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調(diào)（三十五）無法直視的艷福
飛辰把內(nèi)衣翻過來，然后把縫有鋼圈的地方，貼在地上瘋狂地摩擦，沒過多久，鋼圈的一頭便顯露了出來，以此硬是將內(nèi)衣兩側(cè)的鋼圈都取了出來。
柳絮拿回內(nèi)衣，然后又像個毛毛蟲一樣，蛄蛹著把內(nèi)衣重新穿了上去。
一旁的飛辰看得不禁失笑，“你這是會縮骨功嗎，還頭一次看到女人這么穿內(nèi)衣，不脫外衣，像個毛毛蟲一樣動來動去，就能把內(nèi)衣套上去?！?p> 柳絮白了一眼飛辰，一臉嫌棄地嘟囔道：“說得好像有多少女人當(dāng)你面穿過內(nèi)衣似的！”。
“……”
飛辰歪了歪頭，一時語塞。
柳絮和飛辰各拿著一個鋼圈，卯足了勁兒，在地上借助摩擦力打磨鋼圈，這讓兩個人很默契地想到了一首歌，不約而同地唱了起來，“摩擦摩擦，這是魔鬼的步伐…….”。
兩人這番操作，連一直昏昏欲睡的女人們都坐了起來，一屋子的人都怔怔看著這兩個傻子，就像看馬戲團(tuán)的小丑表演一樣，一度忘了他們是被拐賣后囚禁在這里的。一時都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內(nèi)衣加上兩個鋼圈，怎么能開心得唱起了歌，兩個人長得挺像個正常人似的，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這么二兒呢。
歌唱了幾遍后，鋼圈的兩頭終于被磨得又尖又細(xì)，既可以用來當(dāng)做撬鎖的工具，又可以在關(guān)鍵時刻用來防身。
圍觀到這里，當(dāng)中的一些人也大概猜到了這二人的心思，兩三個稍有些年紀(jì)的人挪挪了身子，湊過來小聲問道：“你們這是要逃出去嗎？”
“嗯，對，不過放心，我們會帶著你們一起逃出去，只是需要你們的配合?！?，飛辰輕聲回道。
幾個年長女人中，有人一臉質(zhì)疑地說道：“你們這能行嘛？你看那丫頭，都試了好幾次，也沒見成功過，還挨了不少的打?，F(xiàn)在大家腳上都帶上了鐵鏈子，想逃更是難上加難了。”
柳絮面色凝重地看了看腳上的鐵鏈，還有地上一層的那扇大鐵門，回頭堅定地回道：“不行，也要試試，試了才有逃出去的可能性，我相信可以逃出去。”
幾個年長的女人面面相覷地看了幾眼，雖然說態(tài)度不是很堅定，也沒有十足的自信，但還是點頭說：“好，就聽你們的，反正在躺在這里混吃等死，也挺沒勁的，就跟你們兩個搞點事情?！?p> 其它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后，似乎也都有所觸動，陸續(xù)有人聚到柳絮和飛辰的身邊，包括那名女大學(xué)生，柳絮看到她過來時，二人相視淺淺一笑。
柳絮有些敬佩面前的這位女學(xué)生，她倔強的性子，讓她不肯屈服于命運，不肯向命運低頭，就像她硬是咬著牙，也要從那座大山里爬出來，想要用知識和學(xué)歷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來擺脫宿命的束縛，就算現(xiàn)在也一樣，只要有獲得重生的機會，無論是挨上多少次拳腳，她也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這種吾命由我不由天的意志，又有多少人是能真正擁有的。
柳絮總覺得，不管能不能從這里逃出去，這名女大學(xué)生的未來都不容小覷，越是那些在陰溝里摸爬滾打的人，越具有超人的意志，越能讓他們走向強大。
圍在他們身旁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有什么我們能做的嗎？”
“對，跟我們說，我們也可以?！?p> “需要做什么，盡管說，我想快點回家，我媽找不到我，肯定要急瘋了?！?p> ……
有的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情緒，如同觸碰了閘門，在瞬間崩潰。
柳絮拍了拍身旁一直哭泣的小女孩，看向其他人說道：“不管能不能逃出去，我們都要試一試，而且我們這么多人呢，一定不能怕！只要夠團(tuán)結(jié)，做好配合，這事兒就能成。具體怎么個逃法兒，一會兒我們商量，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誰穿的內(nèi)衣上有鋼圈，就都抽出來，跟我們一樣把這兩頭磨尖，我們既可以用來撬鎖，關(guān)鍵時刻又可以用來防身?！?p> 柳絮話音一落，很多人便都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有內(nèi)衣的都把里面的鋼圈抽了出來，一個留給自己，一個分給沒有的人，然后便在角落里三三兩兩地磨起了鋼圈。
飛辰看著眼前的光景，一個個女人都在角落里脫內(nèi)衣，無法直視，這些女人是真不把他當(dāng)男人看吧。
他轉(zhuǎn)過頭，抬頭看向地上一層的大門。
得，柳絮這張嘴開過光吧！
現(xiàn)在可好，還真是有不少女人當(dāng)著他的面脫內(nèi)衣，又穿內(nèi)衣，而且一下子還好幾十個。這說出去，別人乍一聽還會覺得他小子艷福不淺，可是看看眼前這番光景…….哎，他是該慶幸呢？還是該…….慶幸呢？
柳絮手肘推了推飛辰，拉著他研究起如何撬開腳鏈上的兩個鎖頭，雖是很常見的那種鎖頭，可二人鼓搗了半天，弄得滿頭都是細(xì)汗，也沒弄出個名堂來。
這時，一個衣著略有些暴露的小丫頭靠了過來，看起來也就是十七八歲，少女略有些怯懦，聲音細(xì)如蚊聲，“要不我試試？”
柳絮飛辰互相對視了一眼。
“你……你行嗎？”，飛辰扭過頭，略帶質(zhì)疑地看著少女。
少女目光堅定自信，看著飛辰用力地點了下頭。
柳絮將兩個磨尖了的鋼圈遞給了她，少女拿著兩根細(xì)細(xì)的鋼圈，在柳絮腳鏈上的鎖頭上，只見兩只手隨意地鼓搗了幾下，咔的一聲輕響，鎖頭便打開了，看得柳絮和飛辰目瞪口呆。他們折騰了那么久，廢了好大力，就差砸鎖頭了，都沒能打開，可眼前這名少女不費吹飛之力，三兩下就給解鎖了。
柳絮和飛辰不約而同地朝小女孩豎起了大拇指。
少女低頭羞澀地抿嘴笑了笑，不禁地抬手撓了撓鼻尖。
“你怎么這么厲害？輕輕松松幾下，就打開了？”柳絮驚嘆道。
“我…..”，少女的臉頰有些緋紅，言語略有遲疑，過了半晌，囁嚅地開口說道：“這都是跟我哥學(xué)的，以前跟他一起偷過東西?！?，小女孩說話的時候，頭始終低垂著。
“……”
柳絮輕咳了一聲，“嗯…….，看來這事情還真是都有兩面性，平時見不得光，可現(xiàn)在卻可能救你自己，救我們一大屋子的人，今天算是好事。可能，這也是老天爺重新給你出去好好做人的機會，這本事都是看你用在哪里，用在正事兒上就是好事?！绷跖牧伺男⊙绢^的肩膀，安慰道。
這時周圍的女人又再次一涌過來，“把我的也打開，”“還有我的！”
這時，柳絮立馬安慰道，“大家先別著急，先聽下我們的計劃……..”
……
*
與此同時，工廠外面郝俊藏在車?yán)?，遠(yuǎn)遠(yuǎn)地觀察著工廠那邊的動靜。
一大早，他便見兩名人販子拿著食物朝那個大門緊鎖的房門走去，看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柳絮他們就被關(guān)在了那里。
郝俊心急如焚，很想快點把柳絮從魔窟里給救出來，于是他掏出手機，又換上了那張電話卡，撥通了上線的電話，“當(dāng)?shù)鼐绞裁磿r候行動？已經(jīng)過了一宿了，里面多待一分，危險就多一分……”。
“放心，正在安排抓捕計劃，拿到搜查令后，立馬行動，最晚今晚。”
郝俊放下電話，心里惶惶不安。
最晚可能要今晚才行動，太慢了，太慢了！
可是聽從上級領(lǐng)導(dǎo)的命令，按照他們的計劃執(zhí)行任務(wù)，是他們警察的天職，這是配合，是團(tuán)隊精神，他不能因自己的情緒來破壞集體的行動，思來想去，最終還是理性占領(lǐng)上風(fēng)，無奈之舉就是好好蹲守在這里，除非有緊急情況，他是不可以輕易暴露自己的。
地下囚牢里，飛塵和柳絮跟大家陳述一番逃跑計劃，并具體安排了各自的任務(wù)，并分成了幾個小組，逃跑時的順序。
一切安排就緒后，飛辰在少女的幫助下，又打開了鐵柵欄的門鎖，為了明日不引起對方注意，暫時只是讓飛辰從囚牢出去。
隔著鐵欄，飛辰靠近柳絮的耳旁，低聲囑咐：“要是被發(fā)現(xiàn)，我到時拖住他們，不管什么情況，千萬別管我或者其他人，出去了就趕緊跑，跑出去報警，這樣大家才有活路。我一個大男人被抓住了大不了挨頓揍，你一個女孩子，被抓住了就不好說了，所以，記住，一定別顧及我！知道了嗎？”。
她看著飛辰，微微點頭，“好!......”，不知為何，這話聽得柳絮鼻子竟泛起一陣酸楚，那股酸澀順勢而上，串到眸底，激起一層水汽，
飛辰從外面將牢門鎖，按照開鎖前的樣子重新鎖好，然后在地下找了一個最黑暗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只等傍晚來人走進(jìn)牢門送飯時，他就從后面偷襲，配合柳絮他們下手。
為了保險起見，柳絮提前讓一個人套上了飛辰的上衣，讓她躺在自己的身旁，偽裝成飛辰，然后借助自己的身體擋住。畢竟在一群女人當(dāng)中，少了一個男人是很顯眼的。
所有人的腳鏈上的鎖頭都被打開了，只是象征性地將鎖頭掛在了上面，每個人的分工都安排妥當(dāng)，一切就緒，只等著黃昏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