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屈流笙都會和合櫻單獨去一個地方。
月色高華,笙歌滿耳,熙熙攘攘的人圍攏在屈流笙身邊,她卻還是感到徹骨的孤單,掌心搖晃著酒杯,琥珀色的渾濁液體在杯壁上碰撞。
“少主,那女子已經(jīng)飲下咱們準備的酒了?!焙蠙逊谇黧系亩叄穆曆缘?。
屈流笙聞言面無表情的起身,踉踉蹌蹌的摒下眾人,帶著合櫻走向屈府內(nèi)一間單獨的廂房,酒灑出了杯,濺濕了腳下。
每每隔著簾子聽到女子在床上的慘叫聲,分明給自己灌了很多酒的她還是會忍不住落淚,眼淚一滴滴的砸到手背上,砸到心里,她邊哭邊笑,癲狂又傷心,她用這樣的方式一次次的割開自己的傷疤,皆因心里的恨與怨無處發(fā)泄,便只能傷自己,傷世人。
世人只知她暴虐頑劣,卻不知她也曾純凈溫柔。
室內(nèi)燭光恍惚,飛揚的簾攏層層疊疊的隔出恍惚夢境,明曦勉力張開眼睛,屋頂上的巨大紅色燈籠映入眼簾,甚為刺眼,她模模糊糊的記得瑟瑟端了一碗水給自己喝,她喝了之后便到了這里,踉踉蹌蹌的坐起身子,一陣接一陣的心悸令她難以安定下來,胸口的燥熱在她的肌膚下漫延開來,掌心撫住胸口,明曦的眉心緊蹙。
腰上的青竹劍已無,衣衫也已換上了新的,明曦料定自己被人設計,不管如何,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她忍著心頭的火燒奮力爬下了床,腳下無力一時跌倒在床下,喘息陣陣,越來越急躁的熱燒得神志已經(jīng)不太清晰,心跳的很快,是慌張又不明來意的快。
門響,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穿過多層簾攏一步一步近前來,明曦的目光晃晃蕩蕩的定格在他的身上,癡迷中喚出一個名字。
“長風,你怎么會來……”
合櫻抱起昏迷的明曦,將她復放在了床上,指腹?jié)M意磨蹭著明曦的眉眼,唇邊挑動起誘人的笑意,他的手向下?lián)崦忾_了明曦的腰帶,白皙冰凌的鎖骨與肩膀慢慢的顯露出來,情絲繚繞,在這個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明曦忽然睜開了眼睛,黑色深邃的眼睛好似一時間喚醒了神志,她喃喃的啟開唇齒,仿佛無意識的道。
“你不是長風……”
合櫻獰笑,將自己的身子覆上明曦,“我自然不是。”
明曦猛然驚覺眼前的男人到底要對自己做什么,她失控般用力的推搡著合櫻,終因手腳無力而無法聳動他分毫,惡心黏稠的唇吻在她的脖頸上,一點點的向下,她的身體正一點一點的循著他的動作而燥熱起來,明曦肺腑里充盈著無邊的恨意,恨不能將這個人挖骨吸髓,千刀萬剮。她雖深恨此刻的自己,卻也無法控制此刻自己身體的變化。
高高的,從頂端垂下的簾攏之后,還有一個人依稀坐在桌子旁,歪斜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往喉嚨里倒著酒,酒烈,嗆出她的眼淚來,閃爍的淚光掛在笑旁,猙獰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