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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華引

貳·回憶

霽月華引 蘇清宴 5277 2020-07-28 04:07:30

  雖說宴兮已經(jīng)從一棵仙草化為了人形,但這其中的典故卻還不為人知——

  一千年前,那時候宴兮已經(jīng)是天界百草園內(nèi)修煉成型的仙草,后來去了天界的圖文閣當(dāng)差,因為描畫精巧,便在圖文閣當(dāng)了個畫師,每日里奉命描繪收錄天界島嶼的風(fēng)貌。

  某一日里,宴兮聽說,一座如同琉璃熒光的殿宇在百花川流高高筑起,那是天帝和王母賜給一位從忘川來的女子的宮宇。

  宴兮看著眼前的青空碧谷,又收眼落筆,款款渲色。擱筆挽袖之時,畫紙上幾只青鳥銜尾,如泣如訴,黛玉般的仙境。

  宴兮不禁好奇,那霽華宮真如天界盛傳的那般美不勝收嗎?若是與眼前的幽幽仙境相比,哪一個更勝一籌呢?

  宴兮不過只是這般想了一下,她只是個小仙,哪里有機(jī)會去看一眼霽華宮的模樣。

  想罷,宴兮便收起畫卷放入藤簍之中,風(fēng)光一處已落入畫中,便要回圖文閣交上差事。

  卻不想緣分就此而來。

  霽華宮初落成,那位從忘川而來的女子便謝絕了眾仙家紛至沓來的拜禮,除了每日打理霽華,便是趁著不忙的時候,獨自一人尋到了天界的圖文閣覽書。

  圖文閣清幽空曠,雅致的屏風(fēng)隔擋在每一張前后左右的書案之間,書案旁設(shè)立文房四寶,窗外是流動的云朵。圖文閣中有書,也有畫,還有琴與棋,仙人們可在圖文閣中找了書看,自己帶書來看的也有,有時候還能碰上來了興致彈奏一曲的仙家,或是閑棋對弈。

  但卻不常見圖文閣里的畫師,只見那些畫一卷卷地掛在圖文閣的四空,無一都是精妙絕倫,天界各處的風(fēng)貌臨摹在每一張畫卷之上,讓看了的仙家勝入仙界,流連忘返。

  霽華宮主百鳴珂悄然而至圖文閣,也暗自欣賞著這一幅幅仙境之作。

  百鳴珂每一次來圖文閣,便會看見圖文閣中又新添了畫卷,這一次,是一幅青鳥銜尾而過的青空碧谷。

  “這般的才情,會是怎樣的仙人?”百鳴珂心中暗暗想道。

  百鳴珂穿過幾扇屏風(fēng),無意間在一張書案前看到一位捧著書卷的湖藍(lán)色衣裙的女子,她低著頭,抿著輕唇,目光在字書上緩緩流動,窗外偶有風(fēng),發(fā)絲輕拂,遠(yuǎn)遠(yuǎn)看去沉靜若水。

  百鳴珂仿佛覺得她就是畫師,走到她的身前,輕拍了一下女子的肩膀。

  女子抬起雙眸,波光粼粼,宴兮與百鳴珂四目相視。

  “你是畫師?”百鳴珂眼底清瑩。

  宴兮輕點頭,“你是?”

  百鳴珂得到了確認(rèn),再次欣喜問道:“圖文閣的畫兒都是你畫的?”

  宴兮再次輕點頭。

  “那你愿不愿意來我霽華宮里當(dāng)差,繪下我霽華宮的景色,和萬千花草精靈生長期的模樣?!卑嬴Q珂說道。

  宴兮看著面前仙姿非常,修為和靈力都在她之上的女子惶恐說道:“敢問上仙可是霽華宮主?”

  百鳴珂淡笑著回道:“正是?!?p>  “小仙參見霽華宮主。”宴兮緊張地行禮。

  “你愿不愿意?”百鳴珂扶起宴兮。

  “只是小仙仙根尚淺,仙階遠(yuǎn)遠(yuǎn)不能夠跟在上仙身邊當(dāng)差?!毖缳鈸?dān)憂不安地說道。

  百鳴珂抬手拂過宴兮的額間,說道:“原來你是百草園內(nèi)五百年修為的澤蘭仙草,這無礙,從此你便在霽華修煉仙階,待你升了仙階,你便是我霽華里的仙草了。”

  “多謝霽華宮主。”宴兮閃動的眼眸凝視著百鳴珂。

  宴兮與百鳴珂之緣,便是由這一眼而起。

  霽華宮的天畔穿梭了五彩斑斕的星河,花草精靈遍地生長,不真切的好似曇花夢境。

  宴兮眼中映入的霽華真的就如同天界盛傳的那般美不勝收。

  霽華原生長了一樹樹的櫻,后來百鳴珂問她,她偏愛什么花?

  宴兮答道:“白梨花?!?p>  自此,霽華宮前有了一樹白梨花,純凈如雪,宴兮便常常在樹下作畫。

  百鳴珂與宴兮從琴棋書畫聊到靈力修階,她們從相遇到知己知彼。

  宴兮也目睹了百鳴珂是怎樣愛上那個人,怎樣一步一步,墜落曇花夢境。

  天界的上古上神軒牙與天界霽華宮主百鳴珂一見鐘情。

  長音殿里,軒牙為百鳴珂解下遮眼的長帶,百鳴珂睜開眼,看著風(fēng)鈴輕碰,鈴聲回響在空蕩長殿。

  “你便是這的主人了?!避幯揽粗嬴Q珂的眼睛說道。

  風(fēng)聲纏綿,鈴聲清脆,軒牙緊緊地握住百鳴珂的手,踏著風(fēng)鈴一聲聲的清響,在長長的廊間嬉笑奔跑。

  長幡飄蕩,輕紗垂地,長音殿里余長音。

  彩云流轉(zhuǎn),露珠凝結(jié),仙霧在霽華宮里升起,宴兮備好茶具,將干茶花葉挑揀。

  百鳴珂在百花川流的花草葉瓣上收取清澈的露水煉茶。

  一顆圓碌碌的剔透露珠從仙草葉瓣滑落,百鳴珂施法接住,百鳴珂將露珠即將融入竹筒之中時,露珠抖動異常。

  “竟是有靈氣的露珠?!卑嬴Q珂笑道。

  宴兮上前瞧道:“是呀,只是修為不足,尚成不了人形?!?p>  百鳴珂點頭,隨即施法幻化,靈力翻轉(zhuǎn)之間,這顆露珠漸漸變成了一個蹲著的綠色衣裳的女子。

  女子膽怯地抬起頭來,看到百鳴珂,害羞地行禮道:“小仙多謝宮主?!?p>  百鳴珂笑著打量著綠衣女子,拉起綠衣女子的手轉(zhuǎn)了兩圈,對宴兮說道:“你看她多漂亮,就像瑤池仙子。”

  宴兮也笑道:“清清淺淺曳生姿,瑩瑩碌碌盼生輝?!?p>  百鳴珂點點頭,對綠衣女子說道:“我叫你瑤清好不好?”

  綠衣女子圓溜溜的眼睛瞪大,歡喜地碎碎念:“瑤……瑤清,瑤清!”

  “瑤清?!毖缳庖埠暗?。

  “日后你便跟著宴兮仙子修煉吧?!卑嬴Q珂對瑤清說道。

  瑤清看著宴兮,又看看百鳴珂,“多謝宮主,多謝宴兮仙子?!?p>  “今日你有口福,趕上了霽華宮里的早茶?!卑嬴Q珂對瑤清說著,將盛著露水的竹筒遞給了宴兮,宴兮便將露水注入茶壺,施法烹煮,隨之放入挑揀好的干茶花葉。

  “早茶?”瑤清好奇地看著宴兮烹茶。

  百鳴珂牽過瑤清的手坐到茶案前,為她燙杯舀茶,說道:“這茶可增添靈力。”

  瑤清端起茶杯,似有甜甜的蜜在嘴里化開。

  百鳴珂也為宴兮舀茶,放下茶匙,說道:“日后霽華宮里的早茶,便喚作瑤清茶吧?!?p>  “?。俊爆幥鍖⒉枰伙嫸M,唇齒停留在茶杯壁愣住。

  宴兮端起茶,聞了聞茶香,心中了然,淡笑。

  瑤清的加入,讓本就生趣盎然的霽華宮更加歡快,她雖然靈力最弱,卻是霽華最會唱曲的仙子。

  一日宴兮在梨花樹下彈琴,瑤清應(yīng)和唱曲,一彈一唱,百鳴珂不禁入了迷。

  百鳴珂發(fā)覺,原來好朋友就像水,漸漸滲透在彼此的生命里,不可或缺。

  “此音只應(yīng)霽華有?!卑嬴Q珂贊嘆道。

  瑤清吐吐舌頭,挽住百鳴珂說道:“鳴珂是在夸我還是在夸宴兮呢?”

  百鳴珂與宴兮皆笑了起來。

  宴兮說道:“我不與你爭,鳴珂那是在夸你?!?p>  百鳴珂說道:“你們二人各有所長,總是給我驚喜。”

  瑤清忽然想到什么,說道:“我聽鳳兮姑姑說,鳴珂喜歡跳舞,不如加入我們!”

  宴兮也說道:“我來應(yīng)和你?!?p>  百鳴珂淡笑著,說道:“那便來罷?!?p>  百鳴珂接過一瓣飄落的梨花,手垂下之時,隨著靈力轉(zhuǎn)身,落下的梨花隨著百鳴珂的抬袂而升起,猶如白雪紛揚(yáng)。

  這一幕,也映入了宴兮和瑤清的眼中,宴兮隨著百鳴珂的舞步而彈奏,瑤清也緩緩唱著曲,她們之中有著某種默契,所以也有著某種相似,她們懂得彼此,因此而純粹。

  但這樣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亦是因為軒牙。

  百鳴珂慧根極高,很快從上仙進(jìn)階為了上神,卻無人知道,進(jìn)階如此之快是因為她暗自修煉了禁書《宥宓心經(jīng)》。

  修煉《宥宓心經(jīng)》可使修煉者在短期內(nèi)修為大增,但若修煉者無法掌控這股強(qiáng)大的靈力,便會走火入魔。

  霽華宮禁室內(nèi),一株株的白色的曼珠羅華漸變成紅色的曼珠沙華。

  百鳴珂感受到體內(nèi)有一股四處游走的強(qiáng)大靈力,她看到自己的白色的裙角正在漸變成紅色。

  “怎么會……”百鳴珂捂住胸口。

  刺痛直擊心脈,百鳴珂吐出心頭血,目光暈眩。

  視線再清晰之時,百鳴珂的額間,已浮上了彼岸花,原本白色的紗裙已是紅的醒目。

  百鳴珂變幻出霽光劍,撐著劍柄起身,一劍破開了禁室的玄門。

  此時的她,意識已經(jīng)不由自己做主了。

  霽華宮內(nèi)有生氣的精靈感受到了百鳴珂身上一股可怕的強(qiáng)大靈力,紛紛竄逃躲避。

  此時宴兮正在水澤閉關(guān)修煉,瑤清也化作露珠原型,棲息在宴兮的葉瓣之上,她們誰也不會想到,霽華正在遭遇一場前所未有的變故。

  霽華五彩斑斕的星河漸漸被黑暗籠罩,尖利的獸鳴響徹霽華宮,一場屠殺霽華萬千花草精靈的序幕就此展開。

  金色的大獸吞噬著霽華宮來不及逃跑的精靈,鳳兮姑姑聞變而來,驚愕得向后退了幾步。

  “金矜獸?!”鳳兮姑姑怎么也不敢相信。

  金矜獸乃是沉睡的天界神獸,原本就一直被天界禁錮在百花福地,金矜獸靠百花的靈養(yǎng)而存活,百花也靠金矜獸的獸靈庇佑,得以快速修煉化形。

  在霽華宮筑起以后,百鳴珂便一直悉心守護(hù)著禁錮金矜獸的幽靈墉,鳳兮姑姑怎么也不敢相信,金矜獸會從幽靈墉中放出來,金矜獸畢竟是獸,必定是受了某種刺激才會發(fā)狂大作。

  鳳兮姑姑飛上前去,想要盡力施法控制住金矜獸,金矜獸猛然怒吼,暴風(fēng)將鳳兮姑姑沖擊到另一旁。

  鳳兮姑姑在模糊的視線之中,看到霽華宮主百鳴珂一身紅衣,手持霽光劍走了出來,而后鳳兮姑姑便沒了意識。

  而在水澤閉關(guān)修煉的宴兮也感受到了一種連根拔起的摧毀,水澤的靈氣逐漸消散,棲息在宴兮葉瓣上的瑤清也似乎在被蒸發(fā)。

  瑤清恐慌不已,宴兮拼命施法保住瑤清,卻看到了走火入魔的百鳴珂持霽光劍,劃過水澤。

  一道刺眼的靈光向宴兮打過來,瑤清跌落葉瓣消散不見,宴兮也隨著這股強(qiáng)大的靈光陷入一片無邊的混沌。

  自此天界盛傳,霽華宮主百鳴珂魔怔那日,不知何故失心了般,將霽華宮正在閉關(guān)修養(yǎng)的千年仙草宴兮連根除去打入了一個荒蕪之地,仙露瑤清因此受到牽連。

  瑤清本就與宴兮相依相存,原型宿在仙草宴兮的葉瓣上,如今一下子無了歸宿,落地即化為了三分游絲七分水汽。

  荒蕪之地寸草不生,唯獨宴兮一棵澤蘭仙草囚禁于此,卻也奄奄一息。

  霽華大亂,水澤蒸發(fā),百鳴珂致命一劍,瑤清便也不復(fù)存活了。

  仙草宴兮在荒蕪之地為此獨自傷心好久,她靠著自身的修為在毒烈干涸的荒蕪之地?fù)芜^了好一段日子,好在遇見了受命于天帝前往人間捉拿金矜獸的云逸將軍。

  云逸捉拿金矜獸時,中了金矜獸的迷幻之術(shù),便進(jìn)了荒蕪之地。不曾想,在這里救了宴兮。

  “澤蘭草?”云逸施法解除宴兮的禁錮,助宴兮化為了人形。

  云逸抱著奄奄一息的宴兮,施法解咒,逃出了荒蕪之地。

  宴兮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宮里,宮里的布置像是天界的宮宇的陳列,但卻是一種別致的清淡。

  宴兮打開宮門,沒走兩步就跌在地上,腳步聲走近,有人將她扶了起來。

  宴兮抬眼看向扶她起身的人,男子沉靜的眼眸里倒映著她的身影。

  “你現(xiàn)在靈力全失,不要隨便走動?!痹埔蓍_口說道。

  聲音像水一般的沁入心底。

  宴兮打量著男子一身將軍的裝束,這里的布置又是天宮,便想起了天界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云逸將軍。

  “多謝云逸將軍救我?!毖缳庹f道。

  云逸看著宴兮,說道:“若我沒有猜錯,你便是霽華宮的宴兮仙子。霽華宮的變亂,你可知?”

  宴兮眼里含著淚水,想起她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她也能猜到幾分。

  “霽華宮主百鳴珂因修煉禁書《宥宓心經(jīng)》而導(dǎo)致走火入魔,不小心推翻了她守護(hù)了五百年的幽靈墉,放出了沉睡五百年的金矜獸,致使金矜獸受傷,逃至人間。而百鳴珂觸犯天條已被天帝禁閉在霽華宮?!?p>  云逸將所知道的事情完整的告訴了宴兮。

  宴兮聞言,心痛不已。

  “可是鳴珂為什么要修煉禁術(shù)呢?”

  云逸說道:“古往今來,修煉禁術(shù)的神仙不計其數(shù),或許他們都是想捷足先登,位列上神。卻殊不知,修煉之路,從來就走不得捷徑?!?p>  宴兮搖搖頭,“不,鳴珂不會為了位列上神拼了自己的性命,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隱情……上神,是他!”

  宴兮想起了軒牙,那個可以讓百鳴珂拼了自己性命的上神。

  “你說誰?”云逸看著宴兮如徹然的眼眸。

  宴兮沒有回答云逸,只是問道:“我能見鳴珂一面嗎?”

  云逸嘆道:“絕無可能。況且你現(xiàn)在靈力全失,維持不了多久的人形,若你還想要活,我就助你重新修煉?!?p>  宴兮暗暗下了決心,于是跪地說道:“還請將軍助我,從此我便跟著將軍,報答將軍的大恩大德?!?p>  “好?!痹埔菘粗缳?,只一個字。

  百年間,云逸說到便做到了,助宴兮重新修煉,宴兮也在天將府一日日地守著百鳴珂的消息。

  宴兮為了立功,也隨云逸將軍同去人間輯拿金矜獸,幾經(jīng)艱難,金矜獸最終被云逸將軍用離魂索困住帶回了天庭。

  在隨云逸面見天帝王母之時,宴兮終于有機(jī)會為百鳴珂求情。

  只是,百鳴珂還是要被關(guān)上五百年的期限,才能消抵犯下的過錯。

  在等待百鳴珂被天界釋放的時間里,宴兮曾去過長音殿找過軒牙,卻被拒之殿外。但那日霽華大亂的真相,宴兮還是知道了。

  因為天界的凌月公主也來到了長音殿。

  “你居然沒死?”凌月看到宴兮時,還是出乎意料的。

  “不知凌月公主此話何意?”宴兮反問道。

  “那日百鳴珂走火入魔,我也是在場的。”凌月笑道。

  宴兮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凌月。

  “你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fā)生,究竟為了什么?”

  凌月看著長音殿,說道:“是為了他?!?p>  宴兮也順著凌月的眼神看向長音殿,憤然地說道:“我早應(yīng)該料到的!他對鳴珂周全的情意竟是這般虛偽!”

  凌月冷笑道:“都怪百鳴珂太天真,他想要的不過是百鳴珂真身上的一顆彼岸心罷了?!?p>  是啊,上古上神乃是無心的神族,一顆彼岸心,便能渡天劫。

  宴兮渾身顫抖,涼意從腳底涌上心口,宴兮看著凌月和眼前的長音殿,想起百鳴珂視凌月如姊妹,待軒牙何其珍重的畫面,便無比發(fā)涼。

  “那你們好自珍重?!?p>  宴兮離開以后,凌月卻也被從長音殿出來的長音仙侍回絕了。

  “公主也請回吧,主上一概也不見的。”

  凌月自嘲笑道:“他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好受些嗎?”

  宴兮為了能救活瑤清,在天地間一點點的收集有靈氣的露珠,在與云逸一同捉回金矜獸后,宴兮便去天南山觀音大士那里,請求觀音大士為瑤清續(xù)命。

  觀音大士贈了幾句真言:“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p>  觀音大士隨之又贈了凈瓶。

  宴兮想著:看來瑤清的命數(shù)只有靠這凈瓶重新修煉。

  宴兮便帶著凈瓶去了云之間,那里是天地精華靈氣集聚之地。

  宴兮將瑤清的三魂七魄收入凈瓶里,將凈瓶用法力隱匿在了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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