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眼神微凝,“自然是有關(guān)系的,一個賣白菜的低賤之人,粗鄙透了,能有什么修養(yǎng)?”
她眼睛流露出幾分輕視,高高在上。
方才時秋幫自己跟五姐對上,如此被五姐如此羞辱,白絮自然是無法旁觀。
她叉著腰跟白冉對視,像是護(hù)犢子的小母雞一般。
“五姐的修養(yǎng)就是如此對待來咱們城主府的客人?若是傳出來,真叫人貽笑大方?!?p> 無論心里怎么想,最起碼的禮貌應(yīng)當(dāng)有。
“別,城主府可不認(rèn)這賣菜的是咱們的客人,那只是你自己的客人罷了?!?p> 白冉嗤笑,少女身材高挑,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絮和時秋。
嘖——
“矮冬瓜?!?p> 白絮:?。?!
時秋:!??!
這下子可是戳了兩個小姑娘的心窩。
“你說誰矮冬瓜呢?”我明明是翡翠白菜,白菜你知道嗎?!
方才說自己是小狗也就罷了,明明認(rèn)真的建議過她去看眼科,這會兒又說自己是矮冬瓜。
時秋氣嘟嘟地鼓起略帶嬰兒肥的腮幫,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從小鼻子里面哼出一口氣來。
她可是被陳列在國家博物館接受國民崇拜的翡翠白菜!
國寶!
“哥哥說了我還會長的,以后肯定比你高,不像五姐,身量已定,過了長個頭的年紀(jì)?!?p> 白絮和時秋兩個人同仇敵愾。
性格迥異的俏麗少女氣惱地睜大水汪汪的眼睛,是一道別樣的風(fēng)景。
旁邊的紫菱蘭微微搖曳,陽光撒在花瓣上面,在細(xì)碎的星點(diǎn)之下閃爍著。
好像將漫天星辰都刻印在花瓣之上,與太陽相見。
白冉被這兩個人氣的臉色微微扭曲,“你說誰老呢?”
她明明還未出閣,身姿高挑豐盈,怎么到這兩丫頭口中都變成老姑娘了。
“我沒說。”時秋很是誠實的搖搖頭。
她只是在為自己正名而已,頭不可斷血不可流,種族也不可變。
碧玉般的眼睛在陽光下呈現(xiàn)著清淺的光澤,如同綠竹一般孑然,隨著光線而產(chǎn)生若隱若隱的微光,像是一汪潭水。
含著清純和懵懂,將心里的想法都寫在眼睛上面。
白冉略過她,把目光著重地放在白絮的身上。
紅唇輕輕一扯,白冉不善地看著白絮,有什么好清高得意的,不過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讓少城主對她如此寵愛。
不過少城主是心有鴻鵠之人,如今徽雪城城主突然又帶回來一個年紀(jì)不小的私生子,他可忙得很呢。
“不敬長姐,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長幼尊卑?!?p> 白冉眼尾在自己旁邊的侍女身上一掃而過,那侍女便領(lǐng)悟意思,上前幾步靠近白絮,手已經(jīng)微微抬起。
青芽面色微冷,腳朝前一邁。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白絮面不改色,實際上已經(jīng)偷偷跟旁邊的時秋手拉手,打算見勢不對就開溜。
時秋白嫩的小爪子被白絮握在掌心,這會兒眼神開始發(fā)飄,想著等會兒從空間戒指里面拿出自己堆積的白菜掄,不知道會不會連累白絮。
對面兩個人,到時候一手一個白菜。
完全可以掄倒。
就是后果……
似乎不太好,畢竟自己是來做客的。
爺爺說女孩子不能太暴力,掄白菜最好要悄悄滴不能讓人看見。
于是時秋暫時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小爪子。
白絮還以為時秋是害怕地手抖,安撫地看了她一眼,握緊交握在一起的手。
“參見少城主!”
青芽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洪亮,帶著藏不住的欣喜。
對峙中的幾個人聽到青芽的聲音,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青芽所看的方向。
紫菱蘭深處,走出一個身著藍(lán)衣,面如冠玉,嘴角含笑的郎君。
頭發(fā)被高高地豎起,發(fā)帶上面繡著暗紋,是徽雪城城主府白氏的族徽。
他的眼底倒映著開得正盛的紫菱蘭,幽深神秘的紫色,帶著漂亮細(xì)碎的微光。
他仿佛撥開喧囂和雜念,讓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纖細(xì)的腰肢被束著,比女子的腰肢還要好看。
腰背挺拔,玉樹臨風(fēng)。
時秋眨巴著綠眸打量著,瞧見他看過的目光,露出一個毫不設(shè)防的笑容。
乖巧可人,唇紅齒白。
白宏的腳步微頓,看向時秋的目光柔和幾分,然后不做停留的移開。
“哥哥!”白冉興高采烈地叫了一聲,拉著時秋下意識地朝著白宏的方向走了一步。
而白冉的面色就十分的難看了。
畢竟方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少城主一定被什么事情給絆住,沒有時間過來關(guān)心白絮的情況。
方才自己還想讓下人教訓(xùn)一下白絮,讓她在友人和下人的面前失了臉面。
若是她告狀……
“少城主?!?p> 徽雪城城主對少城主甚為看重,哪怕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兄弟都要喊白宏少城主。
這是對白宏地位的肯定和支持。
只有白絮是例外,被少城主歸納為自己的羽翼之下。
相對于白絮親昵的話,白冉的稱呼帶著幾分生疏尊敬,或許還帶著幾分懼怕。
白宏走到跟前,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目光平淡地在她的侍女身上掃過。
溫聲詢問,“這是怎么了?”
“少城主,我正想讓侍女摘幾朵好看的紫菱蘭放在房中呢?!卑兹饺魺o其事地笑。
而被白宏目光掃過的侍女,不知怎么地突然感覺身上有點(diǎn)冷。
明明少城主平日里最溫潤不過。
她趕緊垂下頭,步伐細(xì)碎的退到自己主子的身后。
白絮翻個白眼,放開跟時秋牽著的手。
“才不是呢,哥哥,是她幾番羞辱我的客人,還想要讓她的侍女打我!”白絮正大光明的告狀,有了自己的倚靠,頓時氣焰高漲,小巧的下巴微抬。
那副驕矜任性的模樣,讓白冉直咬牙。
“嗯?”
“少城主,六妹真是冤枉我了,我?guī)讜r會做出這種有損城主府名聲的事情,來者是客,再者,我怎么敢把六妹怎么樣呢,誰不知道您最疼愛六妹?!?p> 最后一句話帶著微微調(diào)侃。
談笑間,便把自己的嫌疑給洗清。
反正這兒只有兩撥人,一撥是自己帶來的,還有一撥就是白絮自己身邊的,說話都會有偏頗,沒有旁人作證。
“六妹?!卑兹娇嘈σ宦?,“若是知道六妹今日穿得是跟我同色的,我也不會穿出來惹得六妹生氣。”
白絮震驚的瞪大眼睛,無恥,好生無恥。
黑白顛倒就算了,憑空都給她頭頂蓋了一個鍋。
生怕蓋的不夠嚴(yán)實,她還在鍋蓋上面蹦噠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