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來了,崔氏自是熱情的接待。吩咐丫鬟們上茶,上糕點(diǎn),暖手爐準(zhǔn)備好。
“弟妹來了,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p> 崔氏招呼著蔣氏入了座。
蔣氏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來。
小丫鬟遞過來的茶,她“咕嚕咕?!焙攘藘纱罂?,掏出錦帕拭了拭嘴。
“弟妹來是有什么事嗎?”崔氏不慌不忙的等她喝完茶問。
“是有件事。”蔣氏說完看了看旁邊伺候的丫鬟。
崔氏抬眼示意屋里的丫鬟,丫鬟們都退了出去。
崔氏有些好奇,蔣氏有什么事對她說,還不能讓他人知道的:“什么事???”
蔣氏湊近了崔氏,看了眼門口的丫鬟,手捂著嘴,神秘的小聲說道:“最近,我聽到外面有人說大姑娘霽月的事?!?p> 崔氏眉頭一皺。
“什么事?”
“說,”蔣氏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說,說霽月與男子私下見面?!?p> “這不可能!”崔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盞發(fā)出“哐當(dāng)”的響聲,茶盞里的茶都濺了出來,“誰在胡說?”
崔氏瞪著蔣氏,蔣氏連忙辯解道:“不是我說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蔣氏當(dāng)時(shí)聽到此事時(shí),也是嚇了一跳,都沒細(xì)聽,心里只想著,完了,出大事了,她得快點(diǎn)高告訴大嫂。
蔣氏見崔氏氣得臉鐵青,怕崔氏誤會(huì)是她說的,再次解釋道:“這些我都是聽柳夫人說的?!?p> “就是,一門三進(jìn)士的柳林吉,柳府的柳夫人。柳夫人也是聽別人說的?!?p> 蔣氏又為柳夫人辯解了一句。
“她聽誰說的?”崔氏眉立起來,帶著冷厲之勢。
“她倒是說了一嘴,我惦記著要告訴你,給忘了。”蔣氏吶吶道。
確實(shí)給忘了。蔣氏不好意思的瞧了崔氏一眼。
想必不是聽張夫人就是聽李夫人說的。這種事的流言蜚語還不傳得快。崔氏銀牙快咬斷了,沒再追問誰說的。
“還說了什么?”崔氏問得咬牙切齒。
“就說,說霽月與男子私下會(huì)面,”蔣氏瞄一眼看似還算鎮(zhèn)定的崔氏,支支吾吾的說,“嗯,說是…親親熱熱?!?p> “還有人說,給了荷包什么的,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給罵回去了?!笔Y氏似乎做了一件特別了不得的事,特來邀功。
崔氏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椅子“哐當(dāng)”的帶起身又落下來。
“誰背后咬舌根。我女兒從沒有與男子私下見過面,更別談送荷包什么的。”
“誰嘴不干凈,讓我查到誰說的,我不撕爛她的嘴。這敗壞女子名聲的事,沒影的也敢說出來。這些人就該爛舌頭,死了進(jìn)地獄?!?p> 崔氏臉色鐵青,氣得心肝疼,就算咒罵也不能解氣。
蔣氏趕緊的站起勸慰道:“大嫂,你別氣,我還不知道霽月,還不知道你。這肯定是她們無中生有?!?p> ……
崔氏送蔣氏出了門。
崔氏心中的火越燒越高,頭像針刺的疼,疼得似乎要裂開。
怎么辦?
怎么辦?
霽月絕不能被流言中傷,要不然,霽月的婚事可怎么辦啊?
查,一定得查。查誰在背后使壞。
崔氏不停的絞著帕子,在屋子里來回的走,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小丫鬟個(gè)個(gè)垂首,走路悄無聲息,亦不敢吱聲。
“夫人,怎么了?”馮嬤嬤跟隨崔氏從崔府到了永城侯府,她從沒見崔氏這樣過。
崔氏停下來,看了馮嬤嬤一眼,眼神凜冽。
馮嬤嬤心中一顫。
“把竹影叫過來。”
馮嬤嬤趕緊的出去喚人。
崔氏吩咐完,依舊急躁的在屋里來回的走動(dòng),心頭一團(tuán)亂麻。
這是誰在造謠?
我們侯府得罪了誰?
怎偏偏對我的閨女下手?
“夫人,竹影來了!”馮嬤嬤進(jìn)來回稟。
崔氏急切的望著門外,喊道:“進(jìn)來!”
“夫人!”
“坊間有關(guān)于大姑娘的流言,你派人去查,流言都說的什么?查一查誰在造謠?”崔氏急切的吩咐道。
流言,大姑娘的?
竹影心中一楞,忙應(yīng)道:“是。”
“下去吧!”
竹影一閃而出,快速吩咐手下人趕緊辦事。
馮嬤嬤此時(shí),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流言,流言能有什么好的。
流言還是關(guān)于大姑娘的,難怪,夫人如此。
“夫人,這事得快些想辦法解決。流傳出去對姑娘不利?!瘪T嬤嬤一旁提醒道。
崔氏冷靜下來。
“對,嬤嬤說得對?!?p> “可,如何解決呢?”崔氏一籌莫展,“吩咐下去,讓府里人嘴緊些,不要亂說?!?p> 府里人的嘴好封,外面人的嘴可封不起來。
這事傳到蔣氏耳朵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聽說了呢!
這些人的嘴怎么封?
又如何跟這些人解釋?
如何消除大家對霽月的錯(cuò)誤的看法?
崔氏一時(shí)沒了主意。
“府里好辦,這府外?”馮嬤嬤搓搓手,一時(shí)也拿不出好主意來,“夫人找侯爺商量商量?”
“對,去把侯爺找過來?!贝奘霞钡眠@時(shí)才想起了侯爺。
門口的小丫鬟趕緊的出了門,找侯爺身邊的小廝。
在崔氏感覺聽都快把地上的青磚踩壞的時(shí)候,侯爺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來。
“什么事,這么急?”侯爺進(jìn)來,“王尚書正與我說話呢!”
“說什么話,出大事情了。”崔氏強(qiáng)作堅(jiān)強(qiáng)的心見到侯爺后,頓時(shí)委屈起來。
侯爺見了忙上前,扶著崔氏坐下,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侯爺,外面?zhèn)餮?,霽月與男子私下相會(huì)。你說誰這么缺德,敗壞我女兒名聲?!?p> “什么?”
寧侯爺突的站起來,頓時(shí)火冒三丈,喉嚨比獅子的聲音都要粗:“誰造謠的?”
崔氏含著淚:“我知道是誰,還會(huì)在家里干著急?”
崔氏不由得摸起了眼淚。這可是關(guān)系到女兒的終身大事。
崔氏哭泣著:“錢夫人剛來說媒,就出了這事。女兒的婚事可怎么辦???這造謠的人也太缺德了。我們沒得罪什么人?。俊?p> “你別著急,我來想辦法?!?p> 寧侯爺忙矮了聲音,坐到崔氏身旁,扶過崔氏的肩膀,倚在自己的肩上,嘴里不停的安慰崔氏。
其實(shí),他心里也沒底。
得罪人?
得罪的人是不少。
誰呢?
誰會(huì)出這陰損的法子?
寧侯爺想不到誰會(huì)做這樣的事。
“我讓竹影去查。你別哭?!睂幒顮敁嶂奘系谋?,崔氏越發(fā)哭得厲害,淚像不要錢的珍珠直往下墜。
“我已經(jīng)讓竹影去了。”崔氏抹著眼淚,抽噎著說。
“別哭,別哭,等竹影回來再做計(jì)較。”
丫鬟們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