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門突地的被打開,閻宋一臉煩躁的看著地上的人,“滾進(jìn)來”
“得嘞”傅成恩也不惱,跟泥鰍似地繞開他,鉆進(jìn)辦公室“早這樣不就好了?!?p> 被突然出現(xiàn)的閻隊瞧個正著的李元明,趕忙開溜。關(guān)上門,看著沙發(fā)上的人,有些氣結(jié),明明傅家都是些知書達(dá)理的人,這廝潑婦的模樣究竟在哪兒學(xué)來的。
“誒誒誒,什么眼神兒?!北婚愃蔚难凵駨纳系较聮吡藥妆?,傅成恩渾身發(fā)毛,開玩笑,閻宋人稱“活閻王”,被閻王打量是什么感覺。
不搭理他耍寶,在辦公桌前坐下,從抽屜里拿出一照片。傅成恩有些好奇,什么照片讓閻隊看的這么認(rèn)真“什么東西,阿姨給你介紹的對象?快讓我看看”
繞過桌子走近才看清,這分明是昨晚的案發(fā)現(xiàn)場,果然閻王怎么會有心思想看女孩兒照片。
“怎么,案子有問題?”心下覺得十有八九,如果沒有疑點,怎么可能讓閻宋這幅樣子。
“你覺得,他在找什么?”這是閻宋想了一晚上的問題。
“總不能是拿夠了吧?哪有賊嫌自己拿多的?!?p> 確實,昨晚是這家鄰居報的警,警方出現(xiàn)場的時候才知道,被偷的住戶姓王,王家有第二天要去女方家提親,這才有了這么多金器,當(dāng)天兩家約了一起吃飯,覺得就出去一會兒沒什么問題,單單關(guān)上了門。
照理說案子不難,案發(fā)現(xiàn)場門鎖有被撬動的痕跡,整間房子被翻了個底兒朝天,可問題是只拿走了一部分,即便是擺在桌上的金器,都沒怎么動,拿走的是很小一部分,看起來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只是詢問這一家人,一概否認(rèn)丟了什么旁的東西。
案子就這么僵在這兒了。
閻宋似是想起了什么,“新來的人呢?”
傅成恩這才想起,今天副局交給他們的任務(wù),新來了幾個好苗子,讓他們帶帶。“外頭等著呢,我看看有顧意、林玥、王童、何時還有劉雨明,咱倆分分?”
這幾個人的成績單,閻宋早上已經(jīng)看過,心下人選差不多有了“就王童”。
“沒了???我四個?”雖然知道他不會多帶,可傅成恩也沒想到他只帶一個?!斑@個顧意你也一起帶吧。我下周可是替你去開會,很忙的,就這么定了”傅成恩扔下顧意、王童的檔案就迅速關(guān)上門,生怕閻宋回絕,反正沒聽到就是不知道。
“我說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要告他,告他強(qiáng)奸!”對面的女人喊得聲嘶力竭,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事件本末,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陸離吃過早飯后接到了顧意的電話,說是朋友的姐姐要找律師,讓她幫著看看,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的這一幕。
陸離一百零二次問自己,為什么想不開讓她來。對面的人實在是聒噪,有些煩躁的揉揉耳朵,覺得它實在是受苦了。
終于忍不住開口“鐘女士,我這兒不是警局?!?p> 女人霎時止住哭泣,聲音有些尖銳“那要你有什么用?虧介紹人說你很厲害,敢情這點小事都做不了?!?p> 隨著這個女人的話落下,整個辦公室安靜的連同呼吸都被放大。宋音來律所兩年,這是第一次見有人敢跟陸律師大吼大叫,還那么...看不起她。
扭頭看了眼他們陸律師,很好,在笑很慈祥,這就代表這個女人完蛋了。
然后就聽陸律師緩緩開口“不知道您的介紹人告訴您沒有,我很貴按小時計價,四位數(shù)起步?!?p> 女人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四位數(shù)!就你?出來賣嗎?”
陸離聽過很多難聽的話,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么直白又沒有文化的指責(zé)。
慢慢起身,“這樣吧,我?guī)闳€地方?!币矝]理會女人是不是跟上,帶頭走出了辦公室。
許是第一次見這么橫的律師,女人有些擔(dān)心,急忙起身跟上,但嘴上一點兒也不承認(rèn)“早這樣不就好了,去哪?”
等宋音帶著女人到律所門口的時候,陸離已經(jīng)在車上等了,幾人趕忙上了車。
女人有些猶豫,以前在外頭玩兒的時候,見過這樣的車牌,她只記得人家說那車很貴有很多零,而此時也沒有人告訴她要去哪做什么,只能硬著頭皮跟上“我們?nèi)ツ膬???p> 沒人理會她,宋音知道,老大肯定沒憋什么好事兒,管著自己的嘴巴等著看戲。
車子開得有些快,就在最高限速下一點點,陸離是憋著火的,這會兒總算是得到了點發(fā)泄。
陸離開的是律所的車,是警局???,門衛(wèi)也有些眼熟,讓她登了記就放進(jìn)去了。
眼見著這幾人都下了車,女人有些憋不住“你要做什么,為什么來這兒?”“你說話??!”
一側(cè)的門被打開,宋音攙扶她下了車,說是攙扶,可實際的力道很大,這么瘦弱的姑娘,旁人還真看不出來。
正巧顧意、王童兩人被閻宋帶出來,就碰上了。顧意有點摸不著頭腦,有些疑惑“姐,你怎么在這兒?”
陸離這會兒心情很差,就算是盯著閻宋那張臉都沒辦法消除煩躁“報案。”
“你還用得著報案?”沒等他說完,陸離就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眼滿臉戲謔的閻宋。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指了指宋音身后的人,“這位鐘女士,眼熟嗎?”
“鐘?”陸離說話的時候臉色很平常,雖然面上看不出喜怒,但跟在陸離屁股后頭快二十來年的顧意怎么會不了解,后頭這人又姓鐘,分明是自己介紹過去的。暗叫不好,四舍五入就是自己惹得她。
閻宋起初就覺得顧意眼熟,見到那小狐貍才想起來,就是前幾日畢業(yè)禮上見過,那時顧意跟在女孩兒后頭,沒怎么注意,現(xiàn)在一瞧倒是跟校門口的一幕相似。
小狐貍同先前有些不同,比如她穿的很正式,西裝筆挺這樣的詞放在女孩兒身上也不會覺得不合適。再比如,周身氣壓很低,大拇指和食指下意識的碾磨,不經(jīng)意地透露主人的煩躁。
這會兒功夫,小狐貍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一看就是沒安好心,果不其然。
“隊長,據(jù)這位鐘女士自述,在今天凌晨一點二十左右被一名叫張中偉的男子,強(qiáng)迫發(fā)生性行為,來向我尋求幫助,而我認(rèn)為這才是她該來的地方,你覺得呢?”
陸離這會兒有些懊惱,早知道來這兒會碰到閻宋,她說什么都會不進(jìn)來,在律所教教那女人怎么做人就好了。
閻宋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火氣,十分平靜的朝身后的人說“王童,帶她去周警官那兒,她知道要做什么,再做一下筆錄?!蹦侨酥淮稹昂玫拈愱牎!?p> 僅僅過去了一晚,面前的男人跟昨天的身影重疊,便裝被警服替代,這是陸離第二次見他在工作的樣子,從看戲時的散漫到現(xiàn)在有條理的安排前前后后不過一兩分鐘,卻怎么都看不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