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wù)區(qū),請您稍后再撥。”
南宮霆掛了電話,就有一通電話打過來,手機(jī)屏幕來電顯示是——阿野。
“爸,你真的不來醫(yī)院嗎?媽媽一直哭。”
“知道了?!?p> 宋驥住院的時候,自己是知道,也知道了他為什么突然犯了病。
這些年里一件一件的事,一次一次的,南宮霆早就對宋家父女沒有一絲情分。
他和宋寧依舊沒有復(fù)婚,自己一直獨居,南宮水野和宋寧則是住在宋家老宅。
見他進(jìn)來,宋寧收起了眼淚。
病床上的宋驥帶著呼吸機(jī),呼吸聲很重,每呼一口氣,氧氣罩都變成的白茫茫,見他進(jìn)來了,勉強(qiáng)伸出一只手,示意他靠近。
“都是真的嗎?”
隔著呼吸機(jī),簡單的一句話卻好像用盡他全部的力氣。
南宮霆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眼前這個耄耋虛弱的老人終究是失去了當(dāng)年的霸氣,也不過是躺在病床上的一個可憐老人。
“真的嗎?”
宋驥不傻,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那個女人,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卻沒有算到,
“是真的?!?p> “你——?!彼误K喘的厲害,一口痰卡在嗓子眼里,“你休想讓他,讓他——?!?p> “爸,你別激動,阿野已經(jīng)去找醫(yī)生了?!?p> 宋寧淚眼婆娑,南宮霆再也不肯正眼看她一眼。
等了這么多年,她才慢慢看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是鬧,是愛。
報復(fù)的手段那么多,糾纏不放還不是自己心里一直有他。
可是她不知道的事早在當(dāng)年自己執(zhí)意離婚的時候,
“把那個野種培養(yǎng)成繼承人,來霸占我們宋家的家業(yè),南宮霆,你好樣的,吃里爬外的事你也干得出來。”
“我們離婚了,所以以后——。”
“媽,你剛說什么?”
不知道何時,南宮水野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他剛剛聽到了什么?私生子?
南宮水野只知道父母的關(guān)系不好,父親一直對母親極其冷淡。
長大之后,他才知道父母早已經(jīng)離婚了。
孩子體會不到父母失和對于他們自身來說是一種怎樣折磨,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分開的,他心里是害怕的。
“他是誰?”
“你說啊?”
“阿野?!蹦蠈m霆再怎么樣,對于南宮水野事真心的付出的。
“你別叫我的名字?!?p> 南宮水野從只認(rèn)為他們之間是吵吵鬧鬧,可是從宋寧嘴里親耳聽到南宮霆還有一個私生子的時候,心里的憤怒遠(yuǎn)遠(yuǎn)高于驚訝。
“難怪這些年,不管母親如何討好你,你都視而不見,和別人的有了孩子,離婚,不過是你想要擺脫的借口吧?!?p> “我恨你?!?p> 南宮水野憤怒的摔門而去
“你滿意了?!?p> 南宮霆冷冷的看著宋寧。
南宮水野的車子是跑車,一路超速開到了最近的酒吧。
“喝酒?”
接到南宮水野的電話的時候,楚欽正要睡覺,嘆了口氣。
“你到底來不來?”
南宮水野已經(jīng)連喝三杯了。
“你怎么了?”
隔著手機(jī)楚欽都能聽得出他現(xiàn)在很不痛快,他一個人在酒吧喝酒,喝醉了出事就糟了。
“你等著?!?p> 楚欽換了衣服,自己去看著他,隨便喝,好歹出不了事。
楚欽一進(jìn)酒吧就和陸城彥打了個照面。
“好巧?!?p> 陸城彥和朋友一起來玩,喝到一半,就看見南宮水野一個人在喝酒,剛想過去打個招呼,楚欽又來了。
“怎么?你也開始喜歡我們這種燈紅酒綠的頹廢生活了?”
陸城彥調(diào)侃是調(diào)侃,誰讓楚欽從來不會跟著他們來酒吧或者飆車什么的。
“不是,我來——?!?p> 陸城彥未卜先知的指了指南宮水野,臉上透著狡黠的笑。
“來找他的吧,那你可別打擾人家及時行樂,走,咱們喝酒去?!?p> 楚欽不理會他。
“咦!孔森淼也來了,他身邊的女孩是誰?沒見過?!?p> 陸城彥盯著孔森淼身邊的孔璃,牛仔背帶褲里面套了白襯衣和鵝黃色毛衣,挽起來扎了一個丸子頭,除了白點,怎么看都不是第一眼的美女。
不過在酒吧這種濃妝艷弄,昏天暗地的地方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楚欽卻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楚欽?”
孔璃也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在這遇見他。
自然孔森淼不知道楚欽和孔璃早在陌色就認(rèn)識了,天天悶在家里,不過是想要帶她出來透透氣。
來這只給她礦泉水。
“她是誰?”
“我姐姐,孔璃?!?p> 大家都是聰明人,孔森淼的尷尬,孔璃的臉紅,想來也是一段不為人知的隱蔽事。
陸城彥趁著孔森淼和楚欽去解決南宮水野身邊的鶯鶯燕燕,給孔璃端來一杯酒。
“來!女孩子不要和酒,喝杯長島冰茶吧。”
喝茶好,孔璃沒有拒絕。
直接喝了一口,甜甜的,有薄荷味,加上冰涼冰塊,心里都涼透了。
“甜得很。”孔璃又喝一口,舔了舔嘴巴。
陸城彥居然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
“長島冰茶里面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龍舌蘭酒四種基酒混合成的,加入白薄荷酒,檸檬汁調(diào)成的,顏色好看,只是看著像紅茶,但其實酒精濃度很高。”
孔璃醉酒的最明顯的就是臉紅,暈。
“怪我不該讓你喝這個,兩口就暈了?!?p> 陸城彥怎么知道孔璃沒有酒量,自己也是逗她玩。
孔森淼來不及和陸城彥算賬,一把把她抱起來離開了酒吧。
楚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居然這么亂來。
“難受就先躺躺?!?p> 車?yán)餂]有保暖的毯子之類的,脫下自己外套給她披上。
車外,夜色如墨。
洛城一處偏僻的水庫草叢里掩藏著一座久不住人的小房子。
透過破碎的玻璃,可以看見裴明禮平躺在一條寬凳上,雙手雙腿被人牢牢地固定住,眼被蒙著,一絲光都不透。
腦袋懸空上方有一個漏水裝置,大約每隔一秒就會有一滴水滴砸在他的額頭上。
一個黑衣男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門被“吱呀呀”的打開,走進(jìn)來一個男人,摘下帽子,看清長相是陸晟。
眼睛被蒙住,聽力就更加敏感了,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后來的暴怒無助,他的精神已經(jīng)崩潰無數(shù)次。
耳邊響起了一個冷冽的聲音。
“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