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xué)之后,小伙伴們都各自回家了。
珍珠卻和哥哥往碼頭的方向走去,路上見到隔壁的四嬸兒。
兄妹倆乖乖問好,四嬸兒喊住了他們,問哥哥:“俊宇放學(xué)了不帶妹妹回家,這是要去哪里?”
哥哥俊宇牽著珍珠的手,看著四嬸兒回答道:“沒去哪里,等下就回家了。”
四嬸兒又說:“放學(xué)了就快快回家,別到處亂逛,別去玩水知道嗎?”
俊宇乖乖點頭:“知道了,四嬸兒?!?p> 珍珠小聲低喃著:“要你管,才沒有到處去?!?p> 俊宇拍了拍珍珠的腦袋,在四嬸兒離開后,他牽著珍珠的手繼續(xù)走著。
珍珠腿短,走得比較慢,俊宇牽著她配合著她的腳步,慢慢地走著。
珍珠長得肉嘟嘟的,很白,就跟真的珍珠似的。這一路走來見到的游客都想要逗一下珍珠,珍珠從小最煩的就是這種了,,此時在皺巴著小臉在生著悶氣。
兄妹倆走了大半個小時,終于看見九八居了。
但走到門口準(zhǔn)備進(jìn)去的時候,珍珠卻頓住了腳步。
“怎么了珍珠?”俊宇溫柔的問她。
珍珠看著九八居上面的招牌,拽的拽剛剛哥哥的手,小聲說:“哥哥,要不我們回去吧?!?p> 俊宇不解:“你不是要找那個姐姐嗎?”
珍珠嘟了嘟嘴,含糊地說:“萬一她是騙我的呢?”她抬起頭看著俊宇說:“哥哥我們快回家吧,爸爸快回來了。”
俊宇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家?!?p> 兄妹二人往原來的方向回去,九八居在他們的身后離他們越來越遠(yuǎn)。
珍珠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目光流露著幾分不舍。
……
對樓下的事情一無所知的,溫淼坐在床上,屈起腿,抱著雙膝,目光看向窗外。
當(dāng)殘陽的最后一縷光芒被大海吞噬,仿佛就是光明與黑暗間的一瞬間切換。
月華升起,海面波光粼粼。雖然抵不上日光的溫暖強大,但也不至于讓黑夜過于寂寞。
溫淼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靜靜的看著床上被褥間的東西。
窗外銀白色的月光傾瀉進(jìn)來,照映在白色被褥間的粉色上。
那抹粉色是一雙芭蕾舞鞋。
溫淼目光看向那雙鞋,但是卻沒有焦距,像是在發(fā)著呆。
溫淼不知道她這個決定對還是不對,她想要放下是真的,但她放不下也是真的。
母親是芭蕾舞演員,她從小就熏陶芭蕾舞。從六歲開始學(xué)舞,她現(xiàn)在二十四歲。
學(xué)了十八年的舞蹈,那一跳一躍一旋轉(zhuǎn)幾乎融入了她骨血,無法剝離。
她的前半生幾乎每一天都是在舞蹈室度過,跳舞已然成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如果她是熱愛的,應(yīng)該會快樂的吧。
溫淼動了動,摸了摸變形并不好看的腳,揉了揉腳腕。
拿起床上的舞鞋,熟練地穿了起來,將綁帶綁在小腿上。
房間不大,她可以活動的空間也不大,但基本的動作是可以的。她的腳緩緩地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做了幾下熱身,輕輕地踮起腳尖。
月光傾瀉在她身上,她的一舉一動,每一個旋轉(zhuǎn),都美得不可方物,像月下精靈誤闖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