法:“金剛鱒并不一定便有金剛之軀,好比尋常人吃魚聰明,那是魚對人有好處。但魚的記憶只有幾息,本身一點也不聰明。所以金剛鱒未必便是你們想的這樣,金剛不壞?!?p> 她覺得那老者是在誆騙陳余仙,誤導(dǎo)他,讓他上當(dāng)。
音爆門與妙樂宗的音武者卻單純很多。
他們企圖用音探之法,探索魚群,從中間找出最為非同尋常的一個。
于瑞搖頭:“大道至簡,或許金剛鱒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也許是最為尋常的那個,混在魚群里,誰也認不出來,跟一只草魚沒分別。”
嚴秀峰仍在裝b進行時,他對外界一切全部操心,拿起他的獨家樂器開始彈奏。
旁邊一大群擁躉圍著他唱歌跳舞,好不快活。
河邊,淳于靚靚一邊釣魚,一邊吃魚。
她吃魚不吐骨頭。
舔狗中年,放下了魚竿,他全神貫注地翻看兩本食譜大全,一時手舞足蹈,一時感觸良多。
將一尾魚放入魚簍照著食譜記載,做了起來。
淡定老者仍在微笑,他看看天,看看地,看看金剛河,看看陳余仙,又看了看羊角豬,看起來閑的蛋疼。
他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金剛河里的魚群依然一條接著一條地躍入魚簍之中。
羊角豬似乎口水流光了,也不再兜圈子了,它渾身紅彤彤的冒著熱氣,它這嘴,呼呼穿著粗氣,本來肥白細嫩的皮膚變成了紅棕色。
這就很奇怪。它似乎不太舒服,滿地打著滾,像跟父母撒嬌的嬰兒。
陳余仙不是它爹,不會慣他,一腳踢到了它的屁股上。
“死豬,轉(zhuǎn)個屁啊,哥正煩著呢?!?p> “我好熱啊,本羊好熱?。 ?p> 羊角豬一邊滾,一邊抱怨,渾身直冒熱氣,紅的更加厲害。從“龍蝦色”變成了“奧爾良烤xx色”。
陳余仙也覺得不對勁,他一摸羊角豬。
“好燙,我去!”
他驚呆了:“你這是自烤自賣?我現(xiàn)在還不餓啊?!?p> “本羊好熱啊!好熱?。∫懒?,真的要死了。唉,本羊還沒吃過最美的食物,聽過最美的音樂。這一輩子有太多遺憾,本羊不甘心啊!”
羊角豬一邊打滾,一邊大叫。
“我去,你都成烤豬了,還這么文藝!”
陳余仙笑了,但下一刻,他的笑意收斂,因為他覺得這活豬的樣子似曾相識。
好像不久前才在哪里見過!
他突然跳了起來,于是,竟然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衣服。
中年舔狗正在煮魚,這時候突然跳了起來,擋在淳于靚靚面前:“小子,你這是干什么,講不講社會公德?。 ?p> 淳于靚靚立刻把他扒拉開:“老娘批判批判,你擋著我干什么!”
說著一邊吃魚,一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圍觀的人也很好奇:這人怎么突然發(fā)了瘋,開始脫衣服,天氣也不熱啊。
歐陽霜不禁腹誹:“難不成此人跟我一樣,有暴露癖。”
金剛河邊,陳余仙依然在脫衣服,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電視劇男二號,脫衣服沒有特寫,也沒有慢動作,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全部脫光,只剩下緊身褲衩。
淳于靚靚冷哼一聲:“我看也馬馬虎虎,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皮膚太白了點,也有點瘦削了。”
中年舔狗頓時大喜:“是啊,我也覺得是,男子漢應(yīng)該像我一樣?!?p> 說著他也脫了上衣,露出古銅色的腱子肉。
卻又被淳于靚靚一巴掌扇乎到一邊:“別擋著老娘批判帥哥!”
辰河會一邊,惠紫衣滿臉通紅,一邊偷看,一邊在心里大聲贊嘆:“張師兄這身材實在是太好了,這標(biāo)準(zhǔn)的倒三角,這充滿陽剛魅力、卻又不過分夸張的肌肉,這如同水中游魚一般的線條,這如珠光美玉讓人愛不釋手的膚色……嘖嘖嘖。”
惠紫衣著重盯著他的緊身褲衩審視了幾眼,臉色更紅了:
“沒想到,想不到!張師兄如此溫柔可親的性格之下,竟然隱藏著一副如此剛強俊朗、充滿男子氣概的軀體。這難道就是閨蜜們所說的‘該硬時硬,該軟時軟’嗎?”
惠紫衣四下一看,只見不少女武者跟她露出同樣的神情,一雙雙賊眼直往張師兄的身上瞄。
她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一群只知道看外表的膚淺小婊砸,都是什么玩意兒,我跟你們不一樣,我跟張師兄那是交過心的,我對他的欣賞乃是從內(nèi)向外的欣賞!”
說到這里,她又朝著陳余仙猛看,生怕比別人少看一眼。
金剛河邊,陳余仙沖著淡定老者一施禮,“老人家,我這就去抓魚了。”
說著,他以一個漂亮的轉(zhuǎn)體翻騰三周半接反身空翻兩周半的姿勢躍入了金剛河中,并且很好地壓住了水花。
完全沒有影響到看戲的三位前輩。要是現(xiàn)場有牌子,他們一定給他滿分。
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陳余仙在河里竟然并沒有任何的動作。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真的在跳水,也不是要游泳,而是準(zhǔn)備抓魚,抓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金剛魚。
不拿魚叉,不拿大寶劍。
至少也應(yīng)該在金剛里撲騰幾下,潛潛水,冒冒泡。
可此時,陳余仙的動作讓所有人無語。
他竟然在金剛河里躺起了尸。
他背朝大河,面朝天,在河上慢慢地漂移。
連換氣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