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回歸初心
“再快點！”
“已經(jīng)很快啦！”
霍斯加山通往世界之喉的路上，?；髡持瓤癖?。瑟拉娜一個勁催，?；髦荒芤粋€勁跑。
這女人的怒火超乎想象。當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杰瑞已經(jīng)獨自去跟奧杜因決戰(zhàn)時，差點把酒莊都拆了。
沒招，?；髦荒軒е热ナ澜缰怼Ｄ堑胤降闹苓吅茉幃?，傳送法術(shù)無法生效。
因為當年諾德勇士葛拉斯在那里戰(zhàn)死，隨后奧杜因被卷軸放逐。葛拉斯前往松加德的同時，時間裂痕也形成了。
或許那道裂痕還保留著葛拉斯前往松加德的記錄，大概可以成為與松加德聯(lián)系的通道。同時也導(dǎo)致傳送無法生效。
修道院門口，灰胡子阻止了兩人。在瑟拉娜發(fā)飆前，帕圖納克斯指示灰胡子放瑟拉娜和桑基恩上來。
差不多快到了。
“咳咳！”
瑟拉娜不停地咳嗽發(fā)抖。她的身體比起吸血鬼那時差太多，根本擋不住山上的風雪，穿再厚的衣服也無濟于事。
她早已凍得前胸貼后背?？v使上山前倉促用藥水增加冰霜抗性，也只是保證不被凍僵而已。
但哪怕真的凍僵了，她也要去。
“杰瑞……咳咳，你個混蛋！”
她這一路不時在罵杰瑞。桑基恩也不敢說個不是，只能再加快速度。
眼前的風雪越來越緊，但路也開始變得平坦?？磥砜斓搅恕?p> “這里應(yīng)該就是……嗯？”
隨著風雪忽然散去，?；鞯囊曇袄锍霈F(xiàn)了一群巨龍。
它們立在山石上，仰望天空。
“奧杜因，凡塔恩（隕落了）！”
一頭巨龍忽然放聲長嘯，其他巨龍也齊聲附和。
“奧杜因，凡塔恩（隕落了）——！！”
他們用龍語不斷高叫，猶如獨特的鎮(zhèn)魂曲。悲傷，無奈，這樣的情緒在天空中回蕩，宛如葬禮的悼念。
最后，巨龍紛紛飛去，消失在天際。
只有那頭身體最大的巨龍落在地上。
“啊，你們來了，魔神和約爾，凡人?！?p> “帕圖納克斯，是嗎？”
瑟拉娜從?；鞅成舷聛?，腳一觸地就摔倒。她喘氣都很困難，更別說講話了。
帕圖納克斯注視著瑟拉娜。
“你執(zhí)意來到我的斯特倫馬，山脈，就是為了尋求一個歐布蘭，結(jié)局。”
?；鲙蜕饶ê蟊?。瑟拉娜好好喘幾口氣，小心地站起來。
“我只是想，知道杰瑞，怎么樣了？”
激動的情緒讓她的心臟超速跳動，又咬牙切齒。
“那個混蛋！把我，變成這樣！難道想，一走了之？”
“冷靜，凡人?！迸翀D納克斯耐心地說，“奧杜因洛斯特威克德，已經(jīng)敗亡。我可以確定?！?p> 瑟拉娜憤怒的眼神里總算有了些高光。
“真的？”
“千真萬確。方才的都瓦（巨龍），就是在祭奠他。但僅此而已。”
“那杰瑞呢？他在哪？”
“這我無從得知。不過，他一定沒事?！?p> “是嗎？一定嗎？”
帕圖納克斯很認真地點頭。
“祖吶諾克（我從不說謊），我有依據(jù)。奧杜因的消散，會對奈恩星產(chǎn)生巨大影響。但杰瑞的力量是贊，有限的，無法處理。所以他一定會在提德，時間的盡頭，見到阿卡。”
這下不光是瑟拉娜，連桑基恩也感興趣了。
“你說阿卡？可如果能見到阿卡，豈不是意味著時間會重置？”
“是的，但我們并沒有感到異常。這就說明，杰瑞還拉哈尼，活著?！?p> 瑟拉娜聽不太懂。不過，她不覺得帕圖納克斯在胡編。
也許杰瑞真的活了下來。但自己還是想看到他活下來的樣子。
不裝了，是想看到他。
嘩——
忽然空地上卷起紫色的魔光。瑟拉娜和?；餍念^一震，這明顯是傳送法術(shù)的光。
“杰瑞！”
瑟拉娜要跑過去。但那光芒越變越大，她的疑惑也越來越大。等光芒褪去后，她和?；鞫笺蹲×?。
那是一頭有著蔚藍色龍鱗，力量滿溢到連瑟拉娜都能清楚感知的巨龍。
“啊，杜耐維爾，你先回來了。”
帕圖納克斯一眼就認出來。瑟拉娜還不敢相信。
“你是杜耐維爾？”
杜耐維爾面對瑟拉娜，伏下身去。
“正是，瑟拉娜大人。主人用奧杜因的力量修復(fù)了我的身體，讓我獲得了自由?！?p> “主人？”
“就是杰瑞大人，我已宣誓向他效忠。他命我回來報平安，然后請您到雪漫城去等他。他已經(jīng)從松加德前往熱砂疆場了?！?p> “哇，這么強！”
?；髋氖纸泻?，就跟是自己的事情一樣高興。
“不愧是我兄弟，收巨龍當部下！這我得趕緊回去看看啦！拜拜！”
說完，他竟然一氣跑到懸崖邊上，縱身躍下，消失在云層中。
“呼……”
瑟拉娜終于放心了。這一放心，人就癱在了地上。
杜耐維爾將一側(cè)龍翼搭在她身邊。她扶著龍翼爬上去。
剛才的憤怒和焦急沒了蹤影，她變回了高冷的樣子。
“真叫人不省心?！?p> 杜耐維爾輕輕抖了下身子，讓瑟拉娜坐穩(wěn)些。然后站起來，望著帕圖納克斯。
“你今后打算怎么辦呢？”帕圖納克斯用龍語問道。
“我將遵從主人的意志行事?！倍拍途S爾也用龍語回答。
“這也不錯。但奧杜因消失的現(xiàn)在，巨龍需要新的出路?！?p> “你想勸我加入你的吼聲之道嗎？”
帕圖納克斯點頭。
“因為我們需要與這世界和平相處，而不是放縱自我去破壞它?！?p> 但是杜耐維爾搖頭。
“呵，要是傲達威英在這兒，一定會說這是不亞于奧杜因的暴政吧？我雖然不同意他的見解，但也不打算壓抑我的力量和本性。如果主人命令我摧毀什么，那我定將不遺余力?！?p> 他緩緩升高，留給帕圖納克斯的，是與同胞這個詞相去甚遠的敵視。
“哪怕是你們也一樣，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后會有期！”
杜耐維爾在高空盤旋一圈，便迅速下降，朝著雪漫城飛去。
世界之喉上只留下了帕圖納克斯。老龍頻頻點頭，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
“魔魂龍心，啊……”
他走到山崖邊，眺望斯庫達芬神廟的方向。
“但愿你能將自己的決定貫徹到底，杰瑞。”
*****
今天的熱砂疆場，一如既往地被陽光籠罩。所見之處，飛沙走石，單調(diào)而枯燥。
杰瑞不喜歡這樣。過去，這里的環(huán)境是可以隨意變化的，他還請美瑞蒂亞在天空創(chuàng)造了模擬的太陽。這也是為了讓那些靈魂能找到生前的感覺。
按凡界的時間計算，距離杰瑞回到熱砂疆場，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他和勇士們先蓋起一座臨時的建筑，當做新的榮耀堂。至于里面，還需要時間整理。
杰瑞現(xiàn)在要搞定的是外部環(huán)境。缺少魔神的治理200多年，熱砂疆場已經(jīng)失去了原來的功能，要用杰瑞的力量讓它重新激活。這個過程很慢很慢。
不過也有一個更快，但也更危險的辦法。就是杰瑞正在做的事。
他變身魔神形態(tài)，將燃獄插在地上，用閃空不時敲打，讓魔力通過這兩把劍擴散出去。擴散向整個湮滅領(lǐng)域。
這是他向其他魔神發(fā)出的邀請函，讓大家聚在這里。目的只有一個：打架。
魔神間的戰(zhàn)斗，會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能夠滋潤這干涸的空間。同時，還能讓地形更加“多樣化”。魔神和魔神打架，想不改變地形不可能。
“唔，來了。”
敲打了不知多久，明亮的天空被兩片暗云籠罩，地上頓時出現(xiàn)大片的陰影。
從陰影中涌出魔力，接著便現(xiàn)出最先到來的兩位魔神。
“哈哈哈哈哈哈！”
魔鬼的面容，四條手臂，提著兩支三叉戟，燃燒著永不熄滅的死地之火。未聞其面，先聞其聲。
“厄斯托拉，這一天終于來了！”
“你果然是第一個啊，大袞。還有……”
杰瑞冰冷的目光平移，望向另一位來客。
烏黑的身軀，猙獰的面容，還有那帶著倒鉤的錘子。他沒有大袞的興奮，眼睛里全是仇恨。
“厄斯托拉！你還真敢回來！這次我要徹底粉碎你！”
大袞的三叉戟支在地上，有些不滿的眼色。
“別搶我的樂子啊，莫拉格！”
“給我閉嘴，大袞！”莫拉格舉起錘子，擺出架勢，“他是我的獵物，敢礙事，我就連你一起收拾！”
“少在那大放厥詞了，莫拉格！”
這個聲音來自天上，一團比這天空更明亮的光徐徐降落，在半空中化作人形。
身穿長袍的女人，摘下頭上的兜帽，露出無比威嚴和鄙視的神情。
“美瑞蒂亞！”莫拉格大吼著她的名字。
“哼，本打算為這重生之地降下福祉，卻看到了污穢之物，真是掃興！”
“喲美瑞蒂亞，已經(jīng)不生氣了嗎？”杰瑞半開玩笑地說。
美瑞蒂亞只瞄了杰瑞一眼，一臉不在乎的神情。
“汝以為，吾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家伙嗎？破曉的事，汝盡可放下。吾今天不僅要照耀這疆場，還要制裁胡作非為者！”
“臭婆娘！給我在那待著別動，看我把你打下來！”
莫拉格把錘子對準美瑞蒂亞，像是要扔出去的樣子。
但杰瑞身邊突然打開一個魔法陣。溢出的魔力，讓莫拉格和大袞都看過去。
“哦，已經(jīng)開始了嗎？”
從里面鉆出魔神形態(tài)的?；?。他今天換了身最好的魔甲，扛著他的大劍，神采奕奕。
“來挺早啊，桑基恩?！?p> 杰瑞笑著走過來，兩人愉快地擊掌。
“嘿，給兄弟幫場子是應(yīng)該的?！鄙；鲹蠐项^說，“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快點，瑟拉娜的脾氣我算怕了。”
“不好意思啊，但恐怕快不了?！?p> “這可不一定哦?！?p> 女人的聲音，出現(xiàn)在大袞和莫拉格中間。一道旋風般的魔力升起，從里面現(xiàn)出了梅法拉。
桑基恩吹了個口哨。
“咻，梅法拉，居然用這么年輕的外表。你也來湊熱鬧？”
“哈哈哈，我是來恭喜杰瑞的，真的哦。他吞噬了奧杜因，魔魂龍心果然不是蓋的?！?p> 梅法拉一舔手指，接著，那只手慢慢按在黑金之刃的刀鞘上。
“那我自然會想知道，他到底厲害到什么程度啦?！?p> “給我讓開，梅法拉！”
又是一個聲音。這次，一團迷霧出現(xiàn)在梅法拉身邊。里面降下了一個傴僂的身形，不耐煩地揮手，驅(qū)散這霧氣。
明明是個彎著腰，拄著法杖的老太太，卻底氣十足，大喊大叫。叫到渾身顫抖。
“厄斯托拉！厄斯托拉！”
“別叫了，”杰瑞掏了掏耳朵，“我聽著呢，瓦爾迷娜?！?p> “你這混蛋！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這次一定要讓你沉迷在夢境中，永遠別想出來！”
瓦爾迷娜真是氣得不輕，一邊喊一邊用法杖敲地。結(jié)果敲著敲著，她身邊升起了魔力光柱。
“也算我們一份，瓦爾迷娜！”
這次走出來的兩個魔神，前面是近似幽靈形態(tài)，漂浮在空中的娜米拉。
另一個……
“厄斯托拉！還我巴巴斯來！”
矮小猥瑣，身高也就是杰瑞的一半，像個哥布林一樣，跳著腳大喊。
把桑基恩逗笑了。
“哈哈哈，行了吧卡拉威庫斯。那不是你自作自受嗎？”
“不是不是不是！”
卡拉威庫斯拼命跳腳，但也只是讓他看起來更滑稽可笑。娜米拉飄過來，擋住了他。
“?；?！我知道是你幫厄斯托拉解了我的詛咒，你還挺有本事的！不如這次，來直接跟我過過招怎樣??？”
“呵呵，只會欺負弱者的家伙，也有硬氣的時候啊?！?p> 說話間，一柄大斧從天而降，砸在?；魃磉?。接著斧子的魔力聚集，化作人形。
矯健的身軀，頂著一張難辨雌雄的臉。他淡漠的目光，掃過對面那些魔神。
“不管你們是什么目的，只要敢站在莫拉格那邊，那就是我的對手了?！?p> 他這不男不女的聲音，立刻惹火了莫拉格。
“波耶西亞！很好，就借這個機會，跟你也做個了斷！”
“那你也給我個機會如何啊，莫拉格！”
噠噠噠——
不知從哪里，一頭巨大的麋鹿，沖進兩伙魔神中間。急轉(zhuǎn)彎，停在杰瑞身邊。
它解散了身上的魔力，站起來，變成手執(zhí)長矛，頭套鹿盔的海爾辛。
他的矛頭，直指莫拉格。
“我想拿你的心臟當戰(zhàn)利品，不介意吧，莫拉格？”
“嚯嚯，海爾辛，興致挺高啊。”杰瑞在旁邊打趣地說。
“少來啦。我只是借這個機會活動一下筋骨而已?！?p> “也是。那么……”
當杰瑞想說“開始”的時候，頭頂又暗了一些。
陰影從空中罩在地上，里面，兩位赤腳長衣的女神，邁出了步子。
美瑞蒂亞立刻皺緊眉頭。
“諾克圖娜爾和阿祖拉嗎？你們也要與吾敵對嗎？”
諾克圖娜爾輕輕擺手，身上的三只烏鴉驚慌失措地亂飛。
“可不要亂講，美瑞蒂亞，我只是應(yīng)邀為這里賜福而已。既然你們要先活動一下，我們就在旁邊觀看好了?！?p> 阿祖拉則是搖頭嘆氣。
“唉，始終是無法互相理解包容嗎？若是如此能讓他們平靜下來，便如此吧。我無意相助任何一方?！?p> “那樣就好。”
杰瑞說著，拔出燃獄，又將閃空握緊。
他這邊，美瑞蒂亞，波耶西亞，海爾辛和?；?，早就躍躍欲試。
看對面，大袞，莫拉格，瓦爾迷娜，娜米拉，卡拉威庫斯和梅法拉，也都迫不及待。
熱砂疆場的主人，高舉他的魔神器。
“來吧！戰(zhàn)個痛快！！”
宣告了這場湮滅領(lǐng)域建成以來最大規(guī)模戰(zhàn)斗的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