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刺耳的摩擦聲從身后傳來,高崗雄斗回頭看見那一片被斬斷的木樓,難掩心中的驚駭。
早在最開始研究那兩個狗仔報警提交的視頻時,他就判斷出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有類似于“劍氣”的能力,殺傷范圍極大。
所以他將所有的武器人員都布置在盡可能遠的地方以及分散開來,至少一定要比視頻中展現(xiàn)的血光范圍要遠才行。
他不是沒考慮到女子的攻擊距離可能比視頻中的還能更遠,但是依舊毫無辦法,僅僅就是視頻上那種一刀斬斷一棟上千平米房屋的能力,就已經(jīng)堪稱無解了,如果要針對的話,可能就只有超視距打擊了。
以他的判斷看來這次的圍剿行為是極其不明智的,他們對對方的了解幾乎等于零,只要出現(xiàn)任何意外的情況就可能會出現(xiàn)極大的傷亡。
可是特殊課乃至于警視廳并沒有選擇的權力,中住街及其他地方發(fā)生的慘案早已在網(wǎng)絡上曝光了出來,現(xiàn)在中住街外就有著記者把攝像機擺在了警察們的封鎖線外,民意正在他們身后逼迫著他們向前。
內(nèi)閣的命令早已一層層的下發(fā)到他們頭上,要求他們務必解決問題,確保民眾不會發(fā)生恐慌。
特殊課已經(jīng)變成了過河的兵卒,所有人都在督促著他們向前,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高崗雄斗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妖怪不要那么強大,最好他們就像是民宿故事中表現(xiàn)的一樣,即使有著各種詭異的能力,也能被勇敢的武士用劍斬殺。
所以他才會制定出了近乎于偷襲的作戰(zhàn)方案,在確認無法和平談判后第一時間動手,在妖怪們反應過來之前將他們盡數(shù)毀滅。
超過音速的子彈能夠在一秒內(nèi)將所有的血肉之軀打成篩子──如果他們真的是血肉之軀的話。
妖怪們四散而逃,他甚至看見了幾只行動偏慢的妖怪當眾就被打成了血霧,這證明現(xiàn)代火器對他們應該是有著威脅的,高崗雄斗眼前一亮,但是馬上,持刀女子的回應就生生給他那剛剛火熱起來的心潑了一盆涼水。
僅僅只是一刀而已,不僅所有子彈偏離了方向,沒有一顆落在她身上,甚至連百米外的木樓也被直接斬斷。
這樣的攻擊距離,如果她將刀對準了地面上的警員,只要兩三刀,剛剛成立的特殊課說不定就要除名了。
“該死,撲倒,不要站著,撲倒射擊,優(yōu)先攻擊其他妖怪!”
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這個妖怪太強了,和其他妖怪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以特殊課的數(shù)百警力,即使持著槍械,也比小羊羔好不到哪去,只是一場屠殺而已,他們甚至連威脅到對方的實力都沒有。
高崗雄斗干脆利落下令針對其他妖怪展開攻擊,至少剛才的齊射證明了子彈對大部分妖怪還是有效的。
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攻擊,妖怪們也各自施展著能力向著特殊課的方向沖殺了過來。
一名警員突然身不由己的扔掉了槍站在戰(zhàn)場上跳起了舞來,動作越來越快,直至一次猛的轉(zhuǎn)身將他的身體撕扯的七零八落。
有警員被看不見的風吹過,反應過來時脖子上的鮮血已經(jīng)止不住的噴涌了出來。
更多的妖怪還是本能的憑借著身體撕咬拉扯,用龐大的力量將警員們拆了開來。
各種殘肢斷體橫飛,警員們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但是卻沒有幾個后退的,因為現(xiàn)在是他們占據(jù)著優(yōu)勢。
妖怪們憑借著速度優(yōu)勢總是能很突然的出現(xiàn)在警員身旁,將他們撕裂,但是只要他們稍作停留,就會有數(shù)十把槍支向著他們集火,將他們同樣撕碎。
妖怪們的死亡速度比警員更快,而警員的數(shù)量遠遠多過妖怪。
月溪空站在遠處淡漠的看著這一幕,此時只有雪女依舊留在他身旁,其他所有妖怪都沖上去了。
從揮出過那一刀后他就沒有再動手了,正如高崗雄斗所想的,如果他手持妖刀加入戰(zhàn)斗的話,那情況就變成一面倒的屠殺了,那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計劃是要讓這些特殊課的警員們盡量活著回去才對。
這些妖怪,只是犧牲品而已。
高崗雄斗和特殊課的警員們都看見了站在戰(zhàn)場邊緣的兩個女子,但是所有人都默契的忽略了她們,既沒有人提及,也沒有人敢攻擊他們。
只要持刀女子不攻擊他們,他們找不到送死的理由。
妖怪們一個一個接連倒下,月溪空依舊沒有反應,只是靜默的看著。
突然,他抬起了頭,看向了遠處的地面,他等待的人來了。
高崗雄斗一直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見她的動作,緊跟著她的視線望向了遠處。
“那是?”
遠處的地面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地面像波浪一般涌動著,平地波浪,肉眼能見地面的涌動,但是實際上地面依舊平整如初,其上的房屋連絲毫影響都沒有。
高崗雄斗的關注點并不在涌動的地面上,而是伴隨著地面涌動而來的“人”──如果真的是人的話。
即使距離尚遠,他也能看出那個人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沒有翅膀沒有其他輔助工具,就僅僅是不科學的漂浮在半空中,向著這邊快速飛來。
除了依舊站立在那里的兩名女子之外的所有妖怪都被消滅了,但是卻沒有人再向剩下的兩個妖怪開火,而是看向高崗雄斗,等待著他的命令。
高崗雄斗默立不語,他不可能下令讓警員們?nèi)ニ退?,但也不可能下令讓警員放過她們,那樣上層和這個國家的民眾會生撕了自己這些人,所以他在等著那個“人”的到來,他預感她能解除自己的困境。
戶臺淺子飛到了中住街的上方,看著街道上散步的殘肢斷體,目光黯然。
還是來晚了一步。
月溪空平靜的注視著她。
她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美麗女子的注視,略微有些心慌,但是想起山神給予她的任務,還是鼓起勇氣飛到了她的面前。
“請你離開這里,這里都是戶臺山神庇護的子民!”
她用自以為嚴厲的語氣呵斥道。
月溪空笑了起來,笑容傲慢而又危險。
“憑什么,你一個剛剛獲得力量的山神之女有資格這樣和我說話嗎?”
黑暗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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