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自己禽獸攆出白府的兒子,現(xiàn)在卻成了白府所有守備軍敬仰的對象,號令整個守備軍!
而一直被自己看重的虎騎大將軍,此刻卻垂頭喪氣地蹲在一邊!
這鮮明的對比,讓白正擎痛心疾首,“錯了,終究是我錯了?!?p> 這是白正擎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在白粼面前!
只不過,他的聲音,完全被守備軍的齊聲高喊覆蓋!
略微整頓之后,大軍開拔,繼續(xù)往東洲邊境前進,一路上,再沒有碰到任何埋伏。
但,等到了情報中叛亂之人的集結地后,白正擎卻錯愕的發(fā)現(xiàn),這里空無一人。
雖然還留著大軍駐扎過的痕跡,但像是走的匆忙,甚至還有剩余糧草都沒有帶走,“奇了怪了,難不成是我們走漏了風聲?”
就當白正擎這話落下后,一直對白粼憤怒無比的白君豪猛地站了出來,“肯定是因為白粼,整個守備軍高聲齊喊,那么大的聲音,幾公里之外都聽得清清楚楚,肯定是敵軍發(fā)現(xiàn)了異常轉移了!”
白君豪這么說,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仔細分析分析,狗屁都不是。
白粼輕聲一笑,邁步走了出來,“請問虎騎大將軍,大軍在斷崖山的時候,可有敵軍設伏?”
“有......有啊,但是這能說明什么?”白君豪心里有些發(fā)虛,畢竟自己就在斷崖山被圍困的。
“既然有敵軍設伏,那是不是意味著那些叛亂之人早就知道會有大軍前來?”白粼似笑非笑。
這......一時間,白粼又把白君豪給懟的啞口無言。
“他們既然在斷崖山設伏,就意味著早就準備好了跟守備軍大戰(zhàn)一場,可現(xiàn)在這里卻空無一人,只能說明他們......怕了?!卑佐詮澭鼡炱鸬厣弦恢还?。
怕了?
“真是笑話,他們既然有作亂的膽量,怎么會害怕被征討?”白君豪當即問道。
這個問題,白正擎也正在思考,他也想不通白粼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些叛亂之人既然有心在東洲邊境集結,應該就不會害怕有大軍前來,更不會連糧草都顧不上就轉移。
“他們是不怕大軍征討,但有虎騎大將軍帶領的守備軍,他們當然會被嚇的屁滾尿流了?!卑佐院呛且恍Α?p> 白君豪就算再傻,也聽得出白粼是在損他!
身為守備軍的統(tǒng)帥,在斷崖山卻被圍困其中,這要是傳出去都是丟了老臉的事,叛亂之人會怕他?
“你......白粼,你少在這陰陽怪氣,那你倒是說說,一心準備作亂的這些人,現(xiàn)在為何匆忙轉移?”白君豪仍舊是不服氣。
當下,白粼走到了剩余的幾跺糧草跟前,笑著問道:“依虎騎大將軍決策,叛軍留下的糧草該怎么處理?”
聽到白粼的話,白君豪連想都沒想,“當然是歸我守備軍所有!”
啪!
白粼打了個響指,當下從魅七媃身上抽出小刀,劃開了糧草袋子。
嘩啦啦!
蕎麥淌了一地,讓周圍所有人都是一愣。
戰(zhàn)事之中,糧草就等于是大軍的生命,沒了糧草,就算戰(zhàn)斗力再強的大軍也只有被覆滅的結果。
守備軍帶的糧草雖然充足,但白粼也不能這么浪費戰(zhàn)利品吧?
“白粼,你又要做什么?我都說了這些糧草歸我守備軍所有,你現(xiàn)在這是在浪費軍糧!”白君豪又拿出了虎騎大將軍的架子。
只是,白粼卻根本就不搭理他,拿著小刀,繼續(xù)將糧草袋子劃開!
三袋!
五袋!
......
那些叛亂之人留下足足有三十多袋的糧草,全都被白粼給劃開,蕎麥散落一地,看著就讓人心疼!
“混賬!來人,把白粼給我拿下!”白君豪終于忍不住了!
但,就在他這話落下的同時,白粼揮了揮手,“佟甘過來,看看這些糧草有什么問題?”
嗯?
聽到白粼的話,佟甘略微一愣,但也趕緊跑了上去。
等他蹲到滿地都是的蕎麥上一看,整個人渾身一顫,“這糧草......有毒!”
有毒?
當下,所有人都是一愣,低下頭,仔仔細細看著地上的蕎麥。
“不對啊,看起來這些蕎麥沒什么問題啊,佟甘為什么說這些糧草有毒?”
“我也納悶呢,三公子應該不會做這么古怪的事,肯定有他的原因。”
果不其然,就在所有人都滿腦門問號的時候,白粼捏了捏鼻子,“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不代表就真的沒有問題,你們就沒聞到空氣中有種怪怪的味道?”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捏了捏鼻子,不停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是有股怪味,不仔細聞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這是什么東西的味道,感覺鼻子都酸酸的。”
“聞起來像是霉味,但這些蕎麥也沒有發(fā)霉啊?!?p> 就在這時,佟甘慢慢站起身來,“是軟骨液。”
軟骨液?什么東西?
“東洲邊境有一種植物,看上去跟普通花草沒什么區(qū)別,但它的莖葉分泌一種液體,曾有人誤食過,之后便感覺自己全身骨頭都像是變軟了一樣,癱瘓在床,喪失全部行動力!”
“之后,東洲城城主下令將這種草全部革除焚燒,但還是有一部分人偷偷留了一些,加以研制,做成了無色透明的毒藥,軟骨液!”
聽到這話,原本還抓著蕎麥的白君豪趕緊撒手,連忙擦到自己身上,“佟......佟甘......你怎么知道?”
“我.......”還不等佟甘說完,白粼的笑聲已經(jīng)傳了出來,“因為佟甘祖籍就在東洲,不然來的路上,他選擇的勘探位置也不會那么精準。”
唰!
白粼的話,讓佟甘猛地瞪大了眼睛,“對......三公子說的完全正確!”
這目光中已經(jīng)不僅僅是崇拜了,更有一種發(fā)自肺腑的臣服!
“那些叛亂之人在斷崖山?jīng)]有得逞,所以故意將這里裝扮成一種急忙轉移來不及收拾的場面,為的就是讓守備軍放松警惕,一旦用了他們的糧草,不出兩日,那些叛亂之人必定會重新殺到這里!”白粼輕聲一笑,眺望遠處的一個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