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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一干重臣為臨陽疫情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后宮之中也是人心惶惶。
宮中例行焚藥草發(fā)藥袋,泠貴人聽說百鳴珂已經(jīng)去了臨陽,擔(dān)心得為她整日燒香拜佛。
慶熙跟太后從佛山回來以后,就有好一陣子沒見到百鳴珂了,總吵著要見百鳴珂。
泠貴人不敢告訴慶熙百鳴珂此時正置身險境,也只能希望百鳴珂盡早平安回來。
蘇瑾熙回城之后立刻就去了太后別苑,但沒有見到百鳴珂,于是前往泠貴人宮中才得知百鳴珂去了臨陽。
轉(zhuǎn)身蘇瑾熙在朝堂之上請愿。
“臨陽災(zāi)情嚴重,若還不開門送藥,只怕會斷送了整個臨陽?!碧K瑾熙跪地說道。
“萬萬不可啊,現(xiàn)在正是災(zāi)民鼎沸之時,若開城送藥,士兵們必然無法控制住想涌向洛城的百姓!”丞相站出來說道。
“百鳴珂為治西琴王之病前往洛城尋藥,如今她只身涉險,我們不能坐視不管?!碧K瑾熙說道。
“難道太子心中只有一個百鳴珂,要為了這百鳴珂斷送了整個洛城百姓的性命嗎?”丞相回擊道。
“百鳴珂的性命我要救,臨陽百姓的性命我也要救。”蘇瑾熙說道。
“難道陛下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嗎?”丞相說道。
“好了,都不要爭了?!被噬祥_口說道。
“瑾熙你再等些日子,朕自會派人去臨陽送藥的?!?p> 皇上話罷,蘇瑾熙抬頭說道:“既如此,兒臣只有以身犯險了。”
蘇瑾熙離開朝堂,任眾臣子在后面議論紛紛。
“攔住太子!”皇上喊道。
一干御軍紛紛前去追蘇瑾熙。
蘇瑾熙是皇上最為器重的兒子,御軍們也不會真的如何,更何況蘇瑾熙的侍衛(wèi)也是精兵,便只有暗地放了行。
蘇瑾熙破開太醫(yī)院的門領(lǐng)了藥材,帶了一隊人馬就沖向城門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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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蘇瑾熙冷冷的說道。
“圣上下旨讓我們死守城門!”官兵們無奈地說道。
而另一邊,百鳴珂這里也不堪重負了,每天都有人死去。
“要是還沒有人來給我們送藥,我們就只有等死了呀。”大夫嘆了口氣說道。
“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吧?!卑嬴Q珂說道。
“還能有什么辦法,洛城里的人是明擺著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呀?!北е煞虻呐丝薜?。
百鳴珂看著這些身中獸毒的百姓們,不管著妖獸是不是被她吸引而來的,她看到這些痛苦的人們都于心不忍。
但獸毒非比尋常,暫不說她不能在這些人面前使用法術(shù),更何況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這獸毒。
就在此時,突然出現(xiàn)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拿著劍朝藥棚刺過來。
藥棚倒塌,百鳴珂飛出藥棚對峙著一群蒙面的殺手。
殺手們顯然是沒料到百鳴珂會武功,面面相覷了一下,便向百鳴珂沖了過來。
百鳴珂一一接招,她還不能使用法術(shù)暴露自己,只能用武功周旋著。
殺手們招招致命,刀劍利落,百鳴珂被黑衣人圍攻。
百鳴珂奮力搏殺之時,一個殺手的長劍從她背后準(zhǔn)備襲來。
兩只冷箭有力的射開了殺手的劍柄。
“鳴珂!”
百鳴珂一腳踹開眼前殺手,熟悉的聲音在百鳴珂身后響起,是蘇瑾熙!
百鳴珂一瞬間竟然覺得欣喜,轉(zhuǎn)過身看見策馬向她奔來的蘇瑾熙。
蘇瑾熙拉開弓弩,朝黑衣人射去,黑衣人齊齊倒地。
蘇瑾熙留了一個活口,翻身下馬查看卻發(fā)現(xiàn)殺手已經(jīng)咬舌自盡。
押運藥材的一干侍從紛紛卸下藥材發(fā)送給搭建的救助病人的棚子,眾人們都高興得歡呼起來。
“哪里受傷了?”
蘇瑾熙急忙看向百鳴珂,終于落下了一顆懸而未定的心。
“沒有。”百鳴珂說道。
“這是哪里來的刺客?”蘇瑾熙問道。
百鳴珂搖搖頭說道:“先不管這么多了,多謝你帶來了藥材,快幫忙熬藥吧?!?p> 百鳴珂連忙煮起藥湯,和一干大夫?qū)⒕徑獠∪颂弁吹乃幏脚渖稀?p> 蘇瑾熙看著忙碌的百鳴珂在抄寫藥方,便拿起一張,也學(xué)著藥方細心地抄寫起來。
百鳴珂看著臨摹藥方的蘇瑾熙竟有說不上的感覺。
給眾人們喝上藥湯之后,眾人們的呻吟聲也小了下去,疼痛也得到了減緩。
“只是這樣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卑嬴Q珂說道。
“這次的疫病來勢洶洶,恐怕不好治呀?!币慌缘拇蠓蛘f道。
“那有沒有什么辦法治好他們呢?”蘇瑾熙問道。
百鳴珂思索起來,既然是獸毒,那么肯定與那日她在樹林之中遇見的兩只妖獸脫不了干系。
回想起那日的情形,那只被她的血所吸引的青蛇,還有那只巨狐撲倒她的時候明明可以傷她,但卻只是舔舐了一下她的傷口,這一切都與她的血有關(guān)。
那日在樹林中被樹枝所傷的胳膊已經(jīng)修復(fù)愈合,百鳴珂在自己的手掌重新割開了一條血痕。
“你干什么!”蘇瑾熙抓住她喊道。
“我在配藥?!卑嬴Q珂想既然她的真身彼岸血是劇毒,那么或許可以以毒攻毒。
“姑娘的血莫非有玄妙之處?”一旁的大夫問道。
“我的血中或許就有解毒的解藥?!卑嬴Q珂說道。
眾人聽見她這話都激動起來。
百鳴珂沒有理會皺眉的蘇瑾熙,也取了一些患了疫病的人身上的血。
她將兩血混合在了一起,拿起碗準(zhǔn)備一飲而盡,如果她沒事就證明這個方法是對的,如果有事不外乎與這些難民們同生共死。
“這種事情還是我來。”蘇瑾熙奪過碗,一飲而下。
百鳴珂震驚地看著蘇瑾熙,血肉之軀怎可比得上修煉之軀。
“你怎么樣了?”百鳴珂緊張地看著蘇瑾熙,眾人們也都屏住呼吸。
蘇瑾熙皺眉起來,臉色蒼白,雙手扶住桌子。
“你快告訴我你怎么了,是不是藥不對!”百鳴珂緊張地扶著蘇瑾熙。
蘇瑾熙本還是一臉痛苦的樣子,突然就笑著看著百鳴珂說:“你緊張我了?!?p> “誰緊張你!”百鳴珂被故意讓她擔(dān)心的蘇瑾熙氣到了。
“我沒事!”蘇瑾熙說道。
百鳴珂嗔道:“好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百鳴珂對眾人說道:“我自幼跟隨山中大夫?qū)W醫(yī),服用過不計其數(shù)的草藥,我的血里就有可以為各位解毒的藥!”
眾人們紛紛歡呼起來,百鳴珂看著滿城患病的百姓有了希望,不禁也為眾人感到喜悅。
百鳴珂又取一空碗,準(zhǔn)備再配置一份藥,便可熬于湯藥之中分給眾人。
百鳴珂拿起鋒利的短刀準(zhǔn)備劃開傷口。
蘇瑾熙攥住百鳴珂說道:“你就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百鳴珂原先割開的傷疤,因力度大口子深看著觸目驚心。
“倒不如便宜我?!碧K瑾熙說罷拿走百鳴珂手中的刀。
“你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好,便宜你罷?!卑嬴Q珂說道。
蘇瑾熙看著傷口,呼吸也跟著緊了起來,他輕輕地用手帕擦拭上面的血跡。
蘇瑾熙拿著刀劃開了口子,淺淺地開在表面,手法輕柔到百鳴珂竟然不覺得疼痛。
蘇瑾熙用碗仔細接著,一滴也生怕浪費了。
配藥結(jié)束后,蘇瑾熙抱著百鳴珂到了客棧的房間,將她靠在了床上。
“你做什么?!卑嬴Q珂看著不發(fā)一言的蘇瑾熙。
只見蘇瑾熙早早吩咐人備好了膏藥和紗布,坐在她身邊給她上藥。
“嘶……”百鳴珂倒吸了一口涼氣,民間消毒的藥酒上在創(chuàng)口上確實有些疼痛。
“我弄疼你了?”蘇瑾熙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問道。
“騙你的?!卑嬴Q珂也學(xué)著剛剛蘇瑾熙騙她的樣子。
但蘇瑾熙還是更加放慢了手里的動作,格外的仔細和輕柔,在為百鳴珂開口子的時候,他也疼在了心里。
“你為什么來了臨陽不跟我說一聲。”蘇瑾熙語氣中有責(zé)怪的味道。
“那日你已經(jīng)先行離開,我如何告知與你。”百鳴珂說道。
“你可以傳書或者留封信給我,你可知我……”蘇瑾熙在怪她。
怪她讓自己身涉險境,怪她不等他回來,也怪她不在乎他。
但他不能接著往下說了,百鳴珂的記憶里或許他什么也不是。
“你什么?”百鳴珂湊過身子看向那張面色冷峻卻清艷的男子的臉。
蘇瑾熙也更近地迎上百鳴珂的探究,兩人近在毫厘,百鳴珂往后驚了一下。
不知為何,隔得太近竟然讓她這般地不自在。
“好了,不用抹藥了?!卑嬴Q珂一個翻身下了床。
蘇瑾熙用身子攔著百鳴珂,低著頭給她系好了綁帶,呼吸在百鳴珂鼻尖上的氣息急促而纏綿。
百鳴珂心煩意亂地推開門去,看見門外的傷民們奇跡般的可以下地走路恢復(fù)正常了。
百姓們都在客棧外歡呼著,看到百鳴珂時,便齊齊地向她道謝。
“天降神醫(yī)??!”
“是神醫(yī)救了我們!”
一時間臨陽的人們高呼著百鳴珂的善行。
這一消息也傳到了皇城。
(朝堂)
“好!圣醫(yī)不愧是圣醫(yī),果真是再世觀音!”皇上龍顏大悅。
丞相只能默默聽著不說話。
“丞相啊,你可知差點誤了大事啊?!被噬险f道。
“皇上,老臣是為了皇上和洛城的百姓著想??!”丞相趕緊出來忙不迭地跪在地上。
“朕既知你忠心,便不會怪你?!被噬闲χf道,“太子這次事急從權(quán),英勇果斷,該賞!”
“老臣謝皇上,皇上圣明!”丞相說道。
一干臣子也附和皇上圣明。
“風(fēng)波既然已經(jīng)過去,開城門迎接太子回城吧?!被噬险f道。
“是!”眾臣們一同說道。
(丞相府)
“你說什么!那么多殺手全死了!”南宮汐不可置信。
回來通信的探子說道:“是,誰也沒想到那百鳴珂竟然還有一身武藝,加上太子趕到用弓箭射殺了我們的人,這才失手了。”
“她竟然還會武功,她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表哥幫著她!憑什么所有人都在幫她!”南宮汐一怒之下摔了桌上的茶具。
這時丞相的腳步聲傳來,丞相走進屋子,丫鬟們接過朝帽。
“汐兒呀,你可知這次爹差點被皇上責(zé)怪?!必┫鄵u了搖頭,“看來這百鳴珂著實難對付呀?!?p> “爹,你最疼汐兒了,這次事情敗了,百鳴珂她用不了多久就會懷疑到我的頭上?!蹦蠈m汐拉著丞相的衣服說道。
“莫怕,你還有皇后,你的姨母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必┫喟参康?。
南宮汐點點頭說道:“對!姨母最疼我了,她一定會幫我的!”
“這件事情絕不能讓百鳴珂懷疑到我頭上?!蹦蠈m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