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猛然看向外面,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回頭卻發(fā)宋田貴(沐云岐)早就不見了身影,此人身形之快,讓睚眥嘆服,恐怕在閣內(nèi)以輕功見長影公子青冥都比上此人的身法。
正在這時,睚眥才發(fā)現(xiàn)外面正有大隊人馬向這邊趕的跡象,不由的對宋田貴(沐云岐)更加佩服,暗下決定,如果這次幻雨閣能扛過這一劫,自己一定要去雍城好好會會這個宋田貴。睚眥嘴角不由的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捂著自己的胸口,閃身出了包子鋪,很快便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之中。
來人很快,也就十幾息的功夫,包子鋪便進來很多人,來人裝束各異,有和尚、有道士、有男有女,顯然是五大派的人。這群人一沖進鋪內(nèi),看見的是滿地的尸體和被血水染紅的地面,整個包子鋪如同修羅地獄一般,有些年輕的弟子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忍受不住,跑出門去嘔吐。
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鋪內(nèi)傳出:“快救救我!”正是重傷未死的清華門的那個灰衣漢子。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靠里面的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還沒有死,連忙給他上藥止血,待收拾妥當之后,幾個人抬著這個幸存者出了包子鋪,直奔梧桐別院而去。剩下的人將地上的尸體收攏,找了一輛馬車,全部運了出去,此事在江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下子死了了十幾個人,放在任何地方都算是一次重大事件,但是這里是江城,吳國邊境,魚龍混雜,打架斗毆致人死亡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江城官府知道這件事后,也是只象征性的派出衙差到現(xiàn)場了解下情況,知道是江湖爭斗,連查的意思都沒有了,這樣的事在江城可算是再平常不過了,官府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tài)度,只是派人胡亂給個理由就將此事掩蓋過去。
此時沐云岐早已回到了客棧,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靜靜的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梧桐樹葉隨風(fēng)搖曳,思緒萬千,一時竟不知從何處理起。
“死狗,我今天出手了?!眳萘艘槐宀瑁酃鈪s看向遠方,仿若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本以為見多的了殺戮,聞多了的血腥味,嘗多了這紅塵之苦,一個人的心腸就會變硬起來,但是,卻總有那么一點惻隱之心在作祟,我是不是很沒用?!币恢币詠砜偸且酝媸啦还У膽B(tài)度示人的沐云岐,此時卻像變了一個一般,眼中滿含憂郁,臉上寫滿迷茫。
床角躺著的大黃狗此時睜開了眼,爬起來走到沐云岐的身邊,怔怔的看著他,沐云岐放下杯子,也看向大黃狗,一人一狗就這么對視著,良久,隨著一聲悶響,大黃狗眼神中露出鄙夷之色一般,搖了一下尾巴,似乎在趕什么東西,然后迅速跳回床上,遠遠的離開沐云岐。
沐云岐此時卻一掃之前臉上的憂郁之色,露出極其猥瑣的笑容,一臉壞笑著看著大黃狗說道:“不好意思啊,只顧打架早飯都沒吃到,現(xiàn)在肚子里都是氣,而且不排出來對身體也不好是吧?!?p> 大黃狗沒有理會,又蜷縮在了床角。沐云岐看到大黃狗如此模樣,有些不屑的說道:“還惡心我放屁,你就不放屁了么,你還吃屎呢。”說到這,沐云岐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臉猥瑣的笑道:“哎?對了,你都吃屎了,屎和屁也算同宗同源,來來來,我再給你來幾個……”
江城城東有處規(guī)模龐大的院落,院落外四周栽滿了梧桐樹,院落內(nèi)亭臺樓榭,恰似星盤棋布,假山水瀑,猶如飛濺星河。在院中還有一泓清水貫穿,波光倒影,景象萬千。沿著清水蜿蜒而下,綠意四周,前后芭蕉掩映,竹柏交翠,風(fēng)乍起,萬竿搖空,滴翠勻碧,沁人心脾,此處即為梧桐別院,乃是莫氏雙杰莫乾生、莫坤生的私產(chǎn)。
此次普渡禪寺、上清觀、璇璣宮、藥王谷、縹緲閣五大派齊聚江城,作為武林正道一員,莫氏兄弟便提供梧桐別院作為五大派臨時的聚集點。
此時在梧桐別院的清秋廳里坐著一群人,為首坐著的是梧桐別院的主人莫氏雙杰兄弟二人,其下兩側(cè)分別坐著的是普渡禪寺達摩院首座同慧大師;上清觀三子天璇子玄清道人、天璣子靈虛道人、天權(quán)子清風(fēng)道人;璇璣宮宮主程瑛;藥王谷谷主司徒蒼術(shù);縹緲閣閣主蕭墨仁;另外還有十數(shù)個小門小派的眾人立于五大派下首。
這時莫乾生站起身來向著五大派及在場眾人抱拳說道:“感謝各位前輩及武林同道光臨梧桐別院,莫某有招呼不周之處,望請見諒!”
普渡禪寺達摩院首座同慧大師合什道:“阿彌陀佛,莫施主客氣了,五派一行人數(shù)眾多,幸得莫施主慷慨援手,將自己的別院提供暫住,我等才不至于居無定所,實在是功德無量!”
“大師實在是言重了,莫某身為武林同道一員,理應(yīng)為武林做一份貢獻,只是一處房子罷了,何足掛齒。這次剿滅幻雨閣,莫某一眾當責(zé)無旁貸,定當唯五派前輩馬首是瞻?!蹦f道。
“莫大先生大仁大義,我等佩服?!毕率滓槐娦¢T小派齊聲恭維道。
“幻雨閣倒行逆施,殘害武林同道,這次我璇璣宮誓要將他們斬草除根。”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卻是璇璣宮宮主程瑛。程瑛雖年近四十,但其保養(yǎng)有方,如今看來就如同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一般,肌膚白皙,發(fā)絲如瀑,一身白色衣裙將其襯托的如同出塵仙子一般。
坐在程瑛一旁的是縹緲閣閣主蕭墨仁,蕭墨仁年約五十多歲,穿著金褐色相間的錦袍,須發(fā)花白,只見他站起身來說道:“程宮主言之有理,幻雨閣實在是罪大惡極,今天一早竟然在江城內(nèi)殺害清華及洞山兩派一十八人,僅剩清華門魯大力一人幸免于難?!?p> “老夫已看過了,魯大力手筋腳筋盡斷,能撿回一條命算不錯了,他的后半生也是廢人一個了。”坐在縹緲閣閣主對面的一個黃色衣袍的老者說道,此人便是藥王谷谷主司徒蒼術(shù)。
莫氏雙杰的莫坤生拍案而起怒道:“幻雨閣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江城內(nèi)行兇,真當我中原武林人士不存在么!”
蕭墨仁淡淡一笑說道:“莫二先生暫且息怒,這次犯下兇案的人就是在幻雨閣中有血公子之稱的睚眥?!?p> “哼,一群邪魔外道怎敢自稱為公子,還如此血腥?!币慌缘某嚏浜叩?。
“程宮主所言極是,不過這次睚眥也并未得到好,反倒是被人擊成重傷,狼狽逃走。”蕭墨仁說道。
“是哪位英雄做的?”莫坤生問道。
蕭墨仁沉吟片刻說道:“據(jù)魯大力說道,是一位年輕俠士,好像叫宋田貴?!?p> “噗!”一旁正在喝茶的清風(fēng)道人將剛喝下的清茶一口噴出,驚呼道:“什么,宋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