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一早,白粼起了個大早。
當(dāng)白粼睜眼的時候,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還在熟睡。
夜宿湖邊,濕氣寒氣加重,雖然大家都修煉功法,強身健體,不似普通人一般,但若稍有不慎,著涼感冒是常事。
白粼一伸懶腰,果然還是自己的境界更高,連睡眠都不用太多的時間。
忽然,白粼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不在身邊。便是童時、童夢兄妹。
這兩個家伙,剛來的時候就神神秘秘,自己特意沒問底細,就是想放松兄妹二人的警惕。
而這兄妹兩個的表現(xiàn),也確實沒讓白粼失望。不僅幫助了大家,而且還展露出一身羨人的《龜息功》功法。
有鑒于此,白粼決定繼續(xù)考察兄妹二人。甚至想重點培養(yǎng)了。
白粼也沒驚動剩下熟睡的人。此時天剛剛有點發(fā)亮,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氣溫正是寒涼的時候。
白粼四下巡視,發(fā)現(xiàn)在遠處的湖邊,有一個蹲在地上的人影,正對著湖面摸索著。
白粼凝聚心神,仔細聽著。白粼的身體機能,經(jīng)過赤云訣等功法的強化,已經(jīng)修煉的強悍無比,小小聽力,自然不在話下。
為了不驚動人影,白粼站在遠處傾聽著。
就見蹲在湖邊的那人急切呼喊道:“哥,好了沒?你還沒找到墨虺?”
此時,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冒出一陣水泡,隨后,一個腦袋露了出來,為了不驚動周圍的人,就連冒出水面的聲音都是輕輕地。
就見冒出水面的人喘了幾口氣說道:“找到了,這是墨虺的內(nèi)膽?!?p> “先前被白粼拿去的心和息肉是墨虺身上最好的部分,不過還好,有內(nèi)膽充數(shù),聊勝于無。”
“那就好,你快上來吧,沒人發(fā)現(xiàn)咱們!”岸上那人說著,將水里的人拽了出來。
好在,兩個人的動作都足夠輕,所以沒發(fā)出什么大動靜。
這感覺,就像生怕被人知道的賊一樣。
白粼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這兩個人正是童時和童夢兄妹。
白粼嘴角勾起一起冷笑。看來你們兄妹,還藏著不少小心思呢。
竟然能想到去搜羅我用剩下的邊角料,也算是一種本事。
而反觀自己的弟子,尤其是楊應(yīng)承等幾個老弟子,只會流于對表面的探索。
如果在地洞里發(fā)現(xiàn)什么金銀珠寶,武功秘籍或者是神兵利器,這幾個人絕對是手比誰都快地將之收入囊中。
但還從來沒有人想過,去盡可能地利用這些“邊角料”去想辦法提升自己。
就這一點,白粼想到了,便是十足的嘆氣。
可又一想,好在這兩個兄妹在我們下,萬萬不能讓他們離開,否則對自己可是個不小的損失。
白粼想到這,忽然運用起《鳥渡術(shù)》,身體“刷”地瞬間消失在原地。
以白粼的境界,做這種高速移動,速度之快,動作之輕,甚至不會驚起周圍的飛鳥。
此時,童時剛剛上岸,衣服還是濕透的。童夢剛從背包里拿出一疊干凈衣服,準備給哥哥換上。
就在這瞬間,兄妹倆同時都感覺身邊的樹上,有葉子晃動的聲音。
隨后,一陣微風(fēng)飄起。雖然很小,但是刮得很疾。
“是誰?”童時下意識的將手抓在了背后的刀上。
“哥,你又自己嚇唬自己,沒人來!只要咱們動作輕點,趕緊趕回去,肯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童夢說著。
可話剛說完,就見白粼瞬間出現(xiàn)在二人近前,把童夢嚇一跳。
隨著白粼站定不動,這陣疾疾的微風(fēng)才算停止。
人比風(fēng)還快,這就是白粼本宇中期的境界。
童夢一愣:“師、師父?您怎么……”
童時冷冷的看著白粼,卻沒想要說話。
白粼輕笑一聲:“徒弟們,你們這是在干嗎?下湖捉魚當(dāng)早餐?也不叫上師父我一聲?!?p> “我們……”童夢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很顯然,下湖捉魚當(dāng)早餐這種屁話,說出來白粼肯定不會相信。
“師父,我們下湖去尋找墨蛟,順便把墨虺身上的內(nèi)膽搜了來,自己留下了?!?p> “沒上交師門,如果有悖門規(guī),請師父責(zé)罰?!蓖瘯r說的語氣很冷,卻是不卑不亢。
“好,很好!”不知道為什么,白粼忽然對童時很欣賞。
也許就是他身上這種不卑不亢,雖然行事神秘,卻從不藏私的性格。
白粼點點頭:“若是如此,你們便把內(nèi)膽留下吧。這不過是我剩下的東西,既然剩下了,就不歸我處置了?!?p> “而且,門派內(nèi)私人獲取的東西,是不用上交師門的。除非是大家集體探險得來的寶物?!?p> “多謝師父成全!”童夢抱拳恭敬道。
“不必。童時,你先把衣服換好吧,小心著涼?!?p> 白粼語氣溫柔,就像一個和藹的大家長。童夢眼睛里,忽然閃爍出一絲晶瑩。
童時點頭,去了旁邊比較茂密的樹林里換好了裝束,走了出來。
“我有件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回答我。”白粼問道。
童時心頭一緊,他很清楚白粼想要問什么。這是他們兄妹的秘密,也早做好了有一天被問起時,要如何回答的準備。
就見童時點點頭:“師父,請問?!?p> “你們和龍感湖七賢,是不是有什么過節(jié)?”
這話一出口,兩兄妹童時都震驚了。
他們或許能想到白粼會懷疑自己的出身,甚至是帶藝投師的經(jīng)歷。又或者單純好奇自己的功法境界。
但白粼如此一針見血的直指要害,是他們沒想到的。
可轉(zhuǎn)眼間,童時卻又微微一笑:“是?!?p> 童夢詫異的看向哥哥:“哥,你怎么……”
“你很清楚,這種事,是瞞不了掌門的。這兩天掌門師父的本事,你也都領(lǐng)教了?!?p> “是這樣,可是……”
“沒關(guān)系,知道了也好,大不了我們還有最壞的打算。”童時說道。
“我說你們兩個,既然承認了,就不要打啞謎了。我也沒說要拿你們?nèi)绾?。?p> 白粼聳聳肩。這兄妹二人的防備心如此之重,看來這秘密果然非同小可。
“師父,不瞞你說,我兄妹和七賢之中的安邦侯南宮耀有仇。”
“安邦侯南宮耀?好像沒聽過有這號人物……”白粼在大腦中檢索著,卻找不到任何信息,而且可以肯定連楊嬋都沒告訴過他。
“師父不知道也很正常。七十年前,南宮耀滅了童家滿門,只有一個小兒子趁亂逃了出來,后來長大,名為童林。”
“再后來,這個孩子長大,卻因為力量懸殊,無法給家人報仇,因此郁郁寡歡,隱居在山陰城郊外的小村子里?!?p> “我們兄妹,正是由童林收養(yǎng)的。他是我們的養(yǎng)父?!?p> “原來如此……”這下,白粼終于明白了兄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