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定了定神,在環(huán)顧四周,她終于明白飛廉對自己并無惡意。她歉疚地道:“對不起,是小女子錯怪您了,還望原諒!”
飛廉依舊冷漠地道:“去看看有沒有吃的!我要處理現(xiàn)場?!?p> 褒姒看著眼前的場面,怯生生地道:“小女子怕!”
飛廉道:“那你來給他寬衣吧!”邊說邊自己脫衣服。
褒姒如同觸電般退了數(shù)步:“您做什么?”
飛廉怒道:“蠢不可及,我們活著,他死了,若我這身打扮,出去會被人切了喂狗的!無腦的豬頭?”
褒姒冰雪聰明,瞬間明白飛廉的用意:李代桃僵!將大祭司的尸體裝進青銅巨棺內(nèi),飛廉則冒充大祭司。
她擔(dān)憂地道:“這樣會不會被人識破?”
飛廉傲然道:“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了?!?p> 褒姒居然信服地點了點頭,她起身去找尋食物,不多時,在屋子的東北角,她找到了半只風(fēng)干的牛腿和一個羊皮酒囊。
等她回到原處的時候,飛廉已經(jīng)把一切處理得妥妥的,只不過他沒有戴上面罩。
飛廉與大祭司的身材相似,穿上斗篷,帶上面罩,大約有八九分相似。
褒姒忍不住驚嘆道:“像,真得很像!”
飛廉壓根不理會,徑直上去把酒囊和牛腿直接搶了過來。
那風(fēng)干的牛腿,堅硬如鐵,飛廉卻自有辦法,直接拿出剛才殺死大祭司的匕首,直接在牛腿上一劃拉,一片外邊烏黑,里面暗紅的肉片就出現(xiàn)了。
他拿著大大的酒囊,咕咚咕咚地往喉嚨里灌,然后直接把肉片放在嘴里咀嚼,吃的津津有味,褒姒看得眉頭一皺。
一連喝下數(shù)口酒,吃下幾斤牛肉干,飛廉才停止了手上動作,問道:“你自己來吧!”自己則起身,走向大廳的東邊。
大廳的東邊擺著許多典籍,那里除了犬戎一族的典籍,大多是羊皮卷樣式,也有些是碑文石刻。飛廉隨意拿了數(shù)塊去閱讀,發(fā)現(xiàn)并不吃力。
原來那里大部分的羊皮卷和石刻文獻都是殷商時代的古字,這對于殷商時代最后一位博學(xué)者飛廉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
褒姒就略顯尷尬了,她已經(jīng)餓得發(fā)慌,肚子里咕嚕咕嚕地叫,可是剛才那塊堅硬如鐵的牛腿,加上那濃烈之極的烈酒。這種食物,她難以下咽。
可是,那個看上去陰森可怕的男人,此刻卻只顧著看書。她自然不知道飛廉此舉得用意,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過冷峻。
飛廉沒有理會褒姒,他坐在一張石刻的躺椅上,那躺椅中間刻著白狼圖案,紋理很是致密,做工也算考究,有點類似大商的工藝,這讓飛廉不禁有些傷感。
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那個偉岸的身影,他的王,也是被周人妖魔化的帝辛,陛下太過喜歡戰(zhàn)斗了,以至于被大周趁虛而入,最后國滅人亡。
當(dāng)然帝辛被丑化的事,飛廉剛剛才知道,周人把歷史全部“修改了”,帝辛的文治武功,自然被替換成暴虐無道。
飛廉氣的把羊皮卷往地上一丟,居然地板有發(fā)出顫動。把正在發(fā)呆的褒姒也驚醒了。
褒姒壯著膽子問道:“您沒事吧!”
飛廉的目光清冷,內(nèi)心氣悶難平地道:“你說說看,帝辛是個怎樣的人?”
褒姒一頭霧水地道:“帝辛???!他是誰?”
飛廉又道:“他叫紂王,殷商最后一個大王,也叫帝辛。”
褒姒回道:“我也是聽我養(yǎng)父他說的,紂王殘暴無比,所以亡國了。”
飛廉又怒了:“卑鄙齷齪的大周,奪我王天下,還抹黑我王,端的是卑鄙齷齪之極。”
褒姒好奇地道:“我王?你的王?你是商人?不會吧!我記得我阿爸說,大周都開國幾百年了,如今的幽王陛下都是第十三代王了。那若是真的,你豈不是活了……”
褒姒想到這,趕緊掩住了自己的櫻唇,她很聰明,她從飛廉的話里知道了些可怕的信息。
飛廉又恢復(fù)了冷漠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只能告訴你,你也不屬于這個時代。”
褒姒大驚失色道:“我?不屬于這個時代?”
飛廉冷然道:“是的,因為你的身上居然有黑龍的氣息,而黑龍早在夏朝就滅絕了,所以不要認為我是怪物,其實你也是怪物?!?p> 褒姒震驚了,不知道為什么,她很信任飛廉,她認為飛廉沒有騙她??墒亲约旱纳硎廊绾??養(yǎng)父都不知道,飛廉又是如何得知的。
褒姒央求道:“那大人您能夠幫我找到答案嗎?我的生身父母是誰?我是誰?”
飛廉道:“想要獲得答案,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大周王宮,一個是齊國姜家。”
飛廉并沒有說假話,西周滅商,大量的歷史典籍被西周奪取,所以西周王室里面應(yīng)該會有那些古籍。
姜家,姜尚的家族,西周第一世家,會有那些古籍,也并不奇怪。
褒姒喜出望外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吧!”
飛廉笑了:“我們此刻在犬戎族的圣地靈武山天風(fēng)樓,這里距離大周王宮至少兩千里,距離姜家大概八千里路吧!”
褒姒:“額!”陷入了沉思。
飛廉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我們殺了犬戎一族除了可汗外最尊貴的大祭司,萬一暴露,估計得被五馬分尸?!?p> 褒姒弱弱地道:“人是你殺的,我沒有……”
飛廉玩味的道:“是么?沒有你的配合,我能殺得了大祭司,若不是他對你有非分之想,我豈能偷襲得手。所以你不是兇手,你是幫兇,不過不管是什么兇,結(jié)果都是死罪。加上,我記得你擅自闖入大周祖地,貌似也是死罪?!?p> 褒姒聽了居然開始嚶嚶哭泣起來:“那我該怎么辦,我豈不是死定了,不行,我還要去找我家阿爸,我還想去查清我的身世?!?p> 飛廉面色緩和,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一道女子的身影。那女子一襲白衣,長發(fā)及腰,絕世容顏讓人心醉,在朝著一身戎裝的飛廉,揮手告別,朱淚打濕了她的羅袖。
飛廉的語氣里有了一絲柔情,他安慰道:“好了,今后你跟在我身邊,一切聽我的。我保你無事,還幫你找阿爸,查明你的身世?!?p> 褒姒少女心思,立刻破涕為笑道:“謝謝大人,褒姒當(dāng)永世不忘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