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璃高興地坐在蘇阮的病塌上,輕輕脫去蘇阮的外衣。蘇阮的肌膚就像瓷器一樣光滑得泛著釉質(zhì)的光,冬璃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摩挲,他從未看過女人的……接著他壓抑自己快要窒息的呼吸,迅速找到蘇阮受傷的地方。
黑色的毒液滲進蘇阮白皙的皮膚,箭身貫穿了蘇阮的肩胛鎖骨處。
這捕獵物的箭怎么會有毒?
但現(xiàn)下最要緊的不是這些。
還好傷口不在心臟附近。
蘇阮,忍著點。冬璃讓蘇阮的上半個身子伏在自己肩上。修長的食指輕輕摩挲她發(fā)紫的嘴唇,冬璃的心像上了弦一樣緊繃著。接著他輕壓蘇阮的腦袋在自己肩上,像她那夜安撫自己一樣極盡輕柔地揉摸她的頭,耳邊輕語:蘇阮,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他環(huán)住蘇阮纖細的身子,稍一用力,毒箭就被拔出。箭頭上有一行細小的篆刻文字,不過冬璃現(xiàn)下不關(guān)心這些。他把箭隨意扔在地上,將蘇阮的身子輕輕趴放在他的腿上,然后開始用法術(shù)醫(yī)治她。
還好凡人的毒在神仙眼中不過是小伎倆,冬璃才輸給蘇阮不到一成法力,毒藥的功效全被稀釋消除。
看著蘇阮的嘴唇漸漸恢復(fù)正常的粉嫩,冬璃心里稍稍安心。不過冬璃眼中突然出現(xiàn)一絲狡猾邪惡的笑,他輕咬嘴唇,羞澀的自言自語:蘇阮,戲要做真點,你不要怪我,我會對你負責(zé)的。
冬璃想著,他薄涼的嘴唇便輾轉(zhuǎn)貼上了蘇阮的傷口,開始輕柔的啃吸。此刻冬璃易容面具下的冰雪神顏已經(jīng)變成天邊無盡纏綣的紅日,下一秒可以把雞蛋蒸熟。而他因為太過緊張,被法術(shù)催出體外的毒血全被他盡數(shù)吞咽。
“啪——”流月推門進來便看見自家小姐被猥瑣了,她手中的洗臉盆也被嚇得掉在了地上。
“你個臭流氓,還自稱神醫(yī),你就是這么救我家小姐的!”流月沖到床邊,用力掰開冬璃貼在蘇阮身上的腦袋,給了冬璃一記重拳。覺得還不解恨,又跳上床給了冬璃一頓亂踹。
流月本來有心理準備,畢竟這位“神醫(yī)”說了要給小姐針灸醫(yī)治,沒想到他見四下無人就開始膽大妄為,對小姐動手動腳。不對,是動嘴!嘔——更過分,這個臭流氓神醫(yī)!
于是流月便和她手中本來準備給蘇阮擦拭身子的臉盆一起驚掉了。不過后者被迫驚掉整個身體落在地上,而前者差點驚掉了下巴。
冬璃還沉浸在給蘇阮細致“治傷”的喜悅中,雖然被流月打得七葷八素的,但眼前都是快樂的小星星。他的嘴角快咧到后腦勺了。
“你居然欺負我家冬璃哥哥,你這個丑女人身邊的,丑女人?!痹氯A還是因為擔(dān)心冬璃一早就用雪琴教他的瞬移之術(shù)(月華法力淺,一天只能用一次)趕來這里。剛剛躲在暗處看冬璃親得蘇阮正起勁,雖然他沒碰到過這種事,但也略略了解一些。正當(dāng)他羞恥的心左右為難要不要破壞冬璃的好事時,沒想到有人比他先行一步。
此刻月華揮起他的小拳頭想揍流月,但因為他不經(jīng)常走路(其實是壓根不會正常人的走路的方式),他的兩條腿快走著快走著就像麻花一樣打了結(jié),然后他便張牙舞爪,急不可耐地飛撲向站在床上亂踢著冬璃的流月。流月被暗處的人一喝,身子一激靈,轉(zhuǎn)身便被身形修長的月華壓在了身下。
流月感到兩只不安分的蠕動的東西在自己胸口按壓,令她更吃驚的是,她因驚訝微微張開的小口正被兩瓣柔軟探入。
“啊——”月華不禁叫出了聲,“我的牙好疼!”
而流月因為震驚已經(jīng)感覺不到牙疼了。
昏睡中的蘇阮:我踏馬謝謝你們兩個。
冬璃依舊咧嘴笑:這有啥。我上面的你們?nèi)齻€覺得我這個肉墊還可以吧。
“你這個臭流氓!”流月一把拍開月華,心中又羞又憤,淚水不爭氣地催促著她跑出房屋。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啊。小姐不僅中了毒,我和小姐還被兩名陌生男子輕浮了……
??!小姐!流月狠狠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么在這個時刻還想著自己的名聲。小姐的命才最重要。
于是流月胡亂擦了兩把淚,又跑了回去。
月華抵住自己被磕得生疼的大門牙,他疼得嘴里的冷氣抽了好幾下,他強忍住眼里的淚水,趕緊扶起此刻鼻血和毒血混合了滿臉的冬璃。他擦去冬璃臉上的血漬,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已經(jīng)笑得發(fā)紫了。他拍拍冬璃的臉,不滿意地嘟起嘴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是百毒不侵的嗎?冬璃哥哥……”
冬璃哥哥——
冬璃一聽這四個字,嚇得臉色驟變,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是纏人的月華來搗亂了?
他正色一瞧,心里雖然有一些愧疚,但依然大聲責(zé)問:“月華,你現(xiàn)在來這里做什么?”
月華冷哼一聲:“我怕我再不來,你就被一個凡人女子用腳踹死了?!?p> “誰?”冬璃緊張又高興地翻正腿上的蘇阮,細細看她沉睡的容顏。她剛剛醒來踹我了嗎?
“是一個和她差不多的丑女人?!痹氯A氣悶地蜷靠在床角的墻上。
“你說誰丑?”流月紅透了的臉上還掛著幾滴淚珠,她氣憤地指著月華卻不由心下一愣。
杏眼柳眉,櫻桃紅唇,兩魘如花,秋波盈盈,亦男亦女,青絲三千,擾人情思。
流月不禁怔住了一下,然后她又忿忿想著,縱有好看的皮囊又如何,不一樣是登徒子??刹荒茏屗麄兤圬摿诵〗?,自己更不能丟了丞相府的氣勢。
“你們都給我滾下來,如若小姐醫(yī)治不好,要了你們兩個登徒子的狗命!”流月氣勢洶洶,此刻已有家仆在門外伺機而動。因著這畢竟是蘇阮的閨房,外人也不好進來。
“呵,我好怕怕??!”
月華眉眼間非常囂張:“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冬璃聽到流月的話,才發(fā)覺這是蘇阮的閨房,他冷冷一瞪月華:“你趕緊下去!”
“下去就下去!”但月華腿不聽使喚,剛爬下床就雙手雙腿趴跪在流月面前。
流月:呃,第一次見面,不必這般客氣,行如此大禮。
“他,怎么了?”流月眼睛一黠,十分困惑。
“他……”冬璃靈機一動,“他腿不好,不能經(jīng)常走路。走著走著有時就趴下了?!?p> “哦?!绷髟滤坪趵斫饬?,但轉(zhuǎn)瞬又想起了什么,“不對啊,那他怎么到我們丞相府的?我們這丞相府戒備森嚴的?!?p> “他,可能是,”冬璃無奈解釋,“爬過來的……”
“哦。爬過來的?!绷髟滤坪醮髲卮笪?。她想起他們丞相府確實是有一個狗洞。
“哦,對了,你也給我下來!”流月大手一指。
冬璃臉上憨厚地笑著:姑娘,不要也對我這么苛刻,好不好?
冬璃繼續(xù)營業(yè)憨厚的傻笑:“等一會兒,等一會兒,等我給蘇阮……小姐扎好幾針,我就下床?!?p> 冬璃覺得這個回答仍不能讓流月滿意,又耐心解釋:“你看,蘇阮小姐的嘴唇是不是已經(jīng)不發(fā)紫了。你看她的嘴唇現(xiàn)在白里透著粉,粉里透著紅,紅里透著亮……”
流月看著蘇阮嘴唇確實恢復(fù)了正常的顏色,心下篤定幾分信任,但看冬璃啰里啰嗦的樣子大手一揮,不耐煩道:“如若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要要你這條狗命了?!?p> 冬璃趕忙討好似地點點頭:“等我給蘇小姐扎好針,不消二刻,她必然能醒?!?p> “當(dāng)真?”
“當(dāng)真,當(dāng)真!”
“但麻煩姑娘先把我這腿不好的弟弟隨便丟到哪里,免得外人打攪,也方便我施針。”冬璃此刻緊緊包圍住蘇阮裸露出的美肩,他不希望有其他男人看見。
“好吧?!绷髟掳櫭伎粗吭诘厣系穆闊┴洠m然很生氣他剛剛輕薄自己,但看他是因為腿不好,心里難免有了惻隱之心。她盈盈一握,扛起月華纖細的腰身,大跨步走出屋門。
“你放開我!”月華用力捶打流月的后背。
“流月姑娘,您這扛的誰?去哪里呀?”門前侍從阿菜問道。
“一個殘疾人?!绷髟虏焕頃氯A的掙扎喊叫,將他丟在一張普通的木質(zhì)大床上。如若那“神醫(yī)”治不好小姐,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殘疾人了。
想著流月冷冷瞥了一眼月華。
月華被流月的冷眼嚇得一激靈。他吞了吞口水,他可不想一來人間就任人宰割。
而此刻雖有人身臥純金龍床,卻免不了任人宰割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