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光芒依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場中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給吸引住了。李承隆也生生的止住了身形,一臉的驚異。
門神!
難道說……
李承隆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一絲喜色。
場中出現(xiàn)的兩人都是一身皂色戰(zhàn)袍,其下是玄色重甲,給人一股厚重如山的感覺。胸口那塊明晃晃的護心鏡映出了吞吐不定的火苗,映出了天空厚厚的云層,也映出了怪異獅子的焦躁和不安。
其中一人懷抱金色的雙锏,雙锏每一根都有手臂粗細,只是看著就顯得十分沉重。那人雖然臉色泛黃,看上去像個病夫,卻毫不費力,仿佛懷中的只是兩片輕輕的薄紙。他頜下微須,雙目如電,宛如利刃一般,看上一眼似乎就有一把鋼刀砍了過來,又好像那雙锏會化作大山壓過來。
另一人臉色焦黑發(fā)亮,好似供奉的灶王爺。滿臉胡須不加修飾的胡亂生長,好似蓄勢待發(fā)的箭矢。豹頭環(huán)眼,眉頭緊皺,不怒自威,手中舉著一柄烏黑的九節(jié)鋼鞭,冷眼看著獅子,仿佛猛虎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孫不染一驚,他認出來了,這是秦瓊、尉遲敬德兩位門神??!李家居然請得動他們!斜眼看了看李鶴年,依舊一副氣定神閑,寵辱不驚的樣子,似乎這一切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孫不染忽然有股又落入他算計之中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好家伙,難怪敢讓自己的小輩獨自對付。
孫不染心里對李鶴年又佩服了幾分。
對李鶴年的氣定神閑又多了幾分不滿。
獅子周身黑氣彌漫,沖著兩位門神咆哮了一聲,似乎是在警告,又似乎是在責問他們?yōu)槭裁匆獕乃檬?。但是兩位門神并沒有理睬它,這讓它大為光火,咆哮一聲,猛的撲過來。
尉遲敬德一步跨出,一鞭橫掃。鋼鞭擊中獅子胸口,獅子被打得倒飛出去。但它撞擊之力遠超前次,尉遲敬德也退了一步。
“敬德兄,可要某助戰(zhàn)?!鼻丨偽σ?,雖然他微帶笑意,可是旁邊的李正依然感受到了一股凌烈無匹的殺氣。將軍百戰(zhàn),尸骨成山,這是累積了千萬尸首的煞氣才能形成的睥睨天下的殺氣。
“叔寶兄,你也忒小瞧我了,一只畜生而已,某三鞭就讓它魂飛魄散!”尉遲敬德豪氣沖天,大步上前,不等獅子準備好,當頭一鞭砸下。
這一鞭攪動風(fēng)雷,好似泰山壓頂,李正只是看著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噗!”
獅子奮力的想要閃避,但是鋼鞭卻準確無誤的命中了它的大腦袋,石屑橫飛,獅子哀嚎一聲。
李正一見,嚇了一跳。
這一鞭,雖然帶來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但是卻只是純粹的物理攻擊,并沒有摻雜任何其他的力量,居然把那大獅子的腦袋砸掉了小半個。自己的火焱槍雖然也行,可是那得附著了離火之力才能勉強達到破防的效果啊。
“砰!”
尉遲敬德再跨一步,又是一鞭。
獅子的腦袋整個化為齏粉,獅子小半個身子也陷入到了地里。
然而它依舊想要掙扎著出來,并沒有死掉,直到看到了尉遲敬德又舉起了鋼鞭,趕緊拜伏在地,幾只前爪連連作揖,似是在求饒。
“孽畜害人,也敢求饒!”
第三鞭,尉遲敬德大喝一聲,宛如平地一聲驚雷,雙手握鞭重重砸下。
獅子本想逃走,但是鋼鞭已經(jīng)將它周身都籠罩住了,完全沒有逃脫的可能。它不得已只好轉(zhuǎn)身,奮力舉起大爪子或迎著鋼鞭打了過去,或緊緊的護住了消失的面門,權(quán)作最后的抵抗。
李正清楚的看到了獅子寬厚的爪子、粗壯的雙臂在鋼鞭的擊打之下寸寸碎裂,鋼鞭卻絲毫沒有受到阻攔,依舊落下,砸中了獅子的身軀,宛如泰山壓頂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石獅子一鞭打成了齏粉。
鋼鞭力量極大,院子的地面被沖擊力余波帶到,被砸出了好大一個坑,四處的流水迅速的流了下來,很快就把大坑灌滿了。
尉遲敬德收鞭回身,看了一眼秦瓊,意思很明顯:某家說了三鞭,那就一鞭也不會多,一鞭也不會少。
李正心想:好家伙三鞭就干死了那么抗揍的石獅子,這樣兩員猛將要是對付年獸那豈不是也輕而易舉?
正想著,忽然見到秦瓊臉色一變,手中瓦面金裝锏一撞,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李正只覺得一陣恍惚,恍惚中看到了秦瓊大步一邁,閃身到了尉遲敬德身后,手中一把锏脫手而出,打在了虛空之中。
虛空中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哀嚎,秦瓊又是一步跨上,另一只锏又打了過去,這一次卻再無聲息。
等到尉遲敬德轉(zhuǎn)過身,秦瓊已經(jīng)接住了飛回的雙锏,雙手環(huán)抱。
尉遲敬德懊惱的嚷道:“唉,大意了,大意了,沒想到是祟鬼?!?p> 秦瓊哈哈一笑,“敬德兄也學(xué)關(guān)二爺了,大意失荊州了,哈哈哈……”
“有叔寶兄在,荊州定保無虞,哈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在眾人注視下沖著李正拱了拱手,化作了兩張圖畫從空中緩緩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