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琦感覺自己又一口氣提不上來了。
不是這人怎么陰魂不散呢。
這話說的好像昨天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
不對,昨天就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什么都沒有,就當(dāng)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戚琦拿著手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回復(fù)了一個“好”字。
不然還能說什么,錢還是要賺的。
*
第二天起來之后,戚琦收拾了一下,換了身簡單舒適的衛(wèi)衣和牛仔褲,又帶了電腦和一些打印的資料,這才慢吞吞的下樓。
第一次去見小姑娘,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做足了準(zhǔn)備也好。
她剛走出宿舍樓的大門,就看到肖慕清穿著一件白色的針織毛衣靠在車旁,頎長的脖頸露在外面,膚色白皙,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煙,火星忽明忽暗,男生眉眼冷淡,整個人有點懶洋洋的。
距離上一次見他也不過才隔了一天而已,為什么感覺像是好久沒見似的。
戚琦抓了抓書包帶,邁開步子走上前去。
“等很久了嗎?”
肖慕清見她過來,把抽煙的右手背到了身后,嗓音有些啞,“還好,剛過來?!?p> 戚琦盯了盯他夾在指尖的煙,認識他這么久,這好像是他第二次在自己面前抽煙。
她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輕聲道,“沒事的?!?p> 肖慕清一愣,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我不怕煙的,你不用顧慮我?!?p> 他一笑,半瞇著眼睛,抬起另一只空著的手,揉了揉她細軟的發(fā),聲音溫?zé)?,“吸二手煙不好?!?p> 戚琦感覺男生的溫度從頭頂一路傳到了腳底。
怎么說呢,那天晚上在翻譯社她情緒很差,記憶也有斷層,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感覺不清晰,但是現(xiàn)在,她腦子清楚得很,他掌心的溫度,像是貼在了肌膚上似的,熱的滾燙。
肖慕清見她在發(fā)呆,順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先過去吧,濤子已經(jīng)在她姐姐那兒了?!?p> 戚琦點點頭,上了車。
差不多20公里,莫旭濤姐姐家在市中心,開過去快要一個小時。
肖慕清沒有用導(dǎo)航,這條路他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開,看起來熟得很。
倆人在車?yán)镆恢币矝]說話,直到過了好一會兒,肖慕清一直在吸鼻子,戚琦才反應(yīng)過來他有點不舒服。
怪不得剛才說話聲音都有點啞。
戚琦從包里翻出一張紙巾遞過去,“你是不是感冒了???”
肖慕清騰出手接過那張紙巾,別別扭扭的擦了擦鼻子,“沒事,可能這幾天降溫著涼了?!?p> 其實他自己知道根本不是降溫著涼了,是那天晚上抱著她在翻譯社睡了一整夜,毯子和外套都披在她身上了,這丫頭睡覺不老實,半夜?jié)L來滾去,還卷毯子,他幾乎是抱著她,瑟瑟發(fā)抖。
換了誰都能感冒。
戚琦在車?yán)飹吡艘蝗?,這才在抽屜里翻出一個水杯,她晃了晃,“這是你的還是宮靖的啊?”
肖慕清側(cè)頭看了一眼,淡淡道,“我的。”
戚琦從書包里翻出自己的保溫杯,倒了些熱水進去。
過了一會兒,肖慕清眼前伸過來一只白皙小巧的手,握著他的水杯。
“你喝點熱水,我早上出來在宿舍樓下打的,放心,還沒喝過呢,干凈的?!?p> 他低頭盯了盯小丫頭的手。
指甲剪得干干凈凈,但是有點過短了,而且總感覺像是咬過似的,參差不齊的。
肖慕清接過水杯,輕聲說了句謝謝。
喝過的最好。
但是不能說,要忍住。
戚琦擺擺手,“沒事兒,感冒了多喝點水,一會兒去莫旭濤姐姐那兒你再吃點感冒藥,不然大腦昏昏沉沉的,容易疲勞駕駛?!?p> 肖慕清勾唇一笑,隨即喝了一口水,感覺整顆心都被包裹的暖洋洋的。
戚琦見他開車不方便,又把手伸了過去,“你給我吧,我放就好了,專心開車?!?p> 肖慕清突然有一種一口咬上去的沖動。
咽了咽口水,他還是忍下了,把水杯遞過去,強制壓制住自己心頭那點亂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