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近郊一隊人馬護(hù)送著八輛馬車的貨物,正往齊府趕,每兩匹馬載一輛車,車上封著大紅木箱,每個木箱上都是一道大鎖。隨行的有百余人,前方幾個衣著華麗的人,騎著高頭大馬探路,后邊分隊行走在馬車附近,一路上,生怕顛簸太大,損壞了馬車上的寶貝。
路邊是山坡,山坡之上草木眾生,郁郁青青之中散發(fā)著隱隱的威脅。一人怡然自得地倚在一棵參天大樹之上,一身墨藍(lán)長袍,如緞長發(fā)散在身下,落在樹梢,沾染了點(diǎn)點(diǎn)桃花,散在前額的長發(fā)用墨藍(lán)色的發(fā)帶松垮地綁到腦后,整個背影看上去不像睡在樹上,更像睡在金絲軟榻上,整個人慵懶隨性。修長的指尖微做蘭花狀,輕撥前額碎發(fā),盡顯陰柔之姿,如若不是白皙的脖頸突兀的喉結(jié),真讓人會覺得這一定是一個妖嬈的美人。
對面山上是一個身材魁梧,面容端正,眉毛粗黑略顯幾分憨態(tài)的男人,從他的角度看向?qū)γ娴年幦崮凶?,正被一片樹葉遮擋住陰柔男子的面容,只能看到男子朱紅的唇微微閉合。
憨態(tài)男人抱拳行禮道:“多謝玄虛公子幫我青玄派查到盜取祖?zhèn)鲃ψV的小賊,今日招在下過來,公子無論有什么吩咐,我路修遠(yuǎn)當(dāng)全力以赴?!?p> 陰柔男子的聲音亦陰亦陽地說道:“路修遠(yuǎn),本公子今天想要這山下八輛馬車上的寶貝,你無需傷人性命,只需幫我把這八輛馬車趕到百曉門外即可?!?p> 路修遠(yuǎn)愕然,沒想到玄虛公子的要求竟如此簡單。
話回齊府,齊戰(zhàn)南得意地入座后,旁邊的齊墨之看到之后低聲道:“不過是一群武夫賣弄體力罷了?!?p> 齊戰(zhàn)南反唇相譏:“武夫靠的是真功夫,總比那些拿著根筆隨便揮灑兩下就覺得了不起的一類要強(qiáng)得多。”
齊家三個兒子倒也奇怪,兩個哥哥對這三弟都是寵愛有加,可是他倆一見面卻相互看不慣,老大嫌老二粗魯,老二嫌老大迂腐,大概是兩兄弟從小都很優(yōu)秀,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qiáng),所以一見面就想比個高下,若是背后聽到對方被贊揚(yáng),心里也是難受的厲害。
“瀚河去哪里了?”齊墨之環(huán)顧四周問道。
“他早早就跑出去了,說是給父親準(zhǔn)備賀禮去了。”齊戰(zhàn)南道。
“你怎么不攔著他,他一個人出了府,多不安全啊?!饼R墨之道。
“他那么大人了有什么不安全的?!饼R戰(zhàn)南道。
突然,府外想起敲鼓打羅吹嗩吶的聲音,眾人看向門外,幾只舞獅隨著樂點(diǎn)邁著輕巧的步子進(jìn)了大廳,為首的舞獅口中含了個大紅花,直直到齊臨淵座前將紅花遞了過去,齊臨淵接過,舞獅歡快地眨眨眼,前腿撓了撓耳朵,然后把腦袋蹭到齊臨淵面前。
“哈哈,這肯定是老三,沒人敢這般在父親面前臭顯擺,也就是他?!饼R戰(zhàn)南開心地說道。
賓客看得津津有味,聽到之后,又是一陣喧嘩“是齊三公子!”“齊家的兒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p> 其余的舞獅表演起真功夫來,上跳下躍,潛空飛轉(zhuǎn),精彩至極,賓客看完齊大公子,齊二公子的才華展示后,都全身心地講將注意力集中在齊三公子身上。
只是前面的舞獅除了眨眼搖尾,似乎也沒什么動靜,又等了片刻,前面的舞獅蹦蹦跳跳地越過擺桌,沿著大廳的柱子盤旋至屋頂,速度極快,猶如猛虎飛天,氣勢兇猛,再無憨萌之態(tài),到了屋頂,那人將舞獅頭舉了起來,露出來的正是齊三公子,齊承露出皎潔的牙齒,笑得有幾分孩子氣,對著齊臨淵道:“父親,生辰快樂?!北娰e客果然起身紛紛鼓掌。
齊大公子,齊二公子竟在此時默契地相對點(diǎn)頭,滿是贊許之色。齊臨淵瞇著眼,撫了撫胡子輕聲道:“小心點(diǎn)!可別摔下來。”
齊戰(zhàn)南悄聲對齊墨之說道:“沒想到老三私下這么刻苦,這紅木柱子表面光滑,他竟能攀巖而上?!?p> “瀚河,是長大了,懂得用功了。”齊墨之道。
話音未落,只聽到一聲“哎呀~”,抬頭望去,齊承生生地從屋頂上面掉了下來,幸好在一旁冷眼相觀的蕭落眼疾手快,輕點(diǎn)地面,飛身上去,攔腰將他托了下來,但著地速度太快,齊承身子向前一傾,將舞獅頭甩了出去,齊戰(zhàn)南迅速推了一把齊墨之,獅頭從二人中間略過,直把齊墨之送的屏風(fēng)捅了個窟窿。
此時,屋頂上還有一人探出腦袋尷尬地說道:“公子,不好意思,我剛剛手滑了?!?p> 眾人才發(fā)現(xiàn)原來齊承腰間系了一根長繩。
“小香園,你怎么什么事也做不好啊?!饼R承掐著腰道。
齊戰(zhàn)南摸了把鼻子道:“得!當(dāng)我剛才什么也沒說。”
齊墨之上前檢查了一番齊承的身體道:“瀚河,有沒有傷到啊,誰讓你做這么危險的事的。”
“沒有傷到,多虧蕭女俠!可是把大哥的屏風(fēng)捅了個窟窿。”齊承撓了撓頭,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幸好是屏風(fēng),否則就是我倆腦袋上一人一窟窿了。”齊戰(zhàn)南走向前來說道。
齊墨之瞪了眼齊戰(zhàn)南,轉(zhuǎn)而對齊承道:“人沒傷到就好?!毙闹袇s也是一陣心疼,那可是數(shù)月來的心血啊,心都在滴血。
齊承這么一鬧,賓客慌亂一陣,大家覺得這齊三公子確實是難登大雅之堂,微微議論,齊臨淵面目有些扭曲,本來欣喜若狂,然后讓齊承一嚇變得膽戰(zhàn)心驚,隨即看到那珍寶般的畫被破壞又是痛心不已。