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孟芙不由得嘆了口氣。
看來以后她的確需要改變一下自己行事的方式了,至少在這個世界里,她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人,對她掏心掏肺的,除了幾個朋友,也就只有茗伊這個丫頭了。
思至此,她抬頭對茗伊笑了笑:“今晚不用你侍候,養(yǎng)足精神,明日才好出去玩?!?p> 見她如此,茗伊愣了一下,像是有些猶豫:“可是小姐,您還沒有洗漱……”
“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就好?!?p> 聽到這話,茗伊遲疑了片刻:“您確定嗎?”
“確定啊?!泵宪揭荒樌硭斎?。
笑話,她在沒來這個世界之前,也是母胎solo二十幾年的單身女戰(zhàn)士好嗎?擰水管,換燈泡,樣樣都會,更別說是洗臉這種小事了。
就在她信心滿滿的時候,茗伊幽幽地問道:“那小姐,您知道要去哪里打水嗎?”
孟芙一愣:“啊這……”
這她還真不知道。
“那您知道洗凈的擦臉巾,浣衣局都放在哪兒存放嗎?”
茗伊接著問:“還有洗臉用的皂粉,您知道放在哪里嗎?”
這一刻,孟芙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么是膝蓋中槍的感覺了。
她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此時,直播間的彈幕上已經(jīng)一片笑聲。
“哈哈哈哈,主播翻車了吧!”
“平時看茗伊小姐姐問問柔柔,沒想到竟然還是個補刀小能手,哈哈哈……”
如果可以的話,孟芙此刻真的恨不得把彈幕里嘲笑她的人一個個揪出來揍一頓。
她扶額,無奈且尷尬的抬頭看了茗伊一眼,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掙扎。
“不然,還是麻煩你幫我打水吧。”孟芙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茗伊也忍不住笑了笑,點點頭:“好,小姐稍等,奴婢……我這就去準備?!?p> 洗完了臉,茗伊像是還不放心,想要一直侍候她睡下再離開。
然而在孟芙的強烈反對之下,茗伊被連勸帶哄的往房門外推。
“可是小姐……”
“沒有可是。”孟芙徑直打斷了她的話:“明日許你休息一天,自己好好玩去,不許進宮來,否則小心我把你丟去服侍陛下?!?p> 茗伊原本想反駁,但聽到她最后那句話,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
臨走之前,孟芙還特意問清楚了打洗臉水的位置,以及擦臉巾和皂粉的取用地址,千叮萬囑讓她好好玩,而后將她推出了門。
聽著茗伊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孟芙這才松了口氣,打算洗漱休息。
只是當她洗完了臉,端著銅盆站在房門口時,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忘了問另外一個問題。
洗臉水應(yīng)該倒在哪里?
第二天,孟芙硬生生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勉強從床上爬起來。
不為別的,昨晚茗伊離開之后,她愣是抱著銅盆在宮里轉(zhuǎn)了好幾圈才找到可以到洗臉水的地方。
再加上她全然不知自己的寢衣放在什么地方,等她全然準備好要睡覺時,已經(jīng)是天色微明了。
孟芙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趿拉著鞋子爬下床來。
等她梳好了妝,穿戴整齊,頂著一雙烏黑的眼圈出門時,已經(jīng)接近正午了。
此時直播間眾人也陸續(xù)出現(xiàn),有人頗有些奇怪的問:“主播今天怎么上線這么晚?”
不等孟芙開口,邊有人搶先替她回答:“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咱們自詡生活能力百分百的主播,昨晚光是睡衣就找了整整兩個時辰?!?p> 其他人頓時心領(lǐng)神會:“原來如此,不過只是一件睡衣,怎么還能找兩個時辰呢?”
有人揶揄:“那還不是房子太大,如果我也有這么大的房子,我寧愿找一件睡衣花兩個時辰?!?p> 孟芙一邊看著直播間里的動靜,一邊無聲的嘆了口氣。
嘲笑吧,嘲笑吧!她就是一個在宮里生活能力為零的廢物,她攤牌了還不行嗎?
等這個話題終于結(jié)束時,她也已經(jīng)除了宮,走在大街上了。
按照之前的說法,玄策宮的選拔比試自昨日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是她自己覺得不夠熱鬧,還想加賽一場。
再加上她早有選一人跟在自己身邊,做副宮主預(yù)備人選的想法,故而一大早便飛鴿傳信給了玄策宮眾人,邀他們今日再來參加。
孟芙輕車熟路的往比武場的方向走,期間路過一條算得上繁華的街道,見路邊有叫賣的糖葫蘆,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她砸了咂嘴,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吃到糖葫蘆了。
孟芙搓了搓手,徑直解下自己的錢袋,一股腦將小販手里所有的糖葫蘆,連帶插糖葫蘆的底座,直接一道扛了回來。
有好東西當然是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扛著糖葫蘆,孟芙正打算美滋滋的繼續(xù)出發(fā),卻不想好似聽見有路人提了一句“玄策宮宮主”。
她當即一頓,刻意放緩了腳步,豎起耳朵聽。
畢竟她你的確很久沒有聽到有人談?wù)撍陌素粤?,倒是也挺好奇的?p> 于是她干脆挑了根山楂最紅的糖葫蘆,靠在路邊的墻上,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聽書似的聽著。
面攤上,一個年輕男人一邊吸著面,一邊口齒含混的說:“你可不知道她有多殘忍,聽說僅僅昨天一夜之間,就有一家七口被害?!?p> “這么多人?”另一人吃驚的問:“可我從前分明聽說玄策宮從不做這樣違背正義的事啊?!?p> “我當時也疑惑,不過后來聽人說,有人親眼見過那人作惡時的模樣,身上的穿戴還有信物分明就是玄策宮的人,而且……”
那人放下筷子,壓低聲音:“我還聽說,玄策宮其實根本就是靠不義之財維生的,只是平日偽裝的好,沒教我們看出來罷了,現(xiàn)如今本性漸漸顯露,便越發(fā)大膽起來了?!?p> 另一人倒吸一口冷氣:“竟然如此?”
“是啊,所以最近江湖上人心惶惶,有許多有錢有勢的現(xiàn)如今都不敢出門了呢,就比如說河西的陳員外……”
再往下的內(nèi)容,孟芙已經(jīng)完全聽不下去了。
這是完完全全的污蔑和極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