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粼一句話,讓周圍那些文人墨客臉上的怒色更濃郁了。
一個個紛紛起身,指著白粼怒斥道:“不懂就不要裝懂,趙大才子這詩詞,明明就是在表現(xiàn)他對當(dāng)今圣上的忠誠,想效力圣上!”
“趙氏源流自副樞,這是自報(bào)家門,文公清節(jié)亢門閭,這句是趙大才子現(xiàn)如今的處境,而后面幾句,意味可以為了當(dāng)今圣上不惜一切,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這些文人雅士,已經(jīng)對詩文愛到了骨子里,聽到有人非議詩詞,他們怎么能忍得了?
說句不好聽的,這就像是侮辱他們各自的妻女一般。
當(dāng)這些人說完之后,趙文才站在原地高高仰頭,擺出一副無奈地表情,“白公子啊,我真是沒想到,你不僅是個只知道抄襲的敗類,還是一個根本不懂詩詞的蠢貨!”
“我實(shí)在不明白,既然你根本不懂詩詞,還屢次參加詩詞大賽,是不把成項(xiàng)王放在眼里,不把當(dāng)今圣上放在眼里么?”
趙文才不虧是仲宮大學(xué)士,這上綱上線的本事倒是掌握的爐火純青。
讓他這么一說,白粼現(xiàn)在成了對成項(xiàng)王和當(dāng)今圣上不敬的人了?
這豈不是要?dú)㈩^的大罪?
當(dāng)下,一直坐在白粼身邊沒說話的乘云兒終于忍不住了。
掀開頭簾猛地站了起來,指著趙文才說道:“趙文才,只不過就是個詩詞大賽,沒必要牽扯到我父王和皇叔吧?”
紅麝也趕緊起身,一副賠禮道歉的模樣,不停向四周鞠著躬,“對對對,我家公子根本沒有對成項(xiàng)王和圣上不敬的意思,他只不過就是......”
還不等紅麝把話說完,堂上的成項(xiàng)王已經(jīng)開了口,“好了好了,既然公主開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但白粼以后,不準(zhǔn)再參加詩詞大賽?!?p> 成項(xiàng)王是有些沒搞懂,公主怎么會跟這個白粼混在一起?
何止是他,趙文才也直接傻了眼。
剛才他還好奇,白粼身邊怎么會跟著兩個女子,紅麝是白粼的丫鬟趙文才認(rèn)識,但就是這個一直帶著頭簾,看不清面貌的女子,讓趙文才感覺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九公主?。?p> 當(dāng)下,趙文才直接跪地,“趙文才見過九公主,實(shí)在不知九公主大駕詩詞大賽,還請公主恕罪?!?p> “既然公主替白粼求情,那趙文才自然不敢多說什么,但還請公主明鑒,白粼多次抄襲文才的詩詞,這口氣,文才我咽不下!”
這話,讓乘云兒變得有些為難了。
回過頭來瞥了白粼一眼,那眼神,恨不得要把白粼大卸八塊一般。
但,不等乘云兒開口,白粼的聲音倒是先一步傳來,“趙大才子別著急啊,既然你咽不下這口氣,那咱們就好好分析分析?!?p> 說完,白粼一把搶過趙文才手里的詩詞,直接走到了成項(xiàng)王跟前。
這里可是成項(xiàng)王的地盤,哪會容他胡作非為?
不等白粼靠近,那鎧甲衛(wèi)士已經(jīng)紛紛拔刀,目光直盯白粼。
只要成項(xiàng)王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白粼。
但,此刻的成項(xiàng)王似乎看出事情有些不對勁,揮了揮手說道:“退下,讓他上前來?!?p> 這話,讓趙文才不自覺的渾身一緊,但依舊沒有失了底氣,“哼,不管你玩什么花樣,你都翻不了盤!”
“上一次同樣是抄襲,你也沒有半點(diǎn)證據(jù),這一次,結(jié)果同樣還是如此,白粼,你永遠(yuǎn)都玩不過我!”
趙文才心里冷冷一笑,臉上已經(jīng)多了幾分猙獰之色。
也就在這時,
嘶!嘶!嘶!
一陣紙張被撕碎的聲音中,白粼手里的那張?jiān)娫~,已經(jīng)被撕成了幾張零碎紙片。
“白粼,你這是要?dú)У糇C據(jù)么?好端端的詩詞,為何要撕了?”成項(xiàng)王怒聲再起。
但,白粼卻是輕聲一笑,抬起頭,沖成項(xiàng)王說道:“回成項(xiàng)王,我并沒有毀了詩詞,而是在還原真相。”
還遠(yuǎn)真相?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白粼的話,讓整個聚文廳的人,全都圍了過來,三十幾人環(huán)繞一起,都想看看白粼到底要干什么。
也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白粼將撕碎的字條開始一一拼湊起來。
原本是橫排書寫的詩詞,現(xiàn)在被他縱向排列,擺在了眾人面前。
這下,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他這是在做什么,詩詞的排版說明什么問題?又能證明什么?”
“我看啊,他就是在垂死掙扎而已,抄襲就是抄襲,再怎么排也是抄襲?!?p> 聽著這些議論聲,趙文才冷聲一笑,邁步走到了白粼身邊,“白公子,請問你胡鬧完了么?你把我寫的詩詞撕碎縱向排列,能證明什么?”
聞聲,白粼悵然一笑,“能證明你死不要臉啊?!?p> 嗯?
白粼這么直白的一句罵街,讓在座之人皆是漏出一抹怒色。
尤其是趙文才,憋得臉色通紅,那眼神,恨不得要咬死白粼,“你......我看你就是惱羞成怒,竟然敢口吐骯臟之語!”
骯臟之語?
白粼皺了皺眉頭,“我說趙大才子,你既然知道死不要臉是骯臟之語,為何卻用來形容自己?”
“什么形容自己?我沒有?!壁w文才當(dāng)即狡辯。
但,白粼卻笑著揮了揮手,“諸位,剛才詩詞是橫版的,所以大家看的并不清楚,但現(xiàn)在請大家仔細(xì)看每句詩詞的第一個字?!?p> 聽到白粼的話,乘云兒一股腦鉆了進(jìn)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玉指輕點(diǎn),開始挨著讀出每句詩詞的第一個字,“趙......文.....才.....死.....不.....”
“趙文才死不要臉?!”
唰!
聽到這句話,趙文才的臉色當(dāng)即一變,忙手忙腳地推開眾人,走到了擺好的詩詞面前。
等他定睛這么一看,整個人都懵了!
的的確確是趙文才死不要臉!
而堂上的成項(xiàng)王,似乎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雙眸頓時一瞪,“趙文才,這怎么回事?”
聞聲,趙文才雙腿已經(jīng)開始打顫,“巧合......也許只是巧合,我在作詩的時候,沒......沒注意。”
沒注意?呵呵!
“好一個沒注意啊,這藏頭詩竟然被趙大才子說成沒注意?”白粼勾嘴一樂,笑的很是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