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二將小奶瓶阿哥安置妥當后,又與不肯離開的小奶瓶低聲叮囑了幾句話,就匆匆下樓離開。
回到福滿樓,封小二把巷中發(fā)生之事從頭到尾給古曉曉和尼古拉斯丘八說了一遍,尼古拉斯丘八一拍桌子,當即人立而起,憤然罵道:“敢找我小二爺?shù)幕逇猓窢斂催@些人真的是茅坑里點燈——找屎(死)!”
“小二哥,你知道對方什么來路嗎?”
古曉曉鄙夷看眼拍案而起的尼古拉斯丘八,心里一陣啐罵,這只胖狗除了一身狗皮能做膏藥,其他還有什么用?
譬如腦子?
封小二拍了拍古曉曉肩膀,明白古曉曉這是想要“搖人”助威,畢竟像他這樣的有錢人家,不可能沒有仇人對手,碰上這種事情的幾率,要比平常人高的多,這也是為什么有錢人家出門總喜歡前呼后擁的原因,既能保護自己周全,又有排場,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你先看看這個!”
封小二從懷里摸出一塊小巧瓦片,拋給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古曉曉。
這片刻有掘古二字的瓦片,是封小二從那個壯漢身前撿到的,應該是最后撞在墻上的沖擊力,將這瓦片從對方懷里震落掉了出來,恰好被封小二撿拾到。
“掘古……”
古曉曉摩挲著小巧瓦片,并無任何特殊之處,也就是一塊類似身份玉牌的東西,顏色晦暗,其上刻字“掘古”,字下有一座建筑圖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怎么這么耳熟呢……”
古曉曉皺眉不斷回憶梳理著思緒,記憶里掘古二字隱隱約約他確實聽過,到此時一下子又想不起是什么時候,好像是前兩天的……
“對了,你看我這腦子……”
古曉曉一拍腦殼,將那天他拒絕鼠須老者帶君盛離開小隊的事情復述了一遍,他上樓時似乎聽君盛提及過,那位鼠須老者是什么掘古研究所的大人物……
“掘古研究所,對,就是它!”
古曉曉十分確定說道,當時他起床氣正濃,不惜拿老爹性命作保,加上看見同隊的“偽君子”君盛就煩,所以兩人沒說兩句話,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看來是君盛背后那位老鼠爺爺在做手腳了!”
古曉曉摩挲著已經(jīng)開始長出胡茬的下巴,想了想,“既然他們不仁,也莫怪咱們不義,反正是對方先搖人,咱們就勉為其難跟著玩一把,怎么樣?”
古曉曉在大商皇朝皇都,至今雖沒有鬧出過什么鮮衣怒馬縱馬沖街的亂子,但也是橫行無忌的主,除了對老古有些敬佩之外,再無什么人能入他的法眼。
因為自帶光環(huán),所以從小到大,他的周身就不缺什么狐朋狗友,對于這種搖人助陣的路數(shù),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搖誰啊?難不成你還能搖來新世女帝不成?”
封小二搖頭拒絕,出門在外,尤其是這一眾人安危都系于他一身,他不可能把事情朝不可預控的方向推。
那是最后一步,哪有一上來就丟大招的!
“這就有點難辦了,實在不行,只能出門帶條瘋狗,也好有個保障……”
古曉曉郁悶至極,嘀咕了一句。
“汪……再敢提狗爺,小心你的狗頭不保!”
尼古拉斯丘八齜著狗牙,沖古曉曉發(fā)出了嚴正警告。
“吃飯時,先問問君盛再說,看能從他狗嘴里套出什么話?”
封小二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古曉曉,套話這種路數(shù),他一向不擅長,關鍵是,身體的空虛感,正侵吞著他所剩無幾的精力,動用一次星辰之力的后遺癥,就是如此可怕!
“我先睡一會,吃飯不用叫醒我!”
封小二眼皮子打顫,撂下這句話后,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內(nèi)城,帝國大廈。
女帝神色玩味地看完從莫開城傳來的一封飛書,不禁“呵呵”輕笑出聲,“哎,總盟長大人,你說那個人怎么會想起給我這個被遺忘的人傳信,難道是昔年余情未了,老了老了,想煥發(fā)第二春?”
躬身而立的總盟長一言不發(fā),權當沒聽到帝座之上的半老徐娘瘋言瘋語。
“我和那個人的那點老黃歷,怕是早被你們這群臭男人當做茶余飯后的助興談資,傳的艷蕩風情,本帝不說,不代表不知道,呵呵,甚至一些大人晚上和自家婆姨尋歡,還喊著本帝的名諱助興,總盟長大人,你說說看,難道本帝在你們心里真有這么大藥性?”
倚在帝座上,執(zhí)掌一座偌大帝國的女帝,淡淡俯瞰著前方那道在她眼前躬身而立了二百余年的身影,臉上流露出一抹嫵媚風情,眼睛中泛起迷人的水霧,如同秋水朦朧,勾魂攝魄。
總盟長大人頓時冷汗出如暴雨,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通全身,袖子里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咯咯……總盟長大人,你怕本帝作甚,本帝說的又不是你……”
女帝抿了抿紅唇,“傳令,回書一封,就說本帝身體不適,不適宜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讓那位古家家主哪涼快哪待著,暑熱季節(jié),不宜長途跋涉,萬一身死帝國,何人承擔?”
總盟長大人領命,一路退出帝國大廈,等坐上可穿梭云海的懸車后,方才低聲罵了一句“瘋女人”!
不日,正準備睡下的駝背漢子收到飛書,看完后就隨手擲出窗外,當飛書穿過草屋,一縷帶著撩人媚意的聲音從飛書中飄出“一個大男人,想自己孩子娘了,還不敢自己說,非得拉個墊背的,真有意思!”
駝背漢子虎軀一震,嘴角一陣抽搐。
“瘋女人!”
駝背漢子怒罵一聲,倒頭睡去。
大商皇朝,南書房。
這兩天皇帝商鼎日子過得,可謂是慘淡至極,之前先是被平日不怎么聯(lián)系一聯(lián)系準沒好事的古純拉著去了一趟城下草屋,做了一回死皮賴臉的討厭鬼,好在最后把事情搞定,本以為就此可以回歸平淡如水的日子,孰料今天又被古純從龍榻間拽了出來,塞給他一封飛書,看過后再看一眼仿佛一夜之間消瘦許多的好友,商鼎皺眉道:“這紫薇小娘皮,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他和那位的舊情,怎么遷怒于你?”
“老子要知道,還來問你!”
古純頂著黑眼圈,頭頂?shù)镍B巢也泛著油光,一臉疲倦不堪,這幅神態(tài),商鼎只在這位好友身上看到過一次。
“沒有紫薇小娘皮點頭,你去了可是要擔風險的,除非你敢賭那位會撈你!”
商鼎在心中快速掂量一下整件事的利益成敗,最后憂心忡忡提醒道。
“再也不可能了,那一次撈我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了!”
古純搖搖頭,眼神有些迷離。
“那我也沒辦法了,總不能讓我出兵攻打新世帝國吧,這種事情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打鬧著玩,真打起來,那就是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商鼎隨口一說。
“你這皇帝當?shù)模舅闶菑U人,打仗這種事,還用得著你來操心,你朝堂上那些群臣是占著高位吃屎的嗎?”
古純反唇相譏,“再說了,打那個小娘皮,不是你做夢都想的事嘛,這次機會來了,怎么反倒慫了?”
“打個屁!”
商鼎罵罵咧咧,指著古純鼻子,說道:“為了你兒子,你什么沒底線的事做不出來,就說那座巨人建筑,別以為老子不知道,那是曉曉在向老子示威,劍指金殿,挑釁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吧,要不是看在你這張老臉,莫說一座巨人建筑,就是一萬座巨人建筑,老子也能讓他一夜消失在皇都!”
古純推開商鼎手指,撇撇嘴說道:“想多了啊,想多了,曉曉就是純粹鬧著玩,那座巨人建筑,是曉曉孝敬我的,但是我嫌麻煩,一直也沒用,現(xiàn)在里面還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切,瞎顯擺……”
商鼎翻個白眼,心頭怒火已然散去大半,突然覺得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好,有事沒事,吵吵小嘴打打小架,益筋骨,活氣血,疏心氣,長此以往可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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