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澤說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林鶴一眼。他已經(jīng)做好被林鶴暴揍一頓的準(zhǔn)備了。
眼見著他的眼睛騰起一團火,卻又慢慢熄滅。
林鶴沒有說話,只低著頭,一把將汪澤搭在肩上的手拔開,轉(zhuǎn)身就朝宴會廳走去。這反應(yīng)出乎汪澤的意料,原本擔(dān)心林鶴對自己發(fā)火??蛇@會兒看著他的樣子,卻覺得如果他對自己發(fā)火或者還讓人好受一些。
“林鶴?!笨粗助Q的背影,汪澤喊了一聲。
林鶴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xù)往里走著。
“發(fā)生什么事了?”汪澤正想繼續(xù)喊,寫禮的人一臉好奇地拉住他問。
“沒,沒事?!?p> 林鶴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里。汪澤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氣,算了,這事還是他自己慢慢消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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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祝福、誓言,今天的潘小雨展現(xiàn)了她最幸福的樣子。林鶴作為她的半個親哥哥,坐在離舞臺最近的地方,看著潘叔叔將這個妹妹交到王書偉手中,又看著潘小雨眼中的幸福與眼淚和在一起。
洛悠然,你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留下看看她最幸福的時刻呢?
整個過程里,林鶴的余光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可是婚禮現(xiàn)場人頭攢動,終還是沒有看到洛悠然的身影。
到了下午,回家的回家,話家常的話家常,人慢慢就散盡了。汪澤這才重新移到林鶴身邊,干咳了一聲。
林鶴中午喝了不少酒,只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拿了酒杯子過來,不由分說地給自己又滿上了。
“行了。“汪澤一把按住,“你至于嗎?“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手已經(jīng)被重重撥開,又一杯一飲而盡。
“哎,你才認識人家多久,她完全不在意你的感受就消失了。所以你反而要因為她對我這個十幾年的兄弟撒氣是嗎?“
林鶴不言,給自己倒完酒又抓了個杯子給他倒上了。
“行,那你就對我撒氣吧。我陪你?!巴魸蓪㈩^一仰,酒順著喉頭滑下。
見他爽快,林鶴居然笑了一下,也干了自己的那杯。
“我不氣你。“他這才幽幽地開了口,“她既存心要躲我,你告訴我我也只能像你今天這樣?!?p> “所以我不怪你?!?p> 汪澤聽著,心里稍微好受一點,果然林鶴永遠都不會胡亂遷怒怪罪。
“但是,你說錯了,“林鶴說著,又倒了一杯,“她不是不在意我。絕對不是。否則她不會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她這樣做了,反而說明這其中有問題?!?p> “只是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是什么。哪怕她告訴我我也好有做選擇的機會啊?!?p> 汪澤點點頭,不得不承認林鶴說的有道理。
“會不會是她有什么絕癥,就跟二十幾年前那韓劇似的。所以怕和你沒結(jié)果耽誤了你。“
林鶴搖搖頭:“不知道??赡埽肋h都不會知道?!?p> 倒進胃里的酒像一團火從內(nèi)而外的燃燒,似乎燒盡了自己最后的一絲力氣。林鶴拼命從桌子上撐起身體,恍惚間撇開了汪澤要扶自己的手,搖搖晃晃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