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慶幸當(dāng)年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統(tǒng)治,要不然舊社會的封建思想真的是害人啊,韓楓看著眼前一群光著身子的男人在大白天院子被一群丫鬟圍觀下凈身,周圍一群老家丁就像是看笑話一樣的圍觀著。
韓楓心里一陣郁悶,這算個什么事情???再一看旁邊的上官成,他已經(jīng)開始脫衣服了,韓楓一把攔住了他:“喂,你真的要這樣么?”
“我已經(jīng)沒錢了!”上官成哭喪著臉,韓楓心里也一點(diǎn)底都沒有,難道自己真的要這樣被這些老家丁欺負(fù)么?
韓楓此刻忽然想到了那個猥瑣的每個晚上在研究妖精打架圖的流浪大叔,心里有把他罵了一個底朝天,然后大步的走進(jìn)院子,兩個老家丁圍了上來,把韓楓和上官成圍在了中間,用棍子指著二人:“你們兩個也是新來的吧,規(guī)矩什么樣子,你們也看到了,脫衣服!”
“脫你妹!”韓楓終于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了,本來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就和朋友們一起打群架,奈何他成績好,和他混的那些人現(xiàn)在依舊在混,而自己考入名校,當(dāng)了一名醫(yī)生,但是骨子里的傲氣卻一直還在,那就是不能服軟!
韓楓一句辱罵,引來了其他的老家丁的注意,還有一群圍觀丫鬟的議論,顯然硬骨頭每年都有,但是好像都沒有什么好的下場,于是大家就等著看戲一樣的,看一會韓楓被打的跪地求饒的畫面。
其實(shí)韓楓罵完了之后,也有點(diǎn)心虛了,自己也是沖動了,“好小子,找打!”那個被罵的老家丁,覺得自己此刻顏面都掉完了,如果不把這小刺頭打一頓,對不起自己的地位,于是舉起了棍子,就要打韓楓,韓楓往后一推,這一棍打了一個空。
那些兇惡的老家丁都舉起了手里的棍子,準(zhǔn)備好好教育沒規(guī)矩的刺頭,上官成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勢,早就開始脫衣服了,韓楓搖了搖頭,也不怪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你能指望他干嘛?
眼看著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都圍在這里,成何體統(tǒng)?”眾人聽到了這個聲音,都立馬收手,來者就是昨天考核自己的胡管家,胡管家看著那些看熱鬧的家丁和丫鬟,哼了一聲:“你們這樣也不夠丟人的,還不趕緊滾!”
那些家丁縱使再惡毒,但是也斗不過胡管家,人家可是資深老管家,老爺在的時候就伺候老爺了,可以說是上官家的老仆了,他們這些家丁哪里敢違背他的意思,就連三位小姐對胡管家都客客氣氣的。
“去叫門口的人,都住手,丟我們上官家的人!”胡管家嚴(yán)厲呵責(zé),這些家丁和丫鬟也不知道今天胡管家抽的什么瘋,本來新人報到的時候,老人捉弄新人都是常規(guī)操作,而且也是胡管家默許的事,只要不鬧的太大,胡管家一般也沒功夫去管這些小事,但是今天竟然驚動了這位大管家,大家也都立馬收手,不再繼續(xù)了。
“胡伯,誤會,一場誤會!”那些老家丁都陪笑著,然后住手紛紛離開了,胡管家看到那些老家丁都跑了之后,走動了韓楓身邊,“韓二,我們又見面了,剛才的事情有些誤會,別往心里去?!?p> “多謝胡管家照顧了。”韓楓也客氣的說道,他知道如果剛才胡管家沒有及時趕到的話,自己早就被亂棍毆打了,胡管家嘆了一口氣,故人的朋友,自己肯定要照顧好,于是對周圍的人呵斥道::“看什么看?都有什么好看的,還不趕緊滾去忙自己的事情!”
周圍人都散開了,有不少的丫鬟還偷偷的看韓楓一眼,對這個新來的家丁產(chǎn)生了一些好奇和興趣,胡伯要保的人,那可不是小角色了。
胡伯遣散了眾人,對韓楓說道:“韓二啊,你去那里領(lǐng)你的牌號,然后去藥房報道吧,最近換季之際,風(fēng)寒感冒傳染的厲害,最近你們藥房可能有的忙了,你可一定要認(rèn)真對待。”
“放心吧,胡管家!”
“以后別這么客氣,和他們一樣,叫我胡伯就可以了?!焙芗倚χf道,然后帶著下人們離開了,其實(shí)這大宅門的規(guī)矩都很多,家丁入職,需要辦理各種手續(xù),還需要登記各種信息,經(jīng)過剛才那個小插曲,大家都知道韓楓是有背景的人了,于是沒有一個老家丁趕上來欺負(fù),新晉家丁也都對韓楓笑言相待。
登機(jī)完了信息,領(lǐng)了牌號之后,韓楓就該去藥房報道了,出了院子,就看到剛才和自己進(jìn)來的榆木腦袋上官成,上官成此刻已經(jīng)成了韓楓的小迷弟,跟著韓二哥,不僅不用鉆人胯下,還不用脫衣凈身,韓楓在他心中已經(jīng)神化了,他確實(shí)是十分敬佩,以后在這上官府中,跟著韓二混,一定可以不受人欺負(fù)。
韓楓問道:“你被分配做什么職務(wù)?”
這個上官成,懂點(diǎn)文字,也讀過十幾年的書,雖然沒有考到功名,但是也是一技之長了,于是他被分配去管理賬房,算算賬,動動筆,擱在現(xiàn)在也算是一個小白領(lǐng)了,總比力巴用體力換錢來的舒服一些,而且韓楓忽然想到之前胡伯說的,管帳房就需要像上官成這樣的老實(shí)人。
“不錯不錯,還是很有前途的!”韓楓稱贊道,二人走出了院子就分道揚(yáng)鑣了,上官成去了賬房,韓楓則是去了后院的藥房,古代的大家族,院子就是大,而且路都很繞,繞來繞去繞的韓楓已經(jīng)迷路了,一路上不知道問了多少人,才在后院的一處偏僻角落里,找到了不知道多久沒人來的藥房。
盡管看這破爛,卻沒想到還能聞到一股藥味,這種熟悉的中藥味,讓韓楓回憶起了自己學(xué)醫(yī)時候的一些往事,藥房的門口還有一片園子,園子里種著各種各樣的中草藥,白術(shù)、桔梗、半夏、柴胡、白芍等等。
除了草藥。另一邊種了許多的花,花香撲入,香氣迷人,也給這個破舊的小院子添了不少的光彩,韓楓好奇的看著這些院子里種的植物,看來是有人精心打理,要不然這樣的草藥可很難長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韓楓穿過了這片草藥園子,來到了小屋面前,小屋雖然破爛,但是卻很干凈,看樣子屋子的主人也是比較干凈的人,日常打掃維護(hù)做的很好,韓楓心里有些高興,以后自己沒事種種草藥,給宅子里的人看看病,倒也是樂得自在。
“小子,你來這里做什么!”韓楓正沉浸在日后在上官府的仕途規(guī)劃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嚴(yán)厲的聲音,韓楓回頭看去,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站在屋子里,手里拿著一個小扇子,對自己呵責(zé)。
韓楓急忙說道:“在下韓二,是今天來藥房報道的新家丁!”
“韓二?”那人目光在韓楓身上掃視了一番:“你就是今年唯一一個自愿想來藥房的那個韓二?”其實(shí)之前胡管家給自己說,今年選拔的新家丁里面有個懂點(diǎn)醫(yī)學(xué)知識的年輕人,想來藥房幫忙的時候,自己還是有點(diǎn)不相信的,沒想到韓二真的如實(shí)感到。
那人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著自己的園子:“小子,你看我這藥房,覺得怎么樣?”
破,真的破,真他娘的破!韓楓一路走來,半個上官府都參觀過了,其他的屋子裝修華麗,偏偏這個藥房,格外的破舊,韓楓心里雖然這么想,但是嘴上卻一陣恭維:“不錯的藥圃,白術(shù)、桔梗、半夏、柴胡、白芍可都不是不容易種植的草藥?!?p> 沒想到,韓楓僅僅看了一眼,就認(rèn)清楚了自己種植的草藥,那個人面露喜出望外的神色,說道:“好小子,有前途,你叫韓二對吧,日后咱們要在一起相處了,你就叫我高叔吧?!?p> “多謝高叔栽培!”
“小子跟你叔好好干,日后這里的藥圃,還有上官家的熬藥診病,都靠你了!”高叔拍了拍韓楓的肩膀,笑說道,韓楓急忙說道:“高叔,您看您這話說道,日后我還要麻煩您,多跟著您學(xué)習(xí)才是!”
跟誰混,就拍他的馬屁,總沒錯,這就是韓楓的仕途之道,果然這句話讓高叔很高興,韓楓跟著高叔走回了屋子里,高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韓楓這才看到了屋子里有一個很大的書架,書架上有許多的書,都是一些醫(yī)書,有些醫(yī)書放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絕版的了,當(dāng)年滿清政府大興文字獄的時候,毀了不少醫(yī)書,韓楓有些激動,看來日后自己閑下來,研讀醫(yī)書,也是不錯的選擇。
和高叔閑聊了一番之后,韓楓也算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了,這個高叔雖然是上官府專屬的大夫,也就是私人醫(yī)生,早些年給家里老爺看病,很受器重,但是老爺去世之后,老太太找的醫(yī)生都是杭州城里的,這高叔也就開始在上官府內(nèi)養(yǎng)老了,沒事給府上的人看看小病。
之前他也拒退了幾個學(xué)徒,府里招聘的家丁,對醫(yī)學(xué)就是一無所知的小白,高叔也懶得教小白,所以一直沒有找到幫忙的人手,這次機(jī)緣巧合,讓韓楓撞上了,也就安排到這里來幫忙打砸了。
感情偌大的藥房,就自己和自己的上司?那自己以后的活兒不得忙死?韓楓心里暗自叫苦,這個高叔顯然是長年累月沒人陪他聊天了,拉著韓楓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自己當(dāng)年幫老爺治病,被封賞種種陳年舊事都被他拿出來吹噓。
很快就到午飯時間了,高叔才放自己去吃飯,而高叔他們這種老資格的家丁大夫,都是有專人負(fù)責(zé)送飯上門的,不需要去家丁膳房排隊吃飯,而且他們也有自己的住處,高叔的住處就在花園北邊一個華麗的小院子,這個小破屋就是給韓楓這種幫忙打下手的仆人預(yù)備的。
怪不得這么破舊呢,感情就不是給人住的啊,韓楓這才明白了,于是告別了高叔,前往家丁膳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