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瞧見了蘇言眼中浮現(xiàn)出的驚慌之色,許純臉龐上的笑意仿佛都濃郁了一分。
這才對嘛。
既然已經(jīng)被沈星姐姐給包養(yǎng)了,那么就應(yīng)該做好身為一個情人該做的事。
而不是再去肖想其他,甚至使出一些手段去勾引別的女人。
特別是,把主意打到他姐姐的頭上。
威脅完蘇言后,許純心情大好。
覺得今日過后,蘇言應(yīng)該會老實很多,不敢再垂涎他的姐姐。
畢竟,一個是包養(yǎng)了自己許久的穩(wěn)定金主,另外一個是尚未勾搭成功的女人。
想必大多數(shù)男人都會選擇前者。
當然,若是蘇言還是死性不改,想著‘挑戰(zhàn)不可能’的話。
許純也不介意讓他同時失去這兩個選擇。
唇角的弧度再度微抬了抬,許純想從蘇言的懷中起身。
這種時候,他可不打算留在這里,來回答蘇言即將要詢問出口的問題。
當然得是把他一個人晾在床上,讓他好好驚慌失措、胡思亂想一通。
今晚就別想睡覺了。
算是對他的小小懲罰。
可是,許純卻沒能成功站起來,發(fā)現(xiàn)蘇言的一雙玉手緊緊的環(huán)抱住他,絲毫沒有松手的想法。
怎么?
打算強行留下自己,胡編亂造一些理由,來向他解釋了?
看來是真慌了。
許純在心底嗤笑出聲,對蘇言更加不屑。
也就這點兒心機和手段。
就憑這種人,也妄想著接近自己的姐姐?
心想雖如此,許純嘴上則是道:“大哥哥,我要下去吃飯了?!?p> 所以還不趕緊松手?
蘇言卻是置若未聞,俏臉是一片蒼白,光滑的額頭上都是滲出了一些細小的汗珠,看向許純的雙眸中,帶著一絲祈求之意。
“小弟弟,不要告訴你沈星姐姐這些好不好?大哥哥跟你姐姐......”
許純立馬打斷了他,笑容甜美又純真,不解道:“為什么啊?我有點喜歡大哥哥,想讓大哥哥既跟沈星姐姐相處的很好,又跟我姐姐相處的很好,這難道不可以嗎?”
原本是少年軟軟的、懷著善意的話語,可是聽在蘇言的耳中,卻是讓他內(nèi)心生出了許多莫大的懼意。
“不是不可以,但是......”蘇言修長的睫毛輕顫,想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卻有些難以啟唇。
因為,他跟許冰之間確實發(fā)生了什么。
他任由許冰給他喂了面。
而她在當時不久前,他還根本不認識。
也就是說,他跟一個陌生女人,發(fā)生了唯有戀人或是親人之間才會做出的親密行為。
雖然,他是因為受傷過后有些不太方便,所以才拜托許冰這樣做。
但是,任誰知曉自己的另一半跟異性之間發(fā)生了這樣的親密接觸,恐怕內(nèi)心都無法保持淡然與平靜。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剛剛才犯了錯,沈星的怒氣可能還未消。
至少他到現(xiàn)在,都未曾跟沈星聯(lián)系到。
若是這種情況下,又讓沈星得知了這個消息,她會怎么做?
會不會認為,是他勾引了她的好朋友?
會不會一氣之下,便真的拋棄了他?
僅是想想這些可能,蘇言的心中就是被恐懼徹底填滿了,再無一絲空隙留下。
他無法想象自己離開了沈星之后,究竟該怎么活下去。
那是他在最絕望的時刻,照進他心間的一束光,把黑暗驅(qū)散,帶來他此前從未有過的溫暖和關(guān)愛。
而一旦這道光芒消散,等待他的會是什么,他根本不想,也不敢去考慮。
蘇言在此刻心生出了無限悔意。
他突然雙手松開,改為按住了許純的肩膀,語氣是微微的顫抖,道:“不要告訴沈星這些,不要......”
許純似是被蘇言這樣的行為嚇到了,小臉在微微有些發(fā)白,語氣是同樣的顫抖,道:“大哥哥,你要干什么?!”
一邊說著,一邊還劇烈掙扎了起來,最后掙脫了蘇言的束縛,急忙就向著房間外跑去。
身后,再度傳來了蘇言似是惶恐不安的表情下,帶著祈求意味的話語:“答應(yīng)哥哥,別告訴她......”
“真的不要告訴她......”
“求求你......”
一直跑到了樓梯之上,耳邊徹底清凈了,許純這才無需忍耐,露出一個嬌縱肆意的微笑來。
“嘖,居然求我這么一個小的孩子,真是的。”
許純輕輕一嘖,搖了搖頭,感到無比的暢快。
這便是覬覦他姐姐的下場。
當然,他肯定是不會告訴沈星姐姐這種事的。
畢竟只是一個已經(jīng)被丟棄的玩物而已,沈星姐姐又怎么可能會真的在意呢?
就讓蘇言到時候,自己親自去感受一下被戀人無情拋棄的感覺吧。
許純小臉上的笑容充滿著惡意。
正當這時,林叔端著餐盤緩緩踏上了梯階,抬頭看見了許純站在這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哎呀,小純你怎么穿這么少,要是感冒了怎么辦?趕緊回房去!”
許純的神情在瞬間恢復(fù)了正常,是惹人憐愛的單純,又透著一絲病弱的氣息。
他聽著林叔熟悉的囑咐,乖巧的點了點頭,脆生生的應(yīng)道:“嗯?!?p> 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林叔則是松了口氣,繼續(xù)端著下午餐,來到了蘇言的房間門前。
后者有傷在身,不方便照顧自己,他便得了許冰的命令來護理他。
這還是他首次看見,許冰這樣關(guān)照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
明明以前就算是不少大人物來家里尋求她的醫(yī)治,她都沒有給過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始終是冰冷的表情,拒人以千里之外。
想不到居然對這樣一位少年,格外的上心。
但就從他今天照顧蘇言的情況來看,后者確實很招人喜愛,就算是他,都對他生出了不少好感。
是個單純的孩子。
這樣想著,林叔不由得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來,踏進了房間之中,一眼就看見了背靠著墻壁坐在床上,一臉失神、面色蒼白的蘇言。
他忙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聞言,蘇言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微啞道:“沒什么,我很好,讓您擔心了?!?p> 林叔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他再次詢問之下,得到的依舊是同樣的回答,便只能把飯菜擺好,然后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可能是太久沒下床活動,精神有些不振吧。
林叔這樣覺得。
房間之中,蘇言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明明自己不久前就感到了饑餓,可現(xiàn)在卻沒有了絲毫的食欲。
他始終擔心著,許純童言無忌,真的把他跟許冰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告訴沈星。
那樣的話......
想著想著,蘇言的心頭難受異常,眼眶逐漸泛紅了起來。
結(jié)果在下一刻,蘇言臉上的一切神情都是消失不見,只余唇角處的一抹淡淡笑意。
【蘇言:演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