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廢墟前萬念俱灰,神壇內重見天日
決賽圈刷新在了廢墟。
荒廢許久的宮殿歷經(jīng)時光的摧殘,已盡是破落的模樣。傾倒的柱石上布滿了苔蘚,破損的墻壁更是刻記斑斑。眼前荒蕪凋敝的殘闕,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冢,意圖吞噬探入者的靈魂。
哪有這么玄乎?
不過廢墟的位置構造確實特殊,四周階級般的梯地大范圍限制了載具的機動性。除了斷壁殘垣可以充當掩體外,還被玩家發(fā)掘出了很多茍分的隱蔽地點,令人防不勝防。
陳馳伏在距離廢墟不遠處的背坡后,表情十分凝重。
安全區(qū)域已經(jīng)完全刷新在了廢墟的中心位置,陳馳所在的地方很快就會被電圈吞沒。
可陳馳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幾乎廢墟所有的槍口都在對著自己這片坡地,等待著自投羅網(wǎng)。
“真是該死?!标愸Y忿忿的罵了一句。
就在剛才,陳馳驅車來到此處,腳跟都沒站穩(wěn),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東西朝這邊打了一發(fā)信號槍。
耀眼的紅光瞬間吸引了全部敵人的火力,子彈如雨點般激射過來,若不是陳馳反應及時,開車退回坡下,怕是連人帶車都得交代在這了。
眼下情況過分嚴峻,吉普車兩前輪被打爆,車頭甚至泛起了煙,絕不可能再開出去冒險了。
陳馳仰頭灌了口飲料,摸出了僅剩的三顆煙霧彈。
距離廢墟安全區(qū)還有幾十米的距離,途經(jīng)的都是沒有掩體的下坡路,即便煙霧彈能迷惑敵人視線,可對面眾多火力點的集中攻擊,難以保證不會被亂槍掃中。
廢墟里的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彼此即便發(fā)現(xiàn)對方也不做糾纏,只把注意力放在陳馳這邊。
根據(jù)以往經(jīng)驗判斷,這種情況下能存活的概率無限接近于零。
可總歸還是要掙扎一下。
快速扔出兩個煙霧彈,只等煙霧升騰而起,陳馳便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正當陳馳把注意力全放在廢墟方向時,身后不遠處一輛蹦蹦車憑空出現(xiàn),風馳電掣向背坡駛來。
待陳馳有所反應之時,蹦蹦車已經(jīng)停在了身邊,一襲黑色衣袍的神秘人跳下車,抬起一腳將陳馳的手里的槍踢飛,甩手抓起背后的AWM,槍口直抵陳馳咽喉。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陳馳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擊,直接被乖乖擒獲。
“你不是普通玩家?”陳馳驚愕的打量著眼前的黑衣神秘人,心里頓時掀起萬千波瀾。
剛才的動作顯然不是普通玩家可以做到的,這也就意味著,眼前的這個神秘人很可能跟自己一樣,也是真人玩家。
雖受制于人,但陳馳并不慌張。眼前的黑衣神秘人身手了得,如果真要取自己性命,犯不著費這么多功夫。
“沒工夫跟你閑扯,想活命就上車?!?p> 黑衣神秘人迅速背起槍,坐上蹦蹦,冷冷的開口招呼陳馳。
依稀聽得出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陳馳想都沒想,緊跟著坐在車上。
都快要死的人了,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在我身后躲好。”
囑咐完陳馳,黑衣神秘人快速啟動蹦蹦車,加足了馬力沖出坡道,鉆進煙霧之中。
密集的槍聲響起,子彈打在車上叮當作響,更多的子彈從兩人身側飛過,嗖嗖聲不絕于耳。
陳馳縮在車后一陣膽戰(zhàn)心驚,如果剛才黑衣神秘人那一腳只是迫使其放棄了反抗的念頭,那么此時此刻完全就是聽從了命運的安排。
只是這輛蹦蹦車似乎全然不受影響,遭受了眾多子彈的洗禮后依舊毫發(fā)無損,直令陳馳嘖嘖稱奇。
膽子逐漸放開后,陳馳開始打量眼前開車的黑衣神秘人。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黑衣人身后背著的AWM狙擊槍,聯(lián)想到之前的遭遇,陳馳心頭驀然一驚。
難不成之前以AWM狙殺樓頂狙擊手救場的人是她?
不會這么巧吧?
眼前這個黑衣人在此出現(xiàn)絕非偶然,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兩個人在演習中并非同一隊伍,為了最后的生存,無疑要各自為戰(zhàn),又何必多此一舉救人?
一時間陳馳腦子里涌過無數(shù)個問題,但最后終究是擱置在了一邊。
這人既然肯冒險救自己,想必之后一定會有所解釋的。
眼下最關鍵的,是兩人如何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
這輛蹦蹦車固然堅固異常,但終究沒有車皮保護,人物身體裸露在外形成天然靶子,等下進入廢墟腹地,面對敵人近距離火力突襲肯定會吃不消的。
黑衣人車技了得,陳馳自不擔心,但是如果要自己做龜縮在女人背后的膽小鬼,陳馳說什么都不會答應。
一顆顆手雷劃破半空,精準的落在幾個敵人附近。
激烈的槍火噪音下,手雷滾落的聲音完全被掩蓋住了。
“乖乖坐好,搞什么鬼?”黑衣人完全看在眼里,語氣略有不耐。
的確,這等近距離拋擲手雷,即便可以有效殺傷敵人,爆炸也會波及到蹦蹦車,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低等戰(zhàn)術。
“相信我,放心開你的車?!?p> 陳馳淡淡的回應道,同時順手取下了黑衣人背后的AWM狙擊槍。
黑衣人極不情愿的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轉而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開車上。
遍布障礙的廢墟里,黑衣人將一輛蹦蹦車性能發(fā)揮到了極致,全程加速狀態(tài)下竟然沒有一絲失誤。
畢竟只要失誤一次,兩人也就原地交代了。
蹦蹦車從扔過手雷的敵人身旁飛快穿過,手雷并沒有如期爆炸。
陳馳轉過身去,AWM迅速鎖定一個敵人附近的手雷,扣動扳機。
手雷轟然爆炸,敵人瞬間跪倒在地,再無戰(zhàn)斗能力。
覺察到動靜,黑衣人微微側頭,顯然對陳馳這一手操作大為驚訝,也便放心任由陳馳施展了。
一招奏效,陳馳如法炮制,將剩余手雷統(tǒng)統(tǒng)引爆。
一時間整個廢墟亂作一團,槍聲愈發(fā)嘈雜凌亂,人人各掃門前雪,再無心思追擊陳馳二人。
黑衣人駕車駛進廢墟腹地,穩(wěn)穩(wěn)停在一處斷裂的祭壇處,查探四處無人以后,纖纖細手輕叩在祭壇石板上,節(jié)奏時快時慢,手法似重還輕,直把陳馳看得一陣糊涂。
咋地,敢情這樣還能開啟密道不成?
下一刻陳馳就驚得張大了嘴巴。
祭壇輕微震動著,緊接著兩人面前顯露出一處洞口,深不見底的斜道直通地下,不知會去往何種地方。
黑衣人也沒有詢問陳馳的意愿,驅車順著斜道直沖了下去。
陳馳膽戰(zhàn)心驚!這可比剛才沖破槍林彈雨刺激多了。
未知黑暗所帶來的恐懼,甚至超越了死亡本身。
在黑暗中不知穿行了多久,前面依稀有了星點亮光。隨著蹦蹦車的不斷前進,光芒逐漸明顯,逐漸變得刺眼,直至整輛車完全被光芒籠罩,陷入無盡的潔白之中。
“你還要閉目養(yǎng)神到什么時候?”
恍惚中,陳馳聽到了黑衣人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山野平原,牛羊悠閑的啃食著青草,幾只羽翼豐滿的紅冠大公雞追逐著小母雞,自有一番別樣的風趣。
再轉過頭,那神秘女人已經(jīng)褪下了黑衣袍,露出一張足以驚覺世人的清麗容顏。
這副相貌也同樣震驚了陳馳。
“秦、秦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