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真是丟人,并非是覺得將秘密告知而丟人,而是秘密爆出卻被狠狠的踩賤而丟人,也更加令人厭惡此時的自己。溫杭想:短短一個月發(fā)生的事情足以讓人窒息,是時候該放下了,如果不能從中走出來,那將是一場大災(zāi)難,已經(jīng)毀了前半生,后半生不想了。
六月份的財務(wù)報表做好上交之后,白巖又吩咐做其做一份財務(wù)分析用。溫杭點頭出來辦公室,有事情做了,腦袋就不會亂想了。忙到夜晚,都不知。還是在姜荼的提示中,才知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兩人一同下班一同出了大廈,姜荼提議道:“一起吃個飯吧,這個點正好餓了?!睖睾伎戳丝唇秉c頭。
姜荼帶著溫杭再次到了與韓棲遇到的第一家餐廳,溫杭站在門口對著前面的姜荼說道:“姜荼,我還沒吃過隔壁的呢,我們一起去吧?!甭犃诉@話,姜荼往回走。兩人便往隔壁餐廳走去。
點餐結(jié)束后,溫杭目光有些呆滯,姜荼笑道:“不會是工作做得太多,累壞了又餓的呆了吧。”
呆呆的溫杭回過神,溫柔的對姜荼說道:“嗯,你說對了?,F(xiàn)在又餓又累,下次我要早早回去才行呀。不過,你下班也是晚的,很少會見你早些下班回家?!?p> 姜荼說道:“嗯,我是因為工作為了業(yè)績不得不拼搏,那你呢?我看你最近都晚下班,偶而在路上碰倒你,叫了也沒有回應(yīng)。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沒有魂的軀殼,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確實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沒有想到我會是這個樣子的反應(yīng),不過你放心,絕對不影響工作,因為我要振作起來了。姜經(jīng)理也要加油喲!我們可是靠你們銷售部吃飯的!”溫杭淡然的說道。
聽了這話,姜荼心里的緊張慢慢放下,露出一安心的笑容說道:“我是真的擔(dān)心你,從那天我們一起吃飯遇到韓總之后,你整個人都不是很好,回來的那個下午更是憔悴。雖然不知道你們?yōu)榈氖鞘虑槭鞘裁矗俏也孪胧巧弦淮翁徇^的那個游戲作品吧。如果因為這個有了爭分,我也一定是站你這邊的喲。”
有些話不明的情況下說出來,更能夠安慰人。從不會知道原來,眼前這個大大咧咧的人,原來也是一個細膩的人。溫杭舉起紅酒杯對姜荼說道:“這個紅酒現(xiàn)在是最好喝的時候了,干個杯吧?!苯秉c點頭,兩人舉起碰杯共飲。
離去的時候,姜荼握著手拳頭,有些緊張有些激動,憋悶在心中的話就要說出口時,溫杭開口說道:“好了,謝謝你今晚的晚餐,明天見?!痹挳?,打開車門,進去。
伴隨著“碰”一聲,溫杭駕車離去。姜荼傻愣愣的原地不動,望著飛馳的車,弱弱說道:“明天見?!?p> 冰冷的空氣,起雞皮的身體??照{(diào)明明是27度為什么感到的氣溫只有10度呢。從韓棲辦公司出來的伍霧松直哆嗦,腦門冒汗。諶淮北瞧著他一副被嚇壞的模樣,關(guān)懷說道:“這陣子都不會好的,你做好心理準備。今時不同往日了?!?p> “是呀,真是可怕。我那么細小的問題他都抓著我不放,走路姿勢也管起來。平常也不見他對我如此呀,他該不會是生病了吧,淮北你說我們要不要給他找一個醫(yī)生呀?!?p> 透過百葉窗,看到韓棲正努力認真的工作,臉上沒有平常的溫柔,三人對視的時候,韓棲眼神冷冽,像是兇橫的魔獸將人撕碎、吞沒。辦公室外的兩人忙轉(zhuǎn)身后退,諶淮北說道:“病的不輕,少惹為妙?!?p> 正午十二點整,餐點,黃衣服、藍衣服、紅衣服的外賣小哥穿梭在各個樓層里,一進一出,一來一往。炎熱的夏天,多數(shù)人都是不愿出門的,辦公室的空調(diào)在加上熱乎乎的食物就是最好的享受了。習(xí)慣了下樓吃飯的溫杭,一如既往的出來大廈。隨意走在街上,尋找一從未發(fā)現(xiàn)的店。
隨意所欲就是好,任憑天氣惡毒,任憑街道吵雜。東張西望的溫杭再經(jīng)過一巨大的玻璃鏡子前,看到了除了自己跟路人以往的倒影,韓棲的倒影。忽然的腳步就不動了,可這樣真不好,便不理會往前走。只是這一路韓棲一直跟著自己,就像哈巴狗一樣,怎么也甩不掉。
兩人要走到街道的盡頭的時候,有一家黑色風(fēng)格的店,外邊聽著幾輛車,櫥窗里的人也是安靜享用午餐,為了干癟的肚子著想,溫杭推門而入。一進門,才發(fā)現(xiàn)里面壯士的粉嫩嫩的,迎面上來的是一個穿著男仆衣服的男人。一把抓過溫杭的手親吻問候道:“主人,你回來了?!?p> 嚇得溫杭忙將手抽回來,放眼望這家餐廳的,才知道這是一家男仆店。溫杭想要抽身離去的時候,韓棲站在身后,仰頭看了看他,有些氣惱,推開了他,推開門,離開。
韓棲板著臉對那個男仆說道:“沒有以后?!?p> 話落,韓棲追了出去,一出門,瞧見往回奔走的溫杭,匆忙追上去。肚子又疼了,溫杭不再理會后邊的哈巴狗,找了一家正常的店便就去了。溫杭才坐下,韓棲就出現(xiàn)在眼前了,并且坐在了自己對面。
服務(wù)員興高采烈的端著菜單上前,為兩人點餐。溫杭要什么,韓棲跟著要什么,這一點讓溫杭不是很舒服。兩人一直不說活,這種尷尬、僵硬的氣氛持續(xù)到結(jié)賬的時候,韓棲對著服務(wù)員說要把溫杭的一起付款,溫杭聽了,冷笑,直接掏出現(xiàn)金遞給服務(wù)員并說道,正好,我的。話落起身離開。
“阿杭?!表n棲追出去喊道。
這一聲呼喚,溫杭曾經(jīng)想過很多次,很多樣的場景,各式各樣。唯獨今天這個模樣的場景沒有想過。溫杭不回頭,不回應(yīng),繼續(xù)往前走。韓棲再次追上,走到溫杭身邊說道:“如果你氣消了,能否與我談一談?!?p> “我不生氣,我們更沒有什么好談的。”溫杭冷漠說道:“你這個樣子讓人覺得很可笑,不要在做了,令人反感。”
韓棲心中作痛說道:“很抱歉,那天的我是那么的粗魯,傷害了你。那天的我,因為你變得抓狂,變得愚笨,我從未這樣過,那天我也慌了。對不起,我只想著將故事告訴你,卻忘了故事的你早就是傷痕累累了。”
沉默一段后,溫杭說道:“你這話說的真的打擊人。真是很難讓人心情好。你說我是為你的道歉而原諒你,還是真的為了愚笨的你責(zé)備你好?!?p> 看到溫杭愿意搭理自己,韓棲勾著嘴角道:“兩個我都接受?!?p> “那我原諒你了?!睖睾嫉徽f道:“因為我們并沒有值得真吵的事情?!?p> 聽了這話韓棲怔住,眼里的血絲漸漸多起,這一句話比什么都傷人?;蛟S自己說過的話原來也是這樣的傷人,原來自己也曾一次又一次的語言,傷害了她。
韓棲低頭望溫杭時,只見她,笑容燦爛,歪著腦袋說道:“這一次,我們不要有瓜葛了。即使你什么都知道了?!?p> 用這樣溫暖的笑容說這樣的話,真是讓人氣憤。韓棲一把抓住往前走的溫杭的手說道:“阿杭”
“可是,我最后不還是逃出來了?!睖睾颊f道,“沒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我能夠,你也能夠,或許比我好些,更快的走出來。我花了很多年才下定決心要從你那里出來,我不想在進去了。我們回到?jīng)]有認識的那個時候是最好的,可惜回不去,那就彼此不見吧。”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放開你?!表n棲咬牙說道,“發(fā)生的事情永遠都回不去,回不到原點。這輩子就算你怎么拋開我,我也不會再放開你了?!?p> 溫杭把韓棲的手拿開,再次笑道:“沒關(guān)系,我會放開你。你會清醒的?!痹挳?,將韓棲丟在后頭獨自現(xiàn)行離開,腳步不急不慢,人不慌不忙,這樣他才能給早些清醒,知道自己說的做的都錯了。這輩子得不到了,那就祝福他幸福,不要在有任何的瓜葛。自己也不要在去追,現(xiàn)在放不下,是因為心疼。來日方長,時間會將自己治愈好。
奈何清楚自己愛你的時候,是你要放開我的時候,這是要將所有的事情抹去。可是自己做不到了。從第一次見面起,第一次清楚將你烙印在心里起,你就不同于別人,天上人間唯一的你,怎么能夠就此好友的別離。我絕對不會讓你逃離的。可此時此刻,心很痛。
飛機劃過天空,一白色的留痕將天空劃成兩半,一半藍一半白。
此時此刻,出差回來的姜荼正在機場,排隊拿行李。瞧見溫杭的身影,一整天的疲倦都消失不見。姜荼取了行李,走到溫杭身后說道:“我回到了,麻煩你送我回家了?!?p> 溫杭冷漠說道:“回什么家,去公司?!?p> 姜荼尷尬一笑接著又說道:“真是辛苦你大老遠從公司跑來,接我回去。我非常非常感動,所以我請客,你有什么想要吃的?或者喝點東西,咖啡除外?!?p> “我正好出來辦事,是離機場最近的人,接你只是公司的任務(wù)。不必客氣了,早點回去吧,白總還等著你會回復(fù)。”溫杭一面說一面掏出手機給財務(wù)總監(jiān)打電話。
吃了一鼻子灰的姜荼最后緊跟著溫杭,莫不做聲的乖巧跟著一同回公司。結(jié)束一天工作的溫杭,早早就下班了。姜荼拖著行李箱走到溫杭跟前說道:“一起走吧,今天我也準時下班了。我沒有開車,你能夠順路送我回去嗎?”
“我們不順路?!睖睾妓剂亢笳f道。
姜荼掩飾說道:“哈哈,說的也是呢,我們就公司前面這段相同其他的都相反呢?!?p> 沉默一會之后,溫杭說道:“沒關(guān)系,我送你去地鐵站?!甭犅労?,帶著小激動的姜荼再次跟在溫杭身后,不覺間打了個寒顫,腦子回想起溫杭剛剛到公司的高冷模樣了。
當(dāng)初兩人作為同期生一同進入公司,所有人都是活潑熱情的,唯有溫杭一幅不許別人靠近的高冷模樣。一開始大家都很懼怕跟她接觸,可是在自己一次意外的將她弄好的財務(wù)報表之類的東西毀了之后,大家開始對她有了改觀。一開始弄毀了她的工作,以為她一定要咬著自己不放,告到白總那,然后自己可能因為給公司重大損失而被辭退的時候,她并沒想想象之中的那樣。
而是從新在做了一份,還安慰了自己,換做平常的她說話一定沒有聲色起伏的,但是那會她那溫柔的安慰了自己并且不告知老板,反倒告訴自己如果才能把銷售的業(yè)績提升起來。那一刻才知道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溫柔。
正因為如此,同事們改變了對溫杭的看法,一個高冷但是又溫暖的角色便在樹立起來了。當(dāng)然,后邊熟悉了之后,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叫溫杭的姑娘偶然也很可愛很淘氣的。久而久之,姜荼與溫杭便熟絡(luò)起來。
兩人到了地下停車場,溫杭開了后備箱,姜荼正把行李搬上去。溫杭見到了從從電梯出來的韓棲跟諶淮北。目光對上,沒有逃避。諶淮北跟韓棲向溫杭走來,姜荼也放好了行李,朝溫杭走去。
姜荼看見兩男人便問好,諶淮北聽了也回應(yīng)說道:“怎么樣呀,姜經(jīng)理,上次跟你說的意見有沒有跟你們的老板說一下,我覺得很不錯的。還是期待我們合作的。”
姜荼說道:“諶總的話,我一一轉(zhuǎn)述了,就等老板回復(fù)了。我們公司也是很期待和貴公司的合作的,畢竟這是一個雙贏的好方案呀。”
“好的,姜經(jīng)理記得回復(fù)我。呃,看姜經(jīng)理跟師妹這個樣子是一起回家呀,兩位難道順路嗎?我記得姜總跟師妹不是一條路的吧,畢竟我從未見過你們一起回家。反倒呢,師妹是跟我們韓總一條路的,你們可以作伴而行呀?!敝R淮北認真說道。
聽聞后,姜荼再次陷入尷尬,想要找托詞,結(jié)果說了好幾句傻話。此時,溫杭說道:“不順路可以繞道走,我想我們先走的好,不耽誤兩位的休息時間?!?p> “是呀,是呀,我們先走,不耽誤你們的時間?!?p> 韓棲的目光鎖定在溫杭身上,這會說道:“你的本子,在我這里。”
一瞬間的慌張,一瞬間的失措。溫杭抬頭望了望韓棲,兩人對視,交錯著復(fù)雜的感情。另外兩人感受到這兩人之間那微妙的波動,都靜不語。韓棲說道:“你的東西,你該來把它取回。”
溫杭的目光飄香別處說道:“我不要的東西,不需要取回。麻煩幫我丟掉吧,你要是想要留下也可以,這個本子從現(xiàn)在起不是我的了。”
“屬于你的就是你的,想要怎么處理它,都是你的事情。托付給別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韓棲說道。姜荼嘀咕,兩人說的是什么。一旁的諶淮北瞪了瞪他,示意他安靜不要說話。
溫杭無奈說道:“那就算了,它就聽天由命吧。姜荼,我們走了?!闭f著,開了車門,坐上車。姜荼瞧見,趕忙坐到副駕駛?cè)ァ@乳L笛響起,溫杭駕車離開。
車離開后,停車場的人,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