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益靈回到家中,先是從床底下摸索了一陣,掏出了自己的那把短刀;這把短刀也是村長送給他的說是給他的十二歲獨立禮。
方益靈從刀鞘中緩緩把它抽了出來,在燈光的照射它的刀刃顯得寒光凜凜,上次與鬣狗的搏斗也沒有讓它留下一絲痕跡。
聽村長說,這柄刀已經(jīng)是村莊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鐵礦所鑄成的了。本是村里經(jīng)過商議,一起贈予村長防身的,但村長還是將它送給了自己。
村長對此的解釋是:他反正也用不到,這樣的好兵器在他手上只是浪費而已,還不如送給有需要的人。就這樣,這柄刀陪伴他已經(jīng)將近兩年了。
方益靈緩緩的撫摸著刀身,神情放松而愉悅,就好像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這柄刀對方益靈來說確實意義非凡,陪著方益靈走過了稚嫩的兩年,也陪著他在無邊的荒野中與野獸搏斗。他對這把刀的熟悉程度早已到達了極致,這把刀也是他接下來行動的最大的倚仗。
翌日,村莊的出入口處。方益靈看著突然多出來的守衛(wèi),不由得頭疼不已。當他們看到方益靈走過來的時候,都紛紛地看了過來。方益靈看來往正門出去這條路已經(jīng)行不通了,不得不開始想另外的辦法。
他突然想起,村莊里喂養(yǎng)家禽的地方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村外,那是村莊里專門為了方便喂養(yǎng)家禽而開辟出來的路。從那條路出村,外面就有很多村民們栽種的谷物。這也是偶然間村長告訴方益靈的。
小路本身很是隱蔽,所以沒有什么守衛(wèi)力量,旁邊只坐了一位老漢。如果不是因為方益靈知道這里藏著一條小路,方益靈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會是一名守衛(wèi)。
方益靈裝作是在村里閑逛的樣子,開始那名老漢還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過了一會之后看方益靈似乎確實是在閑逛,而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之后,老漢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方益靈知道,現(xiàn)在該是耐心等待的時候了,他需要等一個機會,等老漢離開一會。出個恭又或者是吃個飯。
方益靈一向很有耐心,他藏在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目光一直盯著老漢那邊。過了約摸一個時辰,老漢站起了身,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后急匆匆的離去了。
方益靈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在原地等待了一會,見老漢沒有急匆匆趕回來,然后就開始狂奔向出口那邊。
只見方益靈直接奔向了一處山崖,山崖此時已經(jīng)長出來了很多的植被,讓人看不清山崖的本身面貌。方益靈徑直走向山壁,然后用手猛的掀開面前的植被,只見一處山洞出現(xiàn)在了眼前。原來,這通往村外的小路竟是藏在這茂盛的植被之后。
方益靈沒有再猶豫,而是直接鉆進了山洞里面。身后的植被又再次披落下來,仿佛從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山洞里顯得有些陰暗,時不時還從巖壁上滲下一些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顯得有些滲人。
方益靈無暇顧及這些,原本就因為等待時機而導致時間開始有點不夠用了。那還有時間供他揮霍,方益靈快步的朝著有光亮奔去。光亮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盛。然后在下一刻,豁然開朗。
耀目的陽光傾灑在方益靈的臉上,讓他情不自禁的瞇了瞇眼睛。待到適應了光亮,他再開始看清了四周。
山洞的出口地勢比較高,出口處上參差不齊的石梯,應該是村里人修的。往下走約摸十階,就到了一條只能容納兩個人并肩而行的土路,土路的兩邊栽種著水稻等農(nóng)作物,此時正因吹來的習習微風而搖曳著。沿著土路一直往前望去,盡頭處是一片樹林,方益靈沒有再耽擱,直接向著樹林奔去。
進了樹林,方益靈開始向著正西方而行。因為村莊的出口是在正北方,而他找到的這條小徑正好是偏西方的。也免得方益靈再去辨認方位,全力趕路的方益靈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熟悉的環(huán)境。這也證明了他奔跑的大致方位是沒有錯的,接下來只要全力趕路就好。
方益靈在向西全力趕路約摸一個時辰之后,突然停下了腳步。而這里還遠不是他這次出門的目的地,但他之所以會停下來。是因為他感覺到,大地似乎正在震動。
一開始,方益靈還以為這只是他的錯覺。但過了一會,震動變得越來越大,直至方益靈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腳下土地正在有規(guī)律的起伏。而從不遠能夠聽到似乎有很多不同野獸的咆哮聲。
方益靈瞳孔一縮,意識到自己似乎遇上了麻煩。趕緊觀察四周,然后跑到附近最大最高的一棵樹腳下,再連忙往上爬。這是村長教給他的,如果在野外遇上了自己無法解決的危險,最好是爬到盡量高的樹上。村長說他自己年輕的時候還因為這招救了不少次自己的命呢。
方益靈爬到一個看他看來已經(jīng)差不多脫離了危險的高度,再用茂密的樹葉擋住自己的身體,方益靈覺得自己已經(jīng)把防護做的差不多了。便小心的伸出頭去,他想看看越來越近的震動聲的根源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和他猜想的一樣。
方益靈透過樹葉看到,遠方的天際線一頭野獸自北邊襲來,正在朝著他這邊狂奔,然后是第二頭、第三頭。越來越多的野豬出現(xiàn)在方益靈的視野中,方益靈只覺得就算把自打他記事以來,村里所有打獵得到的野豬加起來也不上面前這群野豬的數(shù)量。
方益靈呆了呆,然后暗道一聲難怪。這種量級的野獸群,就算是方赤隊長也難以招架,唯有跑路的命。方益靈都懷疑,是不是附近方圓百里的野豬都在這里了。
但是不等方益靈平復心情,又一陣不同節(jié)奏的震動響起。聲勢浩大完全不輸于野豬群,方益靈賺頭看去,是牦牛。村里平時打獵很少會打到這種動物,因為它們體型龐大,又富有攻擊性,在此基礎上還有著群居的特性。
此時牦牛群雖然從數(shù)量上不如野豬群,但論聲勢浩大,反而還壓了野豬群一頭。
方益靈看到,如果兩個獸群繼續(xù)這樣沖擊下去的話,他們就會在方益靈面前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碰撞在一起,甚至有可能會有獸群在自己的腳下激斗。
兩大獸群沒有絲毫想要停下腳步的想法。相反,兩大獸群最前方的領頭們甚至形成了一個類似于箭頭的陣型。
方益靈屏息凝神,兩大獸群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第一只野豬和第一頭牦牛相撞在一起,獠牙和牛角發(fā)生了激烈的碰撞,方益靈甚至似乎看到了相撞的地方迸出了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