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十株
“有一次奴婢偷出宮看探病重的母親被主子看見,她許諾奴婢每月出宮一次,做為交換條件,奴婢每日送碗湯藥去給王爺。并且要求奴婢帶上一個鐲子,無意間奴婢發(fā)現(xiàn)這個鐲子,出留華宮后除六王爺外任何人都看不見奴婢”
“原來如此,難怪你甚少與我講話,都是寫紙條,我還以為你嗓子有問題“
“她送去的是何藥”帝王突然詢問。
“奴婢不知,只是有次得以見主子是從一個木盒里取出一些粉末,溶入藥湯里?!?p> “你的病今后不會有問題了?!钡弁醯恼Z氣里有不自知的酸
帝王與少年朗將離開時,一名宮女捧著一盆花跪在兩人面前。
“拜見陛下,拜見六王爺”
“平身”
“謝陛下”
“何事?”
捧花的宮女又跪下,“陛下恕罪,自昨日生子離世,宮內(nèi)的花瞬之間枯萎消失,化作紅光朝此花飛去。此花花化葉,且無人碰得了它的。奴婢等恐惶,才冒犯龍顏”
而后,六王爺將釋奴文書給了那個送藥宮女,并給了一袋銀子讓其好生照顧生病老母。
三年后,當(dāng)年的少年郎愈發(fā)成熟,在帝王培養(yǎng)下已精通政務(wù),能擔(dān)起大任。
一日,帝王在御書房在突然昏厥。御醫(yī)告知,帝王有心疾,之前的日子全憑意念堅持鋪以藥湯拖延,如今心愿已了,時日無多。
少年郎見帝王醒來,急忙上前緊握住手,“皇兄,你怎么樣了,難受嗎?”
“皇兄陪不了你了,不要哭,莫讓他們哭話去”
“不,皇兄會一直陪著我們的,皇兄才是帝王.“
“阿余,有些事你要學(xué)會接受,不要讓皇兄三年來的努力付之東流”
“皇兄”少年朗努不讓淚落,卻控制不住,只能低喚。
“阿余,接下來我所言的你要一一記住?!?p> “是”
……
“讓風(fēng)丞進來”
“好”
風(fēng)丞,似乎歲月不曾為難他,依舊是那儒雅溫潤的藍衣少年.
帝王并無讓少年朗退下,只是讓他在一旁候著。
眼尖的風(fēng)丞看見床棍前有株無花的綠植.
“阿與,這些年你幸苦了”
“不辛苦,承何職,做何事,乃本分。更何況若無陛下,我怕已橫尸街頭”
“阿與,我想再聽你叫一聲‘阿即’”
“阿即”儒雅風(fēng)丞蘊溫著淚中帶許笑意。
自己與他初時識,他不是帝王不是皇子,自己亦不是風(fēng)丞,只是兩個因饑餓偷包的少年。
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人為個包子打了架。但后來卻成了兄弟,他喚他“阿與”,自己喚他“阿即.”
后來他父皇覺得他出來玩夠了,該回去,派人將他接了回去。再后來,他也接自己入宮中當(dāng)待讀。只有惹自己生氣,自己才會喊他“阿即“,平日皆是與宮人般稱他。而自他登基,自己便沒有再喊過。
“阿與,我求你件事”
“阿即,你說”
“阿余,尚未成熟。日后在政事上請多多幫他,那怕他不喜也請多加約束,莫讓他人害他?!?p> “好,若有人想害他,便從我尸身上踏過”
“阿余,阿與,我走后不要入皇陵了.”
聞言藍衣男下掀袍而跪下。
“阿與?”
“阿即,有一事我瞞了你三年,今不求你原驚,但求無悔”
帝王聽聞三年,神情激動欲坐起身,而引起巨咳。
“離妃從未背叛陛下。
宮宴前數(shù)日,離妃憑空出現(xiàn)在我的府中,與我密謀了‘叛變’一事,并將真禁軍令交于我?;食擒婈犚矎奈措x開,而是離妃讓其避過叛臣眼線,一直在宮外埋伏。且讓臣聯(lián)合數(shù)位大臣做了一場戲中戲”
“她為了什么?”帝王無力的閉上眼睛頹廢的問
“離妃與我言,她時間無多只求死在陛下手里。但在死前要還陛下一個清明的朝廷,她早發(fā)現(xiàn)有許多朝臣心有不軌,但陛下身居高位不好出手。所以她只能逼他們出來“
“阿與,我從未放下她?!?p> “我知道,她也一樣?!?p> 帝王不自信的問“是么?”
“那日她離開前我曾問過她對陛下的心意,她說,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p> 帝王輕念二字,“阿華”
就此長眠!
風(fēng)丞朝已泣不成聲的下任帝王道,“執(zhí)念已了,他該去找她了?!?p> 朝宮門走去,身后的紅塵往事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